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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鄧子軍案開審(1)

  四天的五一假期過去了,五號上班,七號開庭。只有兩天的準備時間。

  穿上嶄新的律師袍,配上潔白的襯衣,一條大紅領帶飄在胸前。

  這,是郝好在領過律師執業證后第一次以律師的身份走上法庭。

  坐在律師休息室,目光注視著緊閉的大門,大門外就是審判廳。

  現在還不到他出庭的時候,過一會兒,他將根據書記員的口令,在書記員發出“請檢察員、辯護人入庭”后,推開眼前的這道門,正式在莊嚴的法庭上開始自己的第一次。

  此時,郝好的心情有些澎湃:這里將要成為自己以后的戰場,自己將要在這里慷慨激昂,這里最能展現律師的形象,自己一定會在這里讓勝利的旗幟飄揚。

  外面已經開始播放法庭紀律,播放完成后,就要出庭了。這不是第一次上刑事法庭,但這次只有自己一個人,旁邊沒有師姐。

  旁聽席上已經陸續的坐了一些人。除了被告人鄧子軍的家人,死者劉雪梅的家人外,還有一些年輕的學子。

  這些學子是高校法學院的學生,他們是把這里當成了課堂。

  休息室中的郝好低下頭,翻看著已經被翻了無數遍的材料;閉上眼,再回憶一下還有沒有遺漏的細節。

  “全體起立。”書記員的聲音傳來,把郝好從…回憶中喚醒。

  只聽書記員說道:“請檢察員、辯護人入庭。”

  長長吸一口氣,壓下有些激動的心情,郝好站起身了,走到門口,拉開門,走進了法庭。

  而與此同時,對面墻壁上也打開了一扇門,一名檢察官從門里走了出來。

  在辯護人席位上站好后的郝好,盯著對面檢察員坐席處身著檢察官制服的對手。郝好內心告訴自己:干掉他,干掉他,干掉他,今天的勝利者一定是我,我一定要為自己的職業生涯打一個開門紅。

  “請合議庭成員入庭。”書記員繼續。

  隨意書記員的口令,三名身穿法袍的法官依次走上法庭,然后一一落座。

  書記員宣傳,“請大家坐下。”

  然后她離開書記員坐席,轉身面向審判席,“報告審判長,公訴人、辯護人已經到庭,證人已在庭外等候出庭,被告人已在羈押室候審,開庭前準備工作已就緒,報告完畢。”

  待書記員就位后,審判長先是宣讀了一下案由,然后在“啪”一聲法槌響聲后,宣布開庭。

  鄧子軍穿著一件夾克,被兩名法警一前一后的押上了法庭。

  首先是一系列的信息確認和核實,例行詢問是否申請回避等程序性問題,然后由公訴人宣讀起訴書:

  “…綜上所述,被告人鄧子軍犯過失致人死亡罪,依法應當處于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公訴人的宣讀很快就結束了。

  審判長:“被告人對公訴人的起訴書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有無異議?”

  就在昨天的時候,郝好又專門去了一次看守所會見鄧子軍。

  這次會見,只是為了向鄧子軍說明今天的庭審程序和需要注意的事項。

  要知道,在審判長問被告人對起訴書是否有異議時,被告人的回答將決定著律師的辯護方向。

  如果被告人表示無異議,也就是被告人認罪。那么,辯護人可以做無罪辯護,也可以做罪輕辯護。但多數情況下,辯護人只會做罪輕辯護。

  如果被告人表示有異議,那就是不認罪,辯護人不能做有罪辯護,只有做無罪辯護。

  那么,如果被告人上法庭前認罪,在上法庭后突然反悔,不認罪怎么辦?按照規定,辯護律師可以拒絕辯護,如果辯護律師不拒絕的,也不應再做有罪辯護。

  在審判長問鄧子軍“對起訴書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有無異議”時,郝好有些緊張,雖然這之前有過經歷,但他還是可恥的緊張了。

  鄧子軍看了眼法官,然后說道:“有。劉雪梅的死完全是意外,我根本不知道她有病,也根本不可能防見到她會突然發病。”

  審判長:“公訴人就起訴書指控的事實對被告人進行發問。”

  公訴人開始向鄧子軍發問:“被告人,案發當天,你是否和死者有身體上的接觸?”

  鄧子軍聽到公訴人的問題后,他想起了昨天和郝好的對話。

  “郝律師,明天開庭,我需要注意什么?”

  “目前來看,檢方收集到的證據和你對我講的基本一致。也就是說,檢方已經對整個事件的過程基本掌握。這一點,你需要注意,如果公訴人問你任何有關事實的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避免讓法官產生你連基本事實都不愿意承認的看法。”

  鄧子軍看了一眼郝好,然后說道:“有,但是…”

  沒有等鄧子軍繼續說,公訴人就打斷了鄧子軍的話,“不用說了,你只需要回答‘有沒有’就行。其他的不用解釋。”

  郝好一聽,就不樂意了,他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我反對,…”

  有一位米國的律師說過,如果律師在法庭上睡著了,那他醒過來時的第一次發言一定是“我反對。”

  這雖然像是個笑話,但也確實說明了律師在法庭上一定是會了委托人的利益而戰斗的。

  此時的郝好舉著手,“我反對,公訴人有誤導法庭之嫌,并且有駁奪被告人自行辯護的權利。”

  公訴人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想快速核實一下情況,并不存在誤導法庭的問題,更不會駁奪被告人自辯的權利。一會兒輪到他的時候,他想說什么都可以。”

  法官看著鄧子軍問:“被告人有沒有需要解釋的?”

  鄧子軍又看了一眼郝好,這才說道:“當時情況是這樣的,我要離開,但劉阿姨攔住我不讓我走,我就這樣推了她一下。”

  鄧子軍邊說,邊用手比劃了一下。

  法官:“公訴人可以繼續發問。”

  公訴人并沒有因為鄧子軍的解釋而有任何的不高興,反而笑容滿面的看了眼郝好,然后繼續問鄧子軍:

  “那么,你能不能告訴法庭,你在推劉雪梅時,推到了她的什么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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