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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不懂男人的心

  沈齊煊眼神幽深地看著這新出爐的“兄妹結拜”,又看了看司徒澈。

  他心知肚明司徒澈和溫一諾打的什么算盤,好笑之余,又覺得他們多此一舉。

  如果他想對付誰,會在乎對方有什么靠山嗎?

  更何況溫一諾只是何之初隨意收的干妹妹,又不是親妹妹…

  沈齊煊拿起酒杯,悠然啜了一口。

  韓千雪和蕭裔遠這時也停止了談話,略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不過他們也都沒說什么,一起舉起杯子,向何之初和溫一諾恭喜。

  何之初認了溫一諾這個“妹妹”之后,心情好像好多了,還吃了點菜。

  大家后來吃完飯,何之初已經是微醺狀態。

  不過他也不是自己開車來的,不用擔心會酒駕。

  沈齊煊今晚也喝得有些多。

  他是最后一個起身離開餐廳的。

  來到餐廳門口,發現何之初和韓千雪都走了。

  司徒澈站在自己家車旁邊,保鏢給他拉開車門,恭恭敬敬請他上車。

  溫一諾和蕭裔遠朝他擺了擺手,正要往停車場去取車。

  沈齊煊的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但是在餐廳門口沒有找到地方泊車,只好停在對面路邊。

  他的保鏢下車,朝路這邊的餐廳走來,想請沈齊煊過馬路上車。

  但是沒提防沈齊煊居然默不作聲,跟著溫一諾和蕭裔遠一起往前走。

  保鏢也不敢說話,只好遠遠跟在他身后。

  沈齊煊腳步略踉蹌,盯著溫一諾的背影,視線有些模糊。

  好像看見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他跟著前面一個姑娘的背影,一直往前走。

  直到那姑娘回頭,一雙溫柔至極的眼眸看著他,好笑地問:“這位先生,你是在跟著我嗎?雖然這里人不多,可是如果我報警的話,不到一分鐘警察就會來。”

  他記得他說,“…你不用怕我,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我在酒吧聽見幾個人要對你不利,擔心你…”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去酒吧參加同學的生日party,怎么會…”

  她話音未落,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已經從黑暗中走出來,怪笑著圍住了他們倆。

  后來他做了些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沒做,只是一只胳膊擋在那姑娘面前,看著自己的保鏢沖出來,將那群流氓打得哭爹喊娘,并且送進了警局。

  那姑娘對他感激至極,然后他趁機要了她的電話號碼。

  這以后的每天傍晚,他就開著車去她的大學,等她下課后,接她出去吃飯。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開的最不起眼的本地車,請她吃飯的地方,也只是當地的普通餐館。

  他雖然對她一見鐘情,但是以他的閱歷,并不是橫沖直闖的毛頭小子。

  再說這樣小火慢熬的感情,才能讓彼此更加了解。

  越了解,越覺得共鳴太多了。

  兩人的默契,幾乎到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明白對方要做什么的程度。

  他比她大七八歲,可是兩人之間并沒有代溝。

  她的為人處世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

  那個喜歡看書的姑娘,有著他心儀至極的書卷氣和溫柔眼眸。

  和她相愛,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可是后來,為什么演變成那個地步?

  那是他心里二十多年沒有愈合的傷疤,他不愿意回想,也不愿意面對。

  現在,到了他不得不回想,不得不面對的地步了嗎?

  沈齊煊迷迷糊糊想著,沒發現前面的兩個人停下腳步。

  溫一諾和蕭裔遠對視一眼,回頭看著沈齊煊,淡淡地說:“沈先生,您跟著我們做什么?難道您的車也會停在停車場?”

  他們明明看見他的車停在路對面。

  沈齊煊的司機他們是見過的。

  沈齊煊眨了眨眼,停下腳步的時候,身形幾乎不穩地摔倒在地上。

  后面遠遠跟著的保鏢來不及過來攙扶他,還是蕭裔遠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胳膊。

  溫一諾撇了撇嘴。

  她一點都不想跟這狗爹扯上關系。

  因此也沒有去扶他的意思。

  酒精能夠麻痹人的意志,讓人行動遲緩,平時不會說的話,這時也會沖口而出。

  沈齊煊看著溫一諾,大著舌頭說:“溫…溫小姐,你不用怕我…我…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溫一諾:“…”

  她好笑得打量站都站不穩的沈齊煊,挑了挑眉說:“你對我怎么樣?看你這樣子,應該擔心我對你怎么樣才對啊…你是在懷疑我的身手嗎?”

