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龜的方法確實很簡單,就是用蠻力推。
這石碑神秘的很,莫說是尋常凡人,就算是修士也推不動,唯有與它認了主的人才能搬動。
杜良對石龜的話將信將疑,但還是打算嘗試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杜良雙手抵住石碑,開始發力。
咔嚓…
雖然很吃力,但效果還是有的,足有十幾噸重的石碑,竟然真的被杜良推動了,雖然只是移動了一點點而已。
“咦,真能推動?”杜良驚訝。
“快,快,加把勁,龜爺就要脫困了。”石龜驚喜大叫,不斷的催促杜良。
杜良擼起袖子,再次發力。
咔咔…
就像老牛拉磨一樣,石碑在杜良的推動下,一點點向后移動,同時杜良心底也出現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似乎在這一刻,自己與石碑之間真的產生了某種莫名的聯系,變得不再陌生,仿佛很早就認識一般。
‘難道這就是石龜說的認主?’杜良在心底猜測。
當石碑移動了一寸之后,杜良已經憋得臉色通紅,雙腳在地上蹬出兩道凹痕,用盡了力氣。
雖然二者之間有了莫名的聯系,但并不能像石龜說的那般輕松。
或許是二者之間的關系還不夠‘好’吧。
杜良退后兩步,雙手杵著膝蓋大口喘氣。
對面,石龜身上發出咔咔的聲響,脖子上的石皮翹起,然后一點點剝落。
緩緩地,石龜脖子以上的地方竟然動了,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但確實可以動了。
“哈哈,龜爺能動了,一萬年了啊,龜爺終于能動了,啊哈哈,小兄弟,快,加把勁,龜爺脫困就靠你了。”
石龜興奮的怪叫了一通,繼續催促杜良。
杜良直起身,擺了擺手:“不行了,太重了,只能推這些了。”
“什么?”
石龜大叫,氣急敗壞的嚷道:“怎么可能,你已經和石碑認主,怎么會推不動?是不是框我?”
杜良沒有急著回話,而是將地上的青銅燈撿起,放在石龜面前:“要想我繼續出力也可以,你是不要表示表示?”
石龜一愣。
“龜爺我就脖子以上能動,你讓我表示啥?別墨跡,快推。”
“哼。”
杜良冷哼:“你別以為小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都說了,這封印很簡單,你動動脖子不就破了?”
“沒看到么,龜爺現在還是石化的,你不放龜爺出來,怎么給你破?”石龜氣的大叫。
“那我不管,你不破封印,小爺就不推。”
杜良索性坐在地上,靠著石碑揉捶胳膊。
“你…?”
“好小子,跟龜爺耍無賴,告訴你,龜爺耍無賴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我呸。”石龜叫囂著。
杜良摸了摸鼻子,站起身:“看來,你是真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啊,今兒小爺就教你做龜。”
杜良說完話,走到石龜后面。
“哎,你小子要干嘛,跟龜爺我玩陰的是不是?”
石龜把脖子伸的老長,卻看不到后面的情況。
咔嚓…
一聲摩擦聲傳來,剛剛移開的石碑又被推了回來。
石龜還沒來得及反應,再次被封印,而且還保持著伸脖子的動作,十分滑稽。
“小王八蛋,你在干什么?快推回去,快…”
石龜焦急的大叫。
“一句話,這封印,你破還是不破?”杜良懶洋洋的走到石龜前,敲了敲石龜的頭。
“破,這就破,你趕緊推回去,龜爺這就給你破。”
石龜終于服軟,答應的很痛快。
“哼,我就知道你個龜孫兒在騙我,要是再敢跟我耍花樣,小爺我直接砸掉你的****。”
杜良威脅了一通,然后將青銅燈放在石龜面前,猛地發力,又將石碑推了一寸。
“啊呼…”
石龜趕忙將脖子縮回來,而后猛地向杜良的小腿咬去,卻撲了個空。
“還敢偷襲我?”
杜良立了立眉毛,得意的道:“小爺我早就防著你這一手呢。”
“哈哈,沒沒沒,龜爺跟你鬧著玩呢,這就給你破封印。不過這次可說好了啊,龜爺破了封印之后,你要把石碑搬走,咱們一言為定啊。”
“嗯。”
杜良含糊的點了點頭。
石龜這才放心,然后脖子一伸,一口咬向青銅燈。
咔嚓…
牙齒還沒碰到燈身時,便傳出了破碎聲,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玻璃。
杜良砸了咂嘴,暗道這石龜的牙口是真的好啊,幸虧剛才沒被他咬到。
“好了,接著推吧。”石龜滿不在乎的將青銅燈丟在杜良腳下,催促道。
“先別急,我先檢查檢查。”
杜良將青銅燈捧起,小心翼翼的問道:“古小月,你還好么?說句話。”
“我沒事,封印被它破掉了,現在是白天我不能現身。”古小月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么情緒。
“那就好。”
杜良松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么,心里多少有點落差,畢竟是他救了古小月,怎么連一句感激都沒有。
“行了,別打情罵俏了,趕緊干正事,龜爺還等著你解封呢。”石龜在一旁不耐煩的催促。
“不急,不急。”
杜良擺了擺手,盤腿坐在石龜前面,笑吟吟的問道:
“我剛剛幫你破了一部分封印,讓你可以活動、可以說話,你幫我解開燈上的封印,我們也算扯平了,那么就該說說下面的合作了。”
“嗯?小王八蛋,你跟我玩陰的是不?”
