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探情況
整個上午鐘南山都在苦練七式松風劍法，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右邊胳膊都腫得有些麻木了。
可惜劍法不是朝夕間就能修煉大成的，鐘南山苦練了一上午，也只是在劍法入門通往劍法小成的路途上前進了一小步而已。
按師父的說法，他苦練兩年劍法還停留在入門階段是正常現象，除非一朝頓悟或修為突飛猛進，否則正常鍛體三境的武者都需要十年以上才能劍法小成。
就如松風劍法第三式松濤陣陣，修煉到能于眨眼間斬出五道劍影就算是入門，但要達到十道劍影才算是小成，而這中間的難度可不是一倍，而是五倍。
“或許別人只能通過一天天苦修來提升實力，但我鐘南山可不同，我可是有著青銅鏡外掛的男人…本世界一天，穿越到異世界后則過去了一年，利用兩個世界的時間差，我完全有機會成長為全世界最強的男人！”
鐘南山內心中隱藏著一份超乎常人的自信，他從不認為自己會一直甘于平凡，現今只是潛龍在淵，終有一天他會飛龍在天揚名天下。
“不過，功德真是難賺啊！想要往返一次異界就得集滿200點功德，更別說穿越到異界后每逗留一天就需要消耗0.10點功德！”
對于這點鐘南山很是苦惱，就如在地球擁有一輛獨一無二的超級跑車，但卻因為沒錢加油這個尷尬的原因，導致不能開出去把妹兜風，世上沒有比這更讓人郁悶的事了。
“我太難了！”
好一會兒后，鐘南山才收拾好心情，準備去鄉里的集市看看。
······
青松觀坐落于白桐山北面的平緩半山腰上，離東邊的新安鄉集市只有幾里路程。
冬天的白桐山比較蕭瑟，山上高大的油桐樹早在入秋時就凋零得光禿禿了，只有樹底下低矮的常綠灌木叢還散發著綠意。
鐘南山又沿著道觀前方的山路下山了，只是心情相比今天早上去摘菜時不再那么煩躁了。
往常下午的時候他也會去鄉里的集市上看看，那時他的主要目的是到人多的地方去尋找機會做善事積累功德。
畢竟每天上午苦練完松風劍法后右邊胳膊都需要一些時間消腫恢復，而他又是個精打細算的人，怎么會甘心浪費時間和青春呢！
記得前年九月份他剛拜入師門不久，師父發現他天天去集市后，還勸導他說練武之人要耐得住寂寞，不要貪戀繁華熱鬧。等到后來見他的確不是去玩耍胡鬧，而是去幫助那些遇到困難的鄉人，順帶還傳播了青松觀的名聲，使得觀里香火日漸鼎盛，師父也就沒再管他了。
不過今天鐘南山去鄉里集市的目的又多了一個，除了雷打不動的做善事積累功德這一目的外，另一個目的則是去集市上查看一番，看看大疤對于澄清癩頭死亡真相以及給他師父洗脫污名之事辦得怎么樣了！
下山后，只見白桐山的東面、北面和西面是成片的水田和菜地，如今冬季了，水田只剩下一片片白茫茫的稻茬，而一畦畦菜地幾乎都搭建了膝蓋高的矮棚，以稻草遮擋冰冷的霜雪，使得冬天也有青菜吃。
當然，新安鄉及整個南泰縣都屬于大楚國最南方，整個冬季幾乎是不下雪的。
······
小半個小時，鐘南山就到達了東邊的新安鄉集市。
新安鄉集市不大，總共也就東西向的一條長街加中間分岔往南的半條南街，估計人口也就一兩百戶的樣子。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日，雖然不是逢五或逢十鄉民約定成俗趕集的日子，但卻是年關時分，明天又是臘月二十四日小年，剛過中午街上擺攤做買賣的還有不少。
“燒餅！賣燒餅啦！剛出爐香噴噴的大燒餅啊！”
“賣簸籮、竹籃、竹簍、竹筐······”
“野雞、野兔便宜賣了啊！”
“······”
走在街上，鐘南山并沒有特地去打聽大疤有沒有按照約定履行承諾，反而左顧右盼地尋找做善事的機會。
他要打聽消息不難，逛街的時候完全可以順帶打聽到。
“南山小道長，又來逛街啦！”
“是啊高叔，買賣咋樣？”
“······”
