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里哭了,白面先是愣了兩秒,隨即手忙腳亂的抬手在他臉上胡亂擦了幾下,最后溫聲細語的哄道:
“乖,你別哭了成嗎?”他最怕別人哭了,不管是男是女。
哄了白里大半天,見他非但沒有停下的打算,反而有越哭越大聲的趨勢,白面不由得一陣頭大。
在忍了許久后,他終是額角青筋暴起,吼道:“你特么到底是魚做的還是水做的?讓你別哭就別哭,再哭信不信老子揍你啊!”
白里聞言,瞬間收住了哭聲,卻因為收得太急連續打了好幾個嗝兒。
“告訴我,你剛才哭啥?”見白里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幾分,白面看著面前這條魚,特別想破開他腦子,看看里面到底裝了啥。
白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回答道:“你…你剛才說你要趕我走。”
他若是真的離開了這里,就真沒啥地方可以去了!
“就因為這個?”白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你難道聽人說話從來只聽一半的嗎?我是說,如果你不告訴我你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才給我搬走。”
白里有些懵懵的,反問道:“所以…老哥你到底啥意思?”
需要他怎么做,小老弟你好歹說個步驟呀!
白面無奈癱坐在剛才白里躺的那個沙發上,過了好幾秒后,才抬頭注視著他,似是想弄明白他到底是哪兒來的本事可以做到這么…
想到這里,白面看著白里的眼神越發晦暗莫測。
被白面這么看著,白里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子,心里有種毛毛的感覺。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么錯事,才一直躲藏在我這兒?”
當年他靈智初開,曾被這條魚救過一命,若不然,他現在早就讓他滾了。
白里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他在白面這兒白吃白喝這么多天,若是真好奇他所做的事兒,不可能直到現在才問他原由,所以…
“白面,你是不是在回來路上遇到什么人了?”
他現在只能猜測是那頭貓找上了門,但究竟是與不是,還需要白面開口證實。
“哼,托你的福,有幸見著了一位妖界大佬,若非她有心放我離開,只怕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尸體了。”
白面沒好氣的說著,顯然對這事兒耿耿于懷。
聽白面這么說,白里突然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兒,糾結很久后,才開口說道:
“我…你說的那位大佬,很有可能是來追捕我的。”
白里說著,將眼睛閉上,隨即道:“幾天前,我游過漓江,卻不小心打碎了封印在江底的…”
還沒等白里說完,白面就一臉驚愕的打斷他的話,問道:“漓江千燈盞于九天前被打碎,犯事之人至今未歸案,你可別告訴我那犯罪之人就是你啊?”
白里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口。
說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被一團黑霧控制了?說他之前完全不知道千燈盞的重要性?還是說他沒有去承擔此事后果的勇氣?
同吃同住了這么多天,白面一見他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有種心底犯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