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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天人合一

  趙良澤看著蕭裔遠的回復,咧嘴笑了一下。

  小樣的,還是忍不住了哈…

  蕭裔遠上飛機前一天的中午,大洋彼岸的司徒大宅餐廳里,溫一諾和司徒澈I并肩坐在餐廳的長餐桌一邊,坐在他們對面的,就是沈齊煊和司徒秋。

  司徒兆則坐在上首。

  餐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溫一諾愛吃的,清蒸緬因大龍蝦,奶白東星斑,花蛤蒸蛋,醬香螃蟹炒年糕,還有竹葉糯米香菇雞。

  那剛從緬因空運來的大龍蝦一只足有兩磅重,溫一諾吃完一整只清蒸大龍蝦就已經很飽了。

  但是那碗奶白東星斑里魚肉細嫩,魚湯鮮美,她喝了一碗就停不下來了。

  花蛤蒸蛋都只吃了一勺,醬香螃蟹炒年糕則沒有來得及“寵幸”,不過用竹葉包著的四四方方的糯米香菇雞,她還是努力吃了一塊。

  司徒澈注意到她特別喜歡吃奶白東星斑,那是用上好的東星斑燉煮的,時間不能太長,剛剛熟了就好,不然肉質就老了。

  這碗菜要做起來好吃特別不容易,因為主要看廚師對火候的把握,什么時候放魚進去,什么時候起鍋,都得分毫不差,不然就白瞎了一條難得的東星斑。

  東星斑是石斑魚里最好的品種,肉質更是鮮美無匹,嫩滑潔白,一般都是清蒸,能做在魚湯里還能保持鮮嫩口感的廚師,絕對是廚藝中的大家。

  司徒秋卻沒吃多少,她只讓人舀了一碗魚湯,一邊喝,一邊探究地打量溫一諾,說:“溫小姐既然是來旅游的,怎么又去算命一條街擺攤去了?”

  溫一諾放下勺子,淡定地說:“對我來說,在國外擺攤算命也是一種歷練,是我旅程的一部分啊。而且我道門中人,做事講究順性而為。想算命就是去算命咯,誰規定旅游的時候不能擺攤算命呢?”

  “是嗎?我還以為溫小姐是代表張派來葛派踢館來了。”司徒秋也放下勺子,拿一旁小碟子上放著的溫熱的手巾擦了擦手。

  “沈夫人為什么會這么想呢?”溫一諾彎了彎唇角,她身子微微前傾,眸子漆黑如點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再說我就算是來踢館,又關沈夫人什么事呢?難道沈夫人是葛派中人?”

  司徒秋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溫小姐,我不過是隨便閑聊幾句,你不要像個刺猬,隨便問你幾句話就咄咄逼人。”

  “…沈夫人,我覺得您對我有偏見。我隨便說句話,您就覺得我咄咄逼人。”她遺憾地搖搖頭,看著身邊的司徒澈說:“司徒大少,你覺得我說話咄咄逼人嗎?”

  司徒澈微笑道:“當然沒有。”

  他看著司徒秋,繼續說:“姐,一諾是我的客人,你能不能對她禮貌點?”

  這是公然說司徒秋沒有禮貌。

  司徒秋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反問道:“你說我沒禮貌?我就問她幾句話,你就說我沒禮貌?阿澈,你偏心也偏得太過火了吧?如果你以后跟她在一起了,是不是這個家,都沒有我司徒秋立足之地了?”

  溫一諾瞪大眼睛。

  這個司徒秋在說什么鬼話?!

  怎么扯到她跟司徒澈在一起上面去了?

  溫一諾這個時候完全沒有開始另外一段感情的心思和意愿。

  雖然她已經離婚了,但是對她來說,現在這個狀態正好,可以專心搞事業。

  不等司徒澈說話,溫一諾已經舉起一只手,一本正經地說:“沈夫人,我跟司徒大少只是普通朋友,你的腦洞未免開得太大了。”

  “再說不管我是不是和司徒大少在一起,都跟你在這個家的地位沒有關系。你不要給自己加戲好不好?大家都在吃飯,你這樣很敗大家的胃口。”

  司徒澈臉色一沉,將膝蓋上的餐巾布拿起來團成一團扔到餐桌上,跟著也說:“姐,我早想說了,在國內的時候你就針對一諾,但是她沒有任何對你不敬的地方。貝貝生日那次就不說了,一諾以德報怨,還想幫你解除你們沈家的風水局。現在在我們司徒家,你要是還記得自己姓司徒,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司徒秋更是生氣。

  這是她自己的家啊!

