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正低頭吹干還有些濕的指紋印呢,她擔心等會自己把紙對折,會花了指紋印。
聞言,她頭也不抬的冷道:“錢給我,我馬上走,與你再無關系。”
這會兒,時寧退出影壇,不再演啦。
冷淡的聲音再一次讓成思彤心中怪異加深,除了感覺時寧眼前情緒有些不太對勁之外,別的她又沒有感覺哪兒有異樣。
因為掃出家門,所以…心如死灰?
這樣倒能解釋自己心里為何感覺怪異了。
努力演“我是好人我很善良”的她把手邊的錢一疊一疊輕嘆,“寧寧,這是八萬。唉,你爸是過來談生意,為了你連訂金都動用了,你啊,別只記著壞,也要記著好才成。”
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的家伙,最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別人來抬高自己就是成思彤這種人。
她還不知道就自己這么一句話,即將迎來一波前所未有的羞辱。
解決一切的時寧準備拿錢走人,然而,當她看到成思彤那虛偽的嘴臉,腦海里驀然掠過小時寧寫在墻壁后面一段段的文字,心中突然生出來的恨意伴著戾氣突然而起,隱約還帶一絲想不管一切摧毀所有的怨。
這…不是屬于她的情緒,而是屬于小時寧隱藏在心里的怨氣。
小時寧的恨與怨,她來替她解決了,今晚過后從此海闊憑魚躍、山高任鳥飛!
彎下腰,眼里戾氣沉沉的時寧把一疊一疊的錢拿到手,又一疊一疊的在手指間“唰唰”點過,確認無誤后,她才看著表里又表氣的成思彤,嘴角邊勾出涼涼的笑。
這抹笑很邪性,沒有剛才半點的悲傷,仿佛剛才她的吵鬧、憤怒、不甘從未出現,邪到讓成思彤嘴邊的笑逐漸凝固,心口沒由有些慌亂。
礙眼的東西,怎么笑得這么邪性?!
時寧望著她,淡道:“成女士,我送你一句話,‘立名者貪,用術者拙’。”
還沒有走的陸識安握拳低唇,連忙握拳掩住唇邊的笑,還真是一只狹促的帝企鵝,這會兒事兒成了,她開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立名者貪,用術者拙…也不知道這位成功上位的女士,是否能明白其意呢?知其意的陸識安已進入一級作戰狀態,他得提防時留山。
至于成思彤女士,有點身手的帝企鵝可以解決。
什么意思?
讀書少的成思彤兩眼迷茫望向專科出身的時留山,字聽懂了,可什么意思她不懂。
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什么好意思。
時留山從字面上的意思看來看,似有點懂,但又覺得…好像不會如此簡單,肯定還有別一層深意。
不需要再拼演技的時寧單手壓住錢,另一只手從茶幾下面找出一個紅色塑料袋,把八萬塊裝好,還不忘拿起她下樓便擱茶幾上的小花傘。
小花傘必須拿著,別看丑,可做工扎實又沉手,當做防身武器最合適不過。
再看了眼還沒有得到答案的成思彤女士,眉梢間的邪性兒更大了,時寧已經做好臨走前還打一架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