這幾天因為癩頭的事情，青松觀的聲望受到了一些影響，但鐘南山這兩年沒少幫助別人，碰見了總會打聲招呼，熱情的還要強塞給他一些自家賣的小吃食。
“啊——張奶奶去挑水啊，你年紀大了腿腳不太好，我幫你挑吧！”
又增加了0.01點功德！
“小丫頭怎么哭了，噢——摔了一跤膝蓋手背蹭出血了啊，沒事沒事，你家在哪，我帶你回去清洗包扎一下！”
又增加了0.02點功德！
······
整個下午，鐘南山盡忙著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善事。
今天他運氣不錯，一個下午就增長了將近0.30點功德，抵得上有時候的兩倍了。
“算一算，此前是199.99點功德，加上下午的0.28點功德，我如今剛好有200.27點功德了，可以往返一次異界并在對面呆上兩天！”
鐘南山像一只勤勞的小松鼠，盤算著今天的收獲，計算著過冬還需要收集多少顆堅果。
“不過不急，只是穿越過去兩天干不了什么事情，還浪費了往返一次的200點票錢呢，這可是我花了三年多才攢下的功德存款啊！”
“繼續積累功德，穿越異界后最少也得在對面呆兩個月以上，但是又不能像十一歲那次那樣超過一年，當初可嚇壞了這一世的父母親人，嗯——最好是五六個月時間，這樣本世界也就過去了一晚上，剛剛好！”
唉，依靠做各種小善事積累功德太難了！
有時候鐘南山也會心生幻想，希望哪天出現一群要毀天滅地的妖魔鬼怪，然后他像救世主般大發神威地救黎民于生死之間，那樣功德恐怕會100點、200點的增長吧······
可惜現實是他離突破到武道第一境鍛筋肉都還差一點，就算真的出現了一群毀天滅地的妖魔鬼怪，他也是背景板的那些被殺或者被救的黎民，而不可能以救世主的身份閃亮登場。
嗨，實力太弱，就別幻想做救世主，還是安心的做個小松鼠吧！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啊！”
他下午做善事積累功德完成的很不錯，但是打聽到的另一件事，卻不是很妙！
他打聽過后，發現過去快一天時間了，大疤他們好像還沒開始澄清癩頭的死亡真相和洗脫他師父的污名。
由于下午集市上人來人往的，大疤家雖然也在集市邊緣，但因為癩頭之死還沒有澄清，如今他還不方便直接上門去質問。
傍晚吃完飯的時候，鐘南山把這事跟師父說了一下。
“不急，才過去一天而已！再說你早上出手沒個輕重，也許他們白天去治傷正骨去了，還沒來得及跟鄉親們澄清真相呢，明天下午你再去打聽看看！”
既然師父這么說，鐘南山也就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
可是天黑上床睡覺后，鐘南山腦海中總會回想白天大疤沒有澄清癩頭死亡真相這件事，心里隱隱的不踏實。
“算了，既然睡不著就去探探情況！”
鐘南山翻身坐起，穿好衣服鞋子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咳咳！南山，你不睡覺，要干啥去？”
聽到師父有些沙啞的聲音，鐘南山打開后院門的動作頓了頓，而后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向著師父房間回道：“睡不著，干脆去后面樹林再練一會兒劍法！”
“咳——不要練得太晚了！”
“是，師父！那我出去了啊！”
黑漆漆的房間內，老道士坐在床頭，膝蓋上還放著一個取暖用的竹編小火籠，他“嗯”了聲后，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直到小徒弟的腳步聲漸至于無。
“呵呵······黃風道人，沒想到真是你算計我袁明······我這青松觀也就值三百兩上下，恐怕還不值得你如此大費周折，看來是盯上了我傳承的長春功了······唉，可憐我那死去的大徒兒，如今想來，當初恐怕也是遭了你們的暗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