  沈齊煊:“…”

  聽見溫一諾的嗓音,沈齊煊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

  面前這姑娘,有著跟那人相似的背影,可是長得完全不一樣,說話的神情氣質也大相徑庭。

  可她還是要命的吸引他的目光。

  沈齊煊站直了身子,輕輕推開蕭裔遠,對溫一諾說:“打擾了,我認錯人了。”

  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又說:“我知道貝貝對溫小姐有偏見,但是她沒有惡意,而且她身子不好,我們未免對她嬌寵過度,如有冒犯之處,還望溫小姐原諒。”

  溫一諾呵了一聲,“沈先生,您這么說話就過份了,她有沒有惡意,您真的不清楚嗎?再說你們寵女兒寵壞了,是你們自己的事,干嘛要我們普通人承擔后果?——對不起,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會原諒。”

  沈齊煊瞳仁微縮,不過又很快恢復正常。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約束貝貝。希望溫小姐既往不咎。如有再犯,我們再談?”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希望您能約束得了,特別是您夫人。”

  “關我夫人什么事?”沈齊煊皺了皺眉頭,“她只是心疼貝貝。”

  “您說沒有就沒有吧,很晚了,我困了,要回去睡覺了。”溫一諾打了個哈欠,確實很疲倦的樣子。

  蕭裔遠忙走了回來,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朝沈齊煊點點頭,“沈總,您的保鏢在后面等您。”

  溫一諾也看見沈齊煊的保鏢。

  兩人站在那里,看著沈齊煊的保鏢過來扶住他,帶著他往來路走去。

  溫一諾和蕭裔遠回到車上之后,都沒有說話。

  蕭裔遠還在回想著韓千雪跟他的談話,打算再去看看她提供的那些的法律書。

  溫一諾則在想著沈齊煊的態度。

  這狗爹怎么就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明明根據她得到的消息,誰惹了沈如寶,誰就會遭到沈齊煊夫婦的“致命打擊”。

  連家人親戚甚至朋友都會被連坐的那種。

  所以她才既不愿向沈如寶低頭,又到處找靠山。

  今天晚上認何之初做大哥,也是防著沈家的意思。

  因為是司徒澈提議的,可見以司徒家的勢力,也未必能讓沈齊煊這狗爹放棄為他女兒“打抱不平”。

  可是加上何之初,情況就逆轉了。

  這狗爹明顯不敢惹何之初。

  所以也是看人下菜碟。

  溫一諾輕輕哼了一聲。

  蕭裔遠開著車,扭頭看她,“怎么了?”

  “沒事,我在想第二輪比賽。”溫一諾隨口說道。

  過了這個周末,第二輪比賽就開始了。

  蕭裔遠沒有懷疑,點頭說:“你要小心,如果有可能,我跟著你去比賽就好了。”

  “當然沒可能。”溫一諾毫不猶豫地說。

  蕭裔遠扯了扯嘴角,沒有跟她杠。

  天很晚了,沈齊煊突然不想回司徒家的大宅,他讓司機開到自己在紐約的家。

  他自己的房子在中央公園附近,一棟四層樓高的獨棟樓。

  這套房子沒有什么院子和草坪,但是在中央公園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獨棟房屋,已經是天價了。

  回家之后,他去浴室洗漱,洗掉滿身酒氣,換上了睡衣。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拿過來一看,是沈如寶打過來的。

  沈齊煊忙劃開接通了電話,“貝貝,這么晚還沒睡?”

  “爸爸,我在等您啊!您還在外面吃飯應酬嗎?可別喝太多酒啊…”沈如寶撒嬌說道。

  沈齊煊一顆老父親的心暖洋洋的,他笑著說:“我們已經吃完飯了,你快睡吧,我今天不回去了。”

  “啊?不回來了?那您住哪兒啊?”沈如寶驚訝地說,“爸爸我和媽咪要來陪您!”