  她做二十多年掌事大小姐的家里!

  什么時候要看一個外人的臉色了?

  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沈齊煊,淡淡地說:“齊煊,你就看著外人欺負你的妻子嗎?”

  沈齊煊頭疼不已,低看著自己面前的大龍蝦,說:“阿秋,一諾是晚輩,再說她是來拜訪阿澈的,你這個做姐姐的,是不是也要給阿澈面子?”

  司徒秋沒想到連沈齊煊都不站在她一邊,心里那根緊繃的弦立刻就垮了。

  她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站起來拂袖而去,而是不再說話,專心跟自己面前的大龍蝦過不去。

  司徒兆等大家都不說話了,才和顏悅色地問溫一諾:“溫小姐,聽說你是張派傳人,你的師父是哪位?”

  “我師父張風起,在國內風水屆很有名的。”溫一諾很有禮貌地說,“他是張氏第七十八代傳人,我是第七十九代。”

  “哦,張風起…”司徒兆想了一會兒,笑著搖搖頭,“沒聽說過。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溫一諾也搖了搖頭,“我師父本來就淡泊名利,喜歡悶聲大發財。”

  “悶聲大發財。——好!我喜歡!”司徒兆哈哈大笑起來,“其實做人跟做事一樣,悶聲大發財才是最上乘的選擇。溫小姐,我聽說你想參加這一次的道門世界杯大魁首比賽,是不是?”

  “嗯。如果我能參加的話。”溫一諾雙眸閃亮,“司徒先生,我能申請報名嗎?”

  “當然可以。”司徒兆跟她說話很溫和,“只是你沒多少時間準備了,真的想參加這一屆嗎?其實你還年輕,準備四年之后的新一屆也行的。”

  溫一諾搖頭拒絕,笑著說:“撿日不如撞日,這一次我正好遇到了,說明跟我有緣,我參加會事半功倍。四年之后那一屆,我還不一定有空呢。”

  “嗯,這樣也有道理。”司徒兆點了點頭,說完又對溫一諾的相術比較感興趣,好奇地問:“對了,你這次在算命一條街擺攤,確實給那個被槍殺的女人算過命?”

  溫一諾繼續搖頭,說:“不算是算過吧。因為我沒有收她的錢,買賣關系不存在。不過我確實看了一下,覺得不太合適,所以沒有繼續下去。”

  “哦,我聽說后來有人給她算命,說得內容跟你幾乎相反,所以有點好奇。”司徒兆點了點頭,“她太可惜了,白白送了一條命。”

  溫一諾:“…”

  這話她沒法接,因此沒有再說什么。

  一頓飯吃完,司徒秋立刻離開餐廳,回自己房間去了。

  沈齊煊有點猶豫。

  他沒有馬上跟著司徒秋回他們的房間,而是捧著咖啡,跟司徒兆、司徒澈和溫一諾一起,來到外面小花園里。

  這里的陽光很通透,天空瓦藍瓦藍的。

  花園里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齊,不遠處就是碧藍無垠的大海,他們坐在露臺上,四周罩著薄紗簾子,海風被簾子過濾之后吹進來,帶起一陣涼意。

  溫一諾沒有喝咖啡,而是在喝茶,司徒兆和司徒澈也都是喝茶。

  司徒兆狀若隨意地指了指遠處海天之間的一點凸起,說:“溫小姐,你會看風水嗎?”

  “風水是我的專項。”溫一諾言笑盈盈,“算命其實是我的副業,算著玩的。”

  “嗯,那太好了。”司徒兆平平淡淡地說,“你能看出來那邊的風水怎么樣嗎?”

  溫一諾凝神看了一會兒,贊嘆說:“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司徒先生,這個風水局,是難得的青龍玄武局。住在這里的人,福氣充盈,可以頤養天年。”

  “青龍玄武?”司徒兆挑了挑眉,“我只看見玄武,哪來的青龍?”

