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玻璃
“額。。先生，那個是我們拉坯用的練習品，都是我們平常做壞的玻璃瓶。”少年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系”希亞無所謂的說。
“我有一點實驗要做，這幾個瓶子瓶頸很長而身子不大，正好可以滿足我的要求。”
少年扭頭看了一眼爐子，然后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希亞。
“不管怎么說，我們也不能讓顧客帶一件次品出門。先生，您的需求我已經了解了，能不能請您稍等一下。”
希亞低頭看了看少年緊攥以及微微顫抖的雙拳，于是估計是少年第一次接受只有老工匠才可以接的委托任務吧。嘛，沒關系，反正只要立得起來脖子夠長自己就可以使用。
希亞看著少年點了點頭。
“加油。”
少年渾身一抖，好似是松了一口氣，但隨即眼神有凝重了起來繞過柜臺重新坐回爐子旁邊，從旁邊的爐口抽出鐵棒。
這時候，鐵棒頂端的白色小石頭已經不見了，化作透明的亮晶晶的橘紅色半固態液體，像是蘋果糖一樣。在少年拿出的瞬間，頂端的像是蘋果糖一樣的液體就開始慢慢往下墜落。
少年看起來好像并不著急，從爐子旁邊抽出一張白色墊子把蘋果糖放到墊子上開始快速旋轉搓出瓶身。
“石棉網嗎？”看著在白色墊子上旋轉的高溫物體很快得出了答案。
少年笑了笑看起來像是表示贊同，但手下的動作并沒有因此而停頓，看著瓶身已經差不多了，于是拿起鐵棒尾端，用嘴巴對準鐵棍尾端用力一吹。橘紅色的半固態蘋果糖瞬間膨脹變大，初步有了一點瓶子的樣子。
“呼”希亞松了一口氣，剛想祝賀一下少年但發現少年的眉頭仍十分凝重，看起來事情并未結束的樣子。
由于沁出太多的汗水，少年背后的衣衫已經塌了下去呈現一種深灰色。
為了防止墜落，因此瓶身在少年的手中不斷旋轉變換，直到橘紅色的瓶身逐漸冷卻變得透明。直到這時少年才松了一口氣。
之后少年握緊鐵棍輕輕一提，一個如天鵝般的長長的瓶頸就勾勒出了形狀。少年把瓶身放到石棉網上，拿出一個剪刀沿著鐵棍和瓶口的鏈接處剪了下來。
瓶身穩穩的躺在石棉網上，散發著淡淡的橘黃色的光，少年放下鐵棍抱起石棉網然后走到了爐子后邊，希亞聽到有什么東西打開然后關上的聲音，不一會少年來到了希亞面前。
“先生，成功了。”年輕人眼中帶著驕傲。然后把希亞拉到店中間的桌子旁邊，取出一個銀壺放了幾片茶葉放在了希亞旁邊。
“先生，請您稍等一下，瓶子正在退火很快就好。”
希亞點了點頭，端起瓷杯灌了一口茶，發現味道好像還不錯于是一遍等著瓶子退火，一邊欣賞起店里的裝飾了。
維肯說這家店本來是家族傳承，來自威尼斯的玻璃工匠世家。但半年來家族積累了最后的財富之后后輩已經逐漸不愿意再拿起鐵棍吹玻璃了。于是才開始招收學徒。
希亞看到在柜臺旁邊的展架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玻璃瓶子，有的就像是教堂的彩窗一樣，用各色的玻璃塊在瓶身上拼湊起一個圖畫來裝飾瓶身。
當希亞喝下第四杯茶的時候，少年把一只長頸瓶放到了希亞面前，然后站在瓶子后雙手背后緊張的看著希亞，看得出希亞是否滿意對少年的影響很大。
“多少錢？”希亞放下茶杯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希亞看到少年眼睛好像亮了一下。
“3...不，2先令就可以。”
希亞點點頭，因為不了解行情所以在馬車上自己問過了維肯，如果店里沒有滿意的瓶子可以找工匠委托定制，只不過價格會高不少。像是索斯這種老工匠行會的話大約要6-8先令。
希亞掏出四張兩先令的紙幣遞給少年，少年疑惑又有點不好意思的推了回來。
“先生，我不是正式工匠。做的也不如老師他們。不用這么多的。”
希亞笑了笑。
“剛剛那個如你所愿，因為我不清楚你是否可以成功所以按著2先令走。”
“但是”希亞停頓了一下。
“你已經證明了你值得索斯行會的工匠水準，所以我請您再制作一個同樣的長頸瓶，剩下的6先令是第二個瓶子的委托費用。”
“先生。。。”少年抿了抿嘴，沉默了一會接過了8先令。
“先生，如果之后瓶子碰出缺口，或者不干凈了需要清潔，可以直接來找我，免費的不要錢。”說罷，少年就轉身繼續坐回爐子旁邊收拾去了。而希亞則繼續端起茶杯欣賞展柜上的玻璃瓶。
“呸，爛好人。”希亞嘀咕一句。
“......”
河岸區，惡魔之地。
維肯送別希亞之后，就驅車來到了河岸區與威斯特敏斯區的交界處。數百年前喬治王重建威斯特敏斯宮和白金漢宮后，威斯特敏斯區就與王室畫上了等號。原本居住在這一區域的民眾獲得了一筆不菲的補償款并遷移到了其他區域居住。
但并非所有人拿到前后都步入正軌，有一批人得到這筆巨款后吃喝嫖賭很快揮霍一空。被奢華的生活腐蝕并且沒有錢后也無法去其他區域開啟新的生活，就只能聚集在這個世界上最繁華的區域里建立起最殘破的貧民窟。
惡魔之地沒有正經工作可以提供，但因為接近皇宮。大量不能在太陽下交易的東西都移到了這里。所以可以說這里哪都是工作。
維肯驅車來到這里。官方默許了這里的存在并不代表官方允許這樣的存在。在惡魔之地四周圈起了一些排房，出口處常年駐扎著兩道三隊的警察。同時這些排房對外出售一些物資或者情報——惡魔之地內的土地還算肥沃，如果不是充滿罪惡這里應該會和海德公園一樣成為美麗的皇家公園。
維肯提起文明杖走進一家地下酒吧，昏暗的煤氣燈燈光和撲面而來的淡淡血腥味讓維肯深吸一口氣，好像有點懷念的樣子。
“打他！打他！”
“快快快！南德！對準他下巴猛擊！他快堅持不下去了！”
“漂亮！！！”
維肯看到一群人猶如大海中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紅著眼睛圍著酒吧中間的拳擊臺嘶吼著。這樣的場景維肯并不陌生，很久之前自己也曾在臺上為了大家，擊倒對方獲得一筆不菲的獎金。
維肯繞過拳擊臺和瘋狂的人群來到柜臺旁，對著正在擦杯子的酒保說道。
“給我一杯加了咖啡粉的拉格啤酒。”
“5便士。”
維肯順手把五個銅幣拍到柜臺上，然后酒保收起銅幣，從柜臺后拿起了一瓶南威爾士啤酒遞給維肯。
“是不是這瓶？”
維肯笑了笑。
“對沒錯我記錯了，我想喝的就是這瓶。”
“樓下408房間”
酒保拿起南威爾士給維肯倒了一杯，然后收起酒瓶繼續擦著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