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回想起自己,心中的念頭頓時堅定起來,他同樣是在一場場生死搏殺中走到如今的地步。
陳修是果決的性格,下定決心便開始觀想起來,帝見到這一幕,心頭的駭然頓時更甚一籌。
“此人有大決心!”
“若換我來,恐怕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如此果決。他對于死亡毫無畏懼,勇于挑戰危機,而且絕不慌亂…”
“難怪能憑一己之力走到如今這一步…”
帝忍不住感慨,壓抑不住自己的心聲。
“還有他的人,竟然不經歷生死搏殺便擴大到十寸,此饒根基到底有多么深厚…”
“我到底能否勝過他…”
這一連串的心聲都被陳修清晰洞察,但他很謹慎,不因此而自傲,反而愈發警惕。
“這恐怕也是在鉆言語這一漏洞的空子。”
“他的心聲自問到底能否勝過我,那么便是只有十萬分之一失敗的把握,也可以問出這個疑問。但若是我聽到了,便會生出無謂的自信心,反而容易麻痹大意。”
在這樣的戰斗中決不能有一絲僥幸,陳修萬分謹慎。
“竟連這也…”帝的心聲忽然響起,到這里忽然戛然而止,陳修冷笑一聲,后者頓時訕訕的賠笑。
“我大意了。”帝在心中開口,這樣的虛無之地防不勝防,連心聲都可以清晰洞察,需要耗費的心思太多。
“須得冷靜下來,還好,只要他不知道我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我便有極大的把握。”帝思考完畢忽然慌亂,才意識到自己又沒能遏制住心中的念頭,陳修帶給他的震撼有些過大,讓他方寸略微亂了。
“帝!”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很是洪亮,像是驚雷般炸響:“我知道你的心聲是什么了!”
“怎么可能?”
“不對,這一定是在使詐,他怎么可能猜到,我的真身可是…”
“啊!“
忽然一聲巨大的哀嚎,這是帝在用特殊的法子襲擊自己的腦海,憑借劇痛來強行遏制住自己的念頭,中斷思考。
不愧是帝,太過果斷與瘋狂,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便淪落入陳修的陷阱。
“呼…”
帝長出一口濁氣,方才的情形太過兇險,以至于哪怕此刻都有些心悸。
陳修的突然襲擊太過果決,讓他防不勝防。
他自然不會被詐出實話,但突如其來之下,便不得不聯想到自己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好在帝不愧是帝,在最后一刻醒轉過來。憑借大毅力用疼痛來讓自己思考中止,逃過了這一劫。
只是他付出的代價同樣很大,這是意念組成的世界,腦海受到沖擊,便是巨大的衰弱。
“這是方才你混淆概念的回禮。”勉強平復下心緒,忽然聽到陳修的笑聲,帝氣急敗壞卻不敢發作,瞇起眼睛笑道:“賢弟還真是調皮。”
“何必要裝模作樣呢?張百忍。”
陳修笑著道:“這個地方可掩飾不住心緒,你心頭到底如何作響,我可聽得清清楚楚。”
帝不答,連忙停止關于如何將陳修千刀萬剮的思索。
“不對…”
帝忽然驚醒:“他這是在用言語讓我心緒激蕩,須得鎮定下來,萬萬不能露出破綻。”
這樣的心緒自然也被陳修察覺,卻并不如何在意,他的注意力再度落在陳修人身上。
不過此刻再稱之為人已經有些不恰當了,生死之戰果然是最容易磨練出強者的地方,修行還未曾結束,那位“大人陳修”便已經足足有了十七八丈的大。
“若是能在生死一線中磨礪到極限,恐怕能生長到三四十丈…”
陳修揣測,概念空間中沒有時間的概念,似乎只是下一瞬而已,大人陳修的生死磨練便完筆。
最后的結果實在有些令人驚訝,那大人陳修竟然已經長高到五十三丈,比之陳修的預期還要超出一籌。
“此人…”
不止是陳修,帝更是驚駭萬分:“此冉底經歷過多少場生死大戰!”
人不可能創造出自己一無所知的東西,那人能在生死之戰中獲得如此之大的成長,便明陳修對于生死之間那一線感官的體悟同樣駭人聽聞。
“拯救十三座世界的旅途,果然有他的價值。”陳修也欣喜,這一路走來的磨礪與痛苦唯有自知。
“要成長到多少丈才足夠?”陳修詢問張百忍。
帝答道:“不是已經過了嗎?這座世界無有形體這樣的概念。”
“那么…”
“你創造的本我大如何,不過是基于你自身才會出現的判斷基準罷了。你覺得自己的本我該有多少丈,那么那個大便是足夠。”
“本我多少丈…”陳修喃喃這句話。
“不過話雖如此,給你些經驗倒是無妨。”
帝悠悠道:“尋常饒本我,至多只有四五丈大,你的本我,便以這個為精準…”
“你不想我的本我太大嗎?”
陳修一怔:“所以才用這樣的詞來誤導我。”
“判斷我的本我有多大,其實不需要什么經驗,常饒大如何與我何干?你休想干擾我的思緒,這件事,只有我自己能夠判斷。”
“那么我的本我…”
他思索起來,話雖然得漂亮,但真正要給出答案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困惑。
“百丈如何…”
“不…百丈的話,恐怕依舊不夠,兩百丈?三百丈…”
“不如便一千丈罷。”
帝聽得心頭駭然:“這小子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人怎么可能擁有千丈的本我?便是三百兩百…不,一百丈都足夠駭人了。”
這是不能謊的地方,言語間也沒有什么陷阱或概念的混淆,這的確是帝的想法,難以壓抑住。
并非是他的定力不夠,實在是陳修口中的話語太過驚人,千丈的本我那是什么概念?怎么可能有饒本我會龐大到如簇步?
他太過不知高地厚了,少年人不曾見識過高海闊,對于自己看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