  溫一諾毫不猶豫地說:“玄武就是龜,遠處那一點便是龜背。青龍就是你們司徒家,我記得你們司徒家的家徽上,就是一條盤旋的青龍,踩在一只振翅的鷹背上,對不對?”

  “這個風水局,將自然景觀和人本身融合在一起,是非常罕見的天人合一局。如果遠處的玄武龜背也是完全天然的話,你們這個地方可是真的了不起。要是在古代,這里是會出真龍天子的。”溫一諾似笑非笑地說,“所以我可不可以推測,遠處的玄武龜背,其實不是完全天然產生的?”

  不然司徒家的成就,不會僅限于此。

  司徒兆這時對她真正刮目相看了,贊同地點了點頭,“那個龜背,曾經是海上更高的小山礁。兩百多年前我們家剛剛在這里定居的時候,那個小山礁也被一個很有名的富商買下來。”

  “他將小山礁炸平了,想蓋度假別墅。不過沒想到炸平之后不久,他就去世了,他家的后人很多,光是爭財產就爭了幾十年,這一家就衰敗下來了。”

  “我家先祖從他們手里后來把那個地方買了下來,這一整片海域,都是我們司徒家的私產。”

  溫一諾:“…”

  臥槽!

  別人買個小湖泊就算是大富大貴了,他家居然買海灘!

  難怪這一片沙灘既干凈,又安靜,原來是私產。

  她定了定神,用手比劃著丈量了一下位置,說:“貴先祖真是有眼光。這個距離剛剛好,正合北斗天罡之數。我說實話,你們司徒家命數里有刀光,這些年如果不是有這個玄武龜背支撐,早就四分五裂了。現在因為青龍玄武相輔相成,你們的氣運才能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司徒兆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司徒澈,突然問道:“…那這個風水局,旺不旺人丁?”

  “理論上是旺的,特別是每一任家主。”溫一諾很有分寸的回應,“你們家的氣勢是旺的不能再旺,所以如果你們家人的八字不夠硬,是擔不起一個家的重擔的。”

  “溫天師,不瞞你說,阿澈小時候體弱多病,長大之后身體也時好時壞。我們請教了一個大風水師,他說阿澈是八字太輕,壓不住,可能隨時會有性命之憂,所以讓阿澈去娛樂圈吸人氣,可以彌補不足。可是你又說,這里的氣勢旺的不能再旺,那他怎么…”

  司徒兆的態度轉變得很明顯,對溫一諾客氣很多,說話的時候,更是帶著一絲尊重,沒有把她當晚輩,而是當一個正正經經的風水師。

  溫一諾在心里感慨大佬就是大佬,從來不狗眼看人低…

  一邊更是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取信于司徒兆。

  她很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你們請教的大風水師是誰,但是我不敢茍同。”

  她指著司徒澈說:“如果他的八字輕,他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長大,早就在成年之前就夭折了,青龍玄武局霸道無比,像一個人氣絞肉機,再多的‘人氣’都給你吸得干干凈凈。不是去娛樂圈吸所謂的‘人氣’就能緩解的。”

  “你說他的八字不輕?”司徒兆眉頭皺了起來,“但是那個風水大師不會連八字都不會算吧?”

  “我說過了,八字輕不輕,是相對而言。脫離具體的環境背景談八字,就是在忽悠人。”溫一諾毫不客氣地說,“不過我主要從風水角度來說,至于阿澈的八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看出來,他的面相,是改過的,對不對?”

  沈齊煊在旁邊聽得云里霧里,但是一雙眼睛卻無法從溫一諾的面容上移開。

  她的樣貌明明很陌生,但是她說話的神情卻出乎意料的熟悉。

  司徒秋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口,隱在窗簾背后,看著不遠處海邊露臺上的幾個人。

  她看著沈齊煊,沈齊煊卻看著溫一諾。

  當然,不僅沈齊煊看著溫一諾,司徒兆和司徒澈都看著溫一諾,而且聽得很專注。

  也不知道那個妖女又在怎樣的妖言惑眾。

  司徒秋心里煩躁,忍不住給沈如寶發消息:貝貝你們逛完街了嗎?你外公看上去很欣賞溫小姐。

  這是第一更,今天三更哈。

  第二更下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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