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媳婦的娘家雙溝村,其實就跟東邊的長溝村隔了一道大山埂,這道大山埂的中段稍矮處有一條東西向的小路經過,被當地人稱作仙牛腳。
雖然雙溝村和長溝村只隔了一道大山埂,但雙溝村卻不屬于新安鄉地界,而是屬于西邊黑石鄉的地方了。
而黑石鄉這地方因為有一條連通大楚國和南方南越國的官道,加上當地又出產黑炭,引得很多股山賊土匪盤踞在此地。其中最大的一股就是黑風寨的賊匪,與南泰縣內的桃幫、扶風派并稱為“一幫一派和一寨”。
鐘南山毫不停歇地全速奔跑了六里多地,等到接近仙牛腳茶亭的時候也累得不輕,不得不停下來暫緩一口氣。
“呼嗬呼嗬…上山爬坡累死人了!”
鐘南山一只手扶著路旁的一棵松樹歇息,另一只手還提著把柴刀當武器。
其實,要是在平地大路上全速跑個六七里的話,他最多呼吸稍微急促一些,遠遠不會像現在這般喘氣如牛。
畢竟修煉頂尖功法陰陽烘爐神功的耐力可是極其恐怖的!
但是這次全速奔跑的都是上坡路,特別是過了第二個小寨落通向大山埂仙牛腳上的這三里多山路,坡度突然變陡了一二十度不說,還特別崎嶇坎坷,他耗費了好幾倍的體力才全速跑了上來。
這要是換做一個普通人,他就是能一步一頓地慢慢爬上這道大山埂,也得累的在仙牛腳上的茶亭歇息半小時以上才能繼續趕路。
鐘南山稍微喘勻了氣息后,不敢多耽擱,握住柴刀就悄悄地朝仙牛腳的那座茶亭接近了過去。
他雖然答應了父親“不會隨便動手”,但他的意思又不是說絕對不會動手,而是說如果賊匪數量在他能夠對付的范圍之外他不會隨便動手,假如賊匪在他能夠對付的范圍之內,他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為民除害并賺取功德的機會。
自從突破到武道第一境后,鐘南山自我估計過,普通赤手空拳的賊匪他同時對付七八個問題不大,但對上有武器的賊匪的話,三四個就差不多了,畢竟挨一拳和挨一刀的后果差別很大。
“嗚嗚嗚······”
在接近仙牛腳那座茶亭百來米時,鐘南山隱隱地聽到了女人壓抑的哭泣和數個男人的獰笑聲。
“壞了!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鐘南山前世可不是初哥,此時自然聽得出茶亭里面發生了什么。
他再也顧不得茶亭里面的賊匪到底有多少有多強,立馬全速飛奔了過去。
特么的,打得贏就殺,打不贏大不了就逃!
“砰!”
鐘南山一腳踹開茶亭的木門,里面八個賊匪剛剛都光顧著干壞事,竟然沒有一個賊匪把武器拿在手上。
“畜生——”
鐘南山目眥盡裂,胸中怒火中燒,手臂青筋暴起,揚起手中柴刀就朝眼前的賊匪斬殺了過去。
“松濤陣陣!”
剎那間,柴刀好似分身變成了六把,瞬間斬中了離他最近的兩個賊匪。
“哧!”“哧!”“哧!”“哧!”“哧!”“哧!”
刀光閃過,兩個賊匪身中數刀而死,其中一人的頸脖子更是被含恨出手的鐘南山一刀斬斷,腦袋掉到地面后還“砰砰”地彈了兩下。
雙殺!
“野豬?!黑牛?!”
“怎么回事?”
“只有他一個人!”
“抄家伙干死他!”
余下六名賊匪很快反應過來,拿武器的拿武器,提褲子的提褲子,立馬就要圍殺鐘南山。
“你們都該死!”
鐘南山怒吼一聲,面對六人毫不畏懼,邁步揮起柴刀就再次殺向一個提著褲子找武器的矮個賊匪。
“幫我擋一下!”