  “不用了,太晚了,你們先睡吧。過了周末我就去你們那兒。”沈齊煊雖然很疼沈如寶,可是這個周末,他只想一個人獨處。

  他要好好理理二十多年前的事。

  “啊?還要等過了周末?那是整整兩天啊!爸爸不要!我要跟爸爸在一起!我和媽咪要陪著爸爸!”沈如寶拖長聲音說道,“您在哪兒?是在中央公園那邊的家嗎?”

  沈齊煊:“…”

  他在紐約的房產很多,能直接猜到中央公園這邊,他的貝貝,還真是聰明。

  可惜還是沒有溫一諾那么聰明伶俐…

  沈齊煊感慨想著,聲音不由自主溫柔起來:“嗯,我是在這里,你們睡吧。爸爸也要去睡覺了。”

  說完,他不容分說掛了電話。

  沈如寶在那邊瞪著自己的手機,不敢相信沈齊煊竟然掛了她的電話!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司徒秋坐在她身邊,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看見手機上的電話顯示掛斷了,才輕聲問:“…你爸爸是在中央公園那邊的房子嗎?”

  “嗯。”沈如寶點點頭,“是在那邊,他承認了。”

  司徒秋有些緊張,“是他一個人,還是有別人?”

  “爸爸怎么會有別人?當然只有他一個人啦…”沈如寶奇怪地看著司徒秋,“媽咪你也太緊張了吧?爸爸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可是你爸爸最近有些怪…”司徒秋苦笑著說,“對你也沒有以前那么百依百順地疼寵了,對那個溫一諾,也越來越多的關注…”

  司徒秋說別的還好,一提溫一諾,沈如寶全身的刺都豎起來了。

  “怎么可能?!”她不假思索地反駁司徒秋,“爸爸不可能喜歡溫一諾!他比她大那么多呢!”

  “你想到哪里去了?”司徒秋扯了扯嘴角,“我是說,你爸爸對溫一諾,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惜,連溫一諾得罪你,你爸爸都不在意了…”

  “啊?對哦,好像是這樣!”沈如寶更不安了,“爸爸怎么能這樣呢?我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司徒秋捋捋沈如寶有點自來卷的額發,含笑說:“貝貝你還小,不懂男人的心。對于他們來說,是不是親生,其實不那么重要。”

  不然哪來的那句“有后媽就有后爹”呢?

  沈如寶立刻緊張地站起來,“媽咪,那我們去找爸爸吧…爸爸要在外面住一個周末,我們是不是要去陪他?”

  “既然貝貝要去,媽咪當然要滿足貝貝的愿望。”司徒秋笑著站起來,“我去安排車,你記得帶著自己的東西。”

  當然沈如寶不需要收拾行李,只是她隨身裝著錢包和手機的小拎包。

  將沈如寶送上車,司徒秋彎下腰,朝她揮揮手,“貝貝記得要好好照顧爸爸哦!”

  “媽咪您不去嗎?”沈如寶很驚訝地問,“我一個人去啊?”

  “你藍姨和表姐都住在這里,我們都走了,她們會很尷尬地。”司徒秋憐惜地拍了拍沈如寶圓嘟嘟的小臉。

  沈如寶皺了皺眉頭,“她們為什么不回她們自己家住?她們又不是在紐約沒有房子。”

  “貝貝,別這么說,小姑娘要甜美可愛,天真無邪。你這么斤斤計較,可就不美咯哦…而且你爸爸也不喜歡斤斤計較的姑娘…”司徒秋狀似玩笑的說。

  沈如寶立刻瞪大眼睛點點頭,“我知道了怎么做了媽咪!”

  看著那車把沈如寶送走,司徒秋才直起身,慢慢環起雙臂。

  路燈下,她的神情冷漠至極。

  這個周末,溫一諾繼續做著復健,同時開始查閱一些關于四維空間的資料。

  她想知道該怎么駕馭自己的“黑騎”。

  可是查了很多書,都是極深奧的物理知識。

  她這個上了大學就沒再學過物理的文科生,大部分都看不懂。

  不過她數學非常厲害,索性開始在網上找了個高數教程,看了兩天。

  到周一早上,蕭裔遠給她買來早餐,說:“我們一起去司徒家。第二輪比賽的題目,要在那里宣布,是吧?”

  溫一諾點點頭,“嗯,這一次四進二,還不知道要怎么分組。”

  這是第二更。

  大家晚安。

  群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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