后面還有沒有說完的半句,只給了一個很淡很淡的眼神,收尾的時候,眼尾微斜,有那么一絲絲嫌棄的意味。
楊其維:“…”很心塞。
您看著就好少來添麻煩,這才是完整一句話。
他這位溫潤端方,舉止投足間盡顯優雅的外甥,極少說什么重話。真要到說重話的時候,必須已到大怒程度。
也是厲害,他至今還沒有見過外甥與人為難,情緒大慟的時候,小小年紀自控到這般厲害,陸家家風的確夠嚴!
嘖嘖嘖,時寧這小丫頭在自控這方面也極其厲害,與識安不分伯仲。
說減肥立馬減肥,說要立志好好學習,還真好好學習,自律與自控的勁兒,看到她等同到識安。
如此自控的倆人在一起…楊其維笑到聲色朗朗,對拿著水杯準備上樓的陸識安道:“識安,上樓告訴小胖鳥,就說舅舅很看好你們這一對兒。”
“以你們苛刻的自律,我一點兒都不擔心你們學習成績會下降。”
陸識安嘴角微地彎起少許,為什么總喜歡把學習成績和早戀合二為一呢?戀屬于情感,成績屬于成就感,兩者之間并沒有什么直接聯系。
學習成績的好壞自然也與早戀沒有什么直接聯系。
自控、自律之人又怎么因為戀情而影響學習?一邊好好學習,一邊好好戀愛,兩者之間并無任何沖突。
他所擔心的完全與學習無關,他只擔心…時寧提到心理年齡,眼里一掠而過的暗色。
那是帶著一縷悲傷的暗色,仿佛回憶到了什么,把她整個人的情緒突然間帶入一個深淵,她一個人在深淵里掙扎著,想從不見天日之地爬出來…
怎么會突然有如此暗沉的回憶?
當時的她想到了什么?
總覺她提到心理年齡不僅僅是想拒絕自己,她似乎真把心理年齡當成實際年齡,在很認真告訴他。
陸識安站在客房門口,俊顏微斂的他抬手輕輕敲門。
坐在書桌前的時寧剛把背回來的資料一一放好,聽到敲門聲,時寧輕地嘆口氣,還是起身開門。
隔著兩人的房間門打開,兩人倆倆對視,陸識安揚了揚手里的水杯,“喝水?”
“給我送水是借口,看我做什么才是重點吧。”時寧側身請他進來,“還說幫我劃復習重點,陸學長,你想和我獨處一室便直接說啊,需要找借口嗎?”
直接戳穿,徹底把有可能會展開的話題終結,端著水杯進來的陸識安慢慢把門關上,跟著她腳步一起走到書桌邊。
水杯放下,他才低低笑道:“這回,的確是肩負給我劃復習重點的重任,鄧老師告訴我,你這邊會同時進行兩場考試,初二考試他并不擔心,初三考試他有點擔心。”
這事他都知道?
時寧順手拿起放在自個手邊的水杯,淺淺抿了口涼白開,潤潤嗓子眼,笑盈盈望著燈影里眉目雅致的男生,“但我自己可以解決啊,并不需要陸學神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