石龜不善的盯著杜良,石灰色的眸子有些駭人。
杜良趕忙擺了擺手:“你先別急,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
“商量啥,剛剛說好了,龜爺幫你破封印,你幫龜爺推石頭,想耍賴是不?”
“你看,又急了,你聽我說。”
杜良耐著性子,繼續道:“我就是想跟你了解點事情,了解完了就推,你反正都被壓了一萬多年了,還差這會兒?”
“你想知道什么?”石龜警惕的問道。
“當然是這座衙門和你背上的石碑了。”
杜良清了清嗓子,不給石龜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就先說這石碑吧,你剛剛說我和它認主了,這有什么好處么?”
石龜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你要問什么呢,原來是這種白癡問題,龜爺告訴你,你雖然和石碑認主了,但是還沒得到它的認可,想要好處,還早呢。”
“哦?”
杜良眼睛一亮:“那如果我得到它的認可,有什么好處?”
“那好處可就大了。”
石龜得意的道:“這座衙門的核心便是龜爺我背上的石碑,你只要得到它的認可,整個衙門都是你的。”
“就這個?”
杜良有些失望:“我要這破衙門干啥,荒山野嶺的,還鬧鬼,我才不要呢。”
“嘖嘖,你懂個屁啊。”
石龜毫不客氣的譏諷杜良,鄙夷道:“井里的蛤蟆,你去問問那燈里的小丫頭,這衙門怎么樣。”
“哦?”
杜良將視線看向青燈:“你知道這衙門的來歷。”
“不知道。”
古小月回答的很干脆,接著又補充道:“但是這個衙門不簡單,若是你能獲得,好處極大。”
“這樣啊。”
杜良摸了摸鼻子,又看向石龜,道:“行了,你也別跟小爺打啞謎了,把你知道的都老實交代吧,說完了我好快點幫你把石頭推走,咱們就兩清了。”
石龜原本還很傲嬌,但當杜良提到‘快點把石頭推走’后,態度立變。
“其實這衙門府的來歷,龜爺也不清楚,不過這一萬多年龜爺也沒閑著,一直在觀察,發現這衙門府的核心其實就是這石碑,你別看它表面上很普通,但卻來歷極大。”
“有什么來歷?”杜良被勾起了好奇心。
青銅燈里的古小月也豎起耳朵偷聽。
“龜爺要是沒猜錯的話,這石碑應該是一塊天罡石,期內蘊藏著天罡大道,你要是能獲得它的認可,便有機會掌握天罡之道,有神鬼莫測之力。”
“天罡大道?”
青銅燈里的古小月驚叫了一聲,第一次這般失態。
杜良看了眼青銅燈,又看向石龜,疑惑道:“什么是天罡大道?”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行。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這便是天罡大道,也叫‘浩然正氣’。”
“哦?”
杜良站起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著下巴,來回踱了幾步,若有所思的看向石龜:
“啥意思?”
石龜兩眼一翻,氣急敗壞的叫道:“龜爺要是知道啥意思,早就把這石頭掀翻,天下無敵了,還能讓你小個王八蛋占了便宜?”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你兇啥?”
杜良訕訕的說道,然后轉移話題:“那我要怎么做才能獲得它的認可?”
“浩然天罡,非坦蕩正義之人不可得,也不知道怎么就讓你這個壞的流油的小王八蛋撿了便宜,真是邪門了。”
石龜罵罵咧咧的說道,氣的杜良直翻白眼。
“問你怎么獲得它認可呢,別說沒用的。”杜良沒好氣的催促道。
“龜爺剛剛不是說了么,此石承載著天罡大道,想要得到它的認可,必須是心胸坦蕩之人才行,只要你多在世間為善,為民請命,冥冥中自然會有正氣加身,當浩然之氣足夠濃郁時,便可獲得此石的認可。”
“哦?”
杜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彎腰撿起青銅燈:“要來是這樣啊。”
說著話的時候,杜良若無其事的向外走去。
“嗯?臭小子,你干什么去,快給龜爺推石頭啊。”石龜急忙大聲提醒。
“推石頭?推什么石頭?”杜良反問。
“小王八蛋,你剛剛親口說的,龜爺告訴你這石頭的來歷,你便幫龜爺把天罡石推掉,你想耍賴?”
石龜怒極。
“哦?”
杜良看著手中的青銅燈:“我剛剛這么說了么?”
“沒有。”
青銅燈內傳來古小月干脆的聲音。
“對嘛,我什么時候說了?切!”
話落杜良提著青燈大步向外走去,不理會后面破口大罵的石龜。
在杜良離開后,石龜還在破口大罵,而且罵的十分難聽。
這時,一個大約五六歲,光著屁股,頭上還長著兩片小綠葉的鼻涕娃從石龜后面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
“嗯?”
正在破口大罵的石龜一愣。
“嘻嘻…”
小鼻涕娃沖著石龜露出壞笑,突然跳到石碑上,小雀雀對著石龜腦袋,嘩嘩嘩…
“小蘿卜頭,你敢…”石龜氣的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