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有幾聲輕地松氣聲傳來,尤其數坐在餐寄里的時可聲音最大,時寧眼有冷色輕地乜了她一眼,嘴角勾出涼薄的笑。
小人多做怪,這是想看她有多么狼狽呢。
那得失望了,姐姐我現在心里頭歡快到可以一口氣做十張競賽試卷!
小人得志的時可抿著嘴,對時寧露出溫婉的笑,是啊,她就是想看戲,想要看到如同喪家之犬的蠢貨怎樣掃地出門。
時寧已經沒有再看得志的小人,正事要緊,得快點解決才成。
藏身廚房里陸識安凝望著客廳里的身影,見她低眸間,嘴角邊似隱隱有一絲笑掠過,陸識安抿直的薄唇一道彎起。
看來脫離時寧,的確是她所想,薄唇彎起的陸識安終于放心了。
剛才那么一聲吼,虧他以為她受了天大委屈,如今一見,可見她是在配合表演。
也是,繼母太過厲害,她若不厲害點又如何能心想事成呢?
議協一式兩份,應該是找了專業人士寫的協議,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條款里字字可以看出時留山有多么急切想要脫離父女關系的心思,也能看出來時留山認定自己的女兒不會有出息。
嘴角冷冷勾起的時寧迅速往下掃看。
時留山料定時寧不會有出息,故,又在協議里寫下“父女關系自脫離之日起,父母、時家任何長輩皆與時寧不存在任何贍養關系,生、老、病、死各不相干”。
不錯,不錯,就得這樣!
一式兩份,一份兩頁,時寧看過后抬眸看向時留山。
剛才還似有團火燒著的眼里只剩灰燼,再也沒有了光,只有暮色沉沉,她平靜到好像剛才那么用力一吼,耗盡平生所有力氣,“我有補充。”
“既然我離開時家,時家所有人都和我沒有關系,第一,我的戶口馬上給我遷出來!”這個太重要了,必須得解決!
廚房里藏著的人繃緊的下頜微地一松,戶口之事的確重要,還好她考慮周全。
戶口遷出來…
成思彤眉頭狠地一擰,看向時寧的媚眼盡是陰沉,近兩年不見,蠢貨竟然也學聰明了,知道要戶口了。
她把戶口拿走,自個這邊豈不是不好牽制她了?
知道戶口重要性的成思彤從一開始便沒有打算給時寧,她也認為時寧的腦子不可能想到還有戶口本,這會兒她竟然想到…不成,問問她怎么想到才成!
若真變聰明,那她還得謹慎考慮要不要把她趕出去了,把聰明的人放出去還不如放到眼皮子低下養廢!
“寧寧啊,戶口本我們先…”
眼底深處有戾色掠過的時寧抬頭,兩眼赤紅像困在籠里的小獸對成思彤嘶吼,“你們都要趕我走,憑什么還要把我戶口留下來!憑什么!!”
最毒婦人心,成思彤果然厲害!竟然打著把戶口本扣在手里的主意!
時寧想到,藏著的陸識安亦想到,兩人眼里同時有冷色掠過。
原來是這般想的,成思彤微微地笑起來,像拿一根稻草逗號弄困在籠里的小獸的獵人,戲弄道:“也沒有關系,阿姨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