眼見這名殺氣騰騰的少年沖自己過來了,那名矮個賊匪急的大喊大叫,還想往其他賊匪身后躲去。
“不用怕!”
旁邊一個麻臉賊匪揮起鐵刀阻攔了過來,但鐘南山使出一式抽枝長葉,瞬間磕飛了麻臉賊匪的鐵刀不說,緊接著一刀就劈斷了他的咽喉,柴刀繼而一勾一拉,又把躲向麻臉賊匪身后的矮個賊匪給割了脖子。
再次雙殺!
還剩下四個賊匪······
不過此時他們四個已經聚集在茶亭一邊了,手中的大刀、鐵叉齊刷刷地指向鐘南山。
為首一個絡腮胡的賊匪喊話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殺我們野狼寨四個兄弟,小心我野狼寨殺你全家,我們野狼寨…”
野狼寨?
呵,還殺我全家…
鐘南山心寒,看來斬殺了眼前四人后,還得接著再滅了野狼寨,否則我家離這邊不遠,遲早會遭到他們報復的。
而且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天長地久,總有疏忽的時候。
不過剛剛他全速奔跑了六里多的山路,接著又連續完成了兩次“雙殺”,消耗了很多體力。雖然陰陽烘爐神功以耐力極其恐怖和煉化丹藥靈物速度極快著稱,但他畢竟修煉不久修為不深,也正好趁著對方叫囂時喘口氣。
趁著喘氣功夫,鐘南山瞥了一眼身旁躺在地上的亮哥媳婦,只見她兩眼無神地瞪著上方,好似沒有什么呼吸,光溜溜的身上都是鮮血,頓時嚇了一跳,不會死了吧,剛剛好像沒有誤傷到她啊?
“嫂子!小紅嫂子!我是南山啊!鐘家寨的鐘南山啊…”
鐘南山連喊了幾聲,才見亮哥媳婦無神的雙眼突然流下了兩行眼淚,嘴里嗚嗚嗚地開始哭泣了起來。
呼——
還活著,她身上的鮮血應該是被我所殺的賊匪濺到的!
鐘南山悄悄地松了口氣,連忙安慰了起來:
“嫂子,你先別亂動!等到我殺了剩下這四個賊匪后,就救你回家,而且亮哥帶著寨子里二十幾號人馬上也要到了!”
對面四個賊匪聽到鐘南山和女子的對話后,臉色頓時刷地一下就變白了:“他來救人的,這女的是他嫂子,后面還有二十多號人…”
趕緊逃!
這小子的武功已經不比大當家弱多少,再加上后面還有二十多號人,他們野狼寨全體出動才能擋得住。
“想逃?你們一個也不可能逃走!”
鐘南山眼見著他們四人沖出茶亭大門,才大步追了上去。
剛剛他故意講后面還有二十多號人,就是為了逼那四個賊匪出逃。接著又故意沒有去堵茶亭大門,也是為了讓他們四人能順利逃出茶亭。
因為他真正的實力,其實還沒有達到視普通賊匪如無物的程度。
此前他連續兩次雙殺共斬殺了四個賊匪,乃是趁著賊匪他們光顧著做壞事沒有防備之時才得逞的。
此時余下的另外四個賊匪聚在一起有了防備后,要是還把他們堵在茶亭內,困獸之下萬一激起賊匪他們的拼命之心的話,不說鐘南山他自己可能會受傷,畢竟砍柴的柴刀肯定不如常用的鐵劍趁手,而且躺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亮哥媳婦也可能遭到賊匪他們的傷害,激斗起來后他不一定顧得上。
那還不如放四個賊匪逃跑,讓他們光顧著逃命,他跟在后面攆兔子似的追上一個殺一個,追上一雙宰一雙,那要簡單很多很多!
“哼,我武道第一境的修為還會追不上區區四個普通賊匪,那就是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