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隔空交鋒
林宮姐妹離開了研究院，回到了在大學城旁租的一間矮樓層屋子。
屋子里擺放著許許多多的盆栽、花卉，林宮最喜歡的，就是看著盛開的金雀，雖然馬上就要到金雀花落的時節了，但她還是樂此不疲地修剪。
不過，今天，林宮卻并沒有醉心于自己的小可愛們，而是認認真真地用手機、平板同時看著視頻。
視頻上正是今天孔淵跑到靈氣管理局再到派出所這之間的所有經過，視頻拍的非常穩，手從來沒有抖的跡象。每個小段落都會瞬間抓住重點，將需要拍攝的事情著重記錄下來，可惜因為距離的原因，影像雖然非常完整，但卻根本聽不到聲音。
“他去派出所干什么了？”林宮自言自語起來，她翻了一下各個時間段的視頻，然而并沒有派出所內部的影像，不過，林宮還是在這一些影像之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圓圓，你說導師他們絕對沒有發現你是嗎？”
“他們的靈氣等級是二級，我不可能被他們發現。”
林宮點了點頭，表示基本了解狀況，她指著視頻中的一個地方，對金元說：“這里，孔淵應該是猜到你的存在了。”
金元有些疑惑。
“導師的道德水平確實讓人不太滿意，但他的智慧還是非常值得肯定的。”林宮和她說。
在孔淵的學生當中，基本上沒有幾個對孔淵有特別好感的人，即便是林宮這種不與人為惡的人，平常也不會親近孔淵。
在林宮看來，他們這些普通的學生對于孔淵來說，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籌碼罷了，只有王業那種取得極其顯著的成就的人，恐怕才會真的被當成弟子，被當成王牌一樣對待。
就像今天下午，孔淵見了王業和林宮，并不是什么“你倆來了啊？”而是“王業，你來了？額？林宮你也來了？”這樣。
林宮實際上并不是一個特別注意細節的人，不然也不會聽不出來孔淵下午講故事的時候有所隱瞞。她之所以這么感覺，原因非常純粹，就是因為孔淵對她的存在極度的不在意，根本就是作為一個“掛件”一樣，沒有正視過她。
孔淵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學生，只有王業才當他們是學弟學妹。
這就是林宮的感覺。
“孔淵在出門前、出門后都有做幾個手勢。”
林宮拉了一下進度條“這幾個手勢外觀一樣，但是每次的方向都不一樣，是特意向沒有攝像頭照射的位置去的。他可能是猜想，有人藏在攝像頭的死角跟蹤他...
糟了。”
林宮拍了一下腦門。
金元伸手給她揉了揉。
“圓圓，這次咱們栽了，那家伙很可能有一個四級練氣士跟著...甚至很有可能和王業一樣恐怖的練氣士，你應該是一定被發現了。”
金元登時一驚，和王業一樣強？
金元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自信，因為從小的搏殺經歷，她并不認為那些同為三級的練氣士能對她造成什么威脅。
舉個例子，還是舉例童都，這位警校高材生，莫名其妙地趕鴨子上架的靈氣管理局指揮。雖然同樣有不弱的格斗技巧和煉氣水準，但是在金元眼里卻全是破綻。
若要死斗，金元認為她最多花費十五秒就能殺了童都。
但當她離孔河稍微近一些的時候，便會感覺自己汗毛倒豎，大腦瘋狂地敲著警鐘，整個人處在一種驚悸的狀態下，仿佛只要孔河動手，自己就會橫尸當場一樣。
可，在這幾天的了解中來看，孔河這樣的，基本上是四級練氣士中倒著數的人了！像王業口中那個不擅長實際動手的郭患友，怕是一只手能打七八個孔河！
而王業呢？
王業給金元的感覺，可和孔河完全不一樣。
自小培養的求生意識、生存意識在她經過王業的時候從來沒有給予她提示，甚至于，她竟然還敢用手遮擋住王業的眼睛，陪著林宮瞎鬧...
“如果真是一個那樣的人...大小姐，我們不能再參與這件事了，最好立刻就走。現在，馬上。”
“呼——不行。”她沒有猶豫，緊接著繼續翻看起了錄像“咦...等一下，這個派出所，好像不是我們研究院旁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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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門口。
孔河背著一個單肩背包，里面裝滿了各類力學相關教科書、教材、分析、題目。
老實說，他不太想要回家，他已經大半年沒有和孔淵說過一句話了，甚至于，這大半年來連微Q信息都沒有發過一條。
記憶中父親的模樣開始漸漸模糊，他甚至感覺有一些不真切，自己記憶中那個理智、聰慧、和藹可親的人，真的是自己父親嗎？
是時間改變了他，還是自己記憶一直在美化他呢？
“阿河？回來了？”聽到腳步的聲音，孔淵拉開了門，看著自己這已經接近半年沒有交談、見面的兒子，心中不由有些惆悵若失。
“...爸...”孔河略有猶豫，最后還是說出了聲。
“...”孔淵和孔河對視了接近一分鐘。
“回來就好。”
孔淵把門讓開，和孔河說：“飯在鍋里，還熱著，趁早吃，我還有事要做。”
孔河沒多說什么，他的身形有些僵硬，一步兩步地邁不太動腿。
“哦——對了，你最近加入王業的研究室了吧?”
“嗯。”
“你小子，好好跟著王業學，你要是能有王業一半厲害，我還用得著天天這么折騰？”
“嗯...”孔河臉上有些掛不住表情了。
“對了，林宮好像也經常去他那里，好好一起學習，別看著金元那姑娘漂亮就走不動路——哦，說到金元，你今天看到她了嗎？她不是一直和林宮形影不離嗎？今天下午我竟然看林宮和她分開了。”
孔河撓了撓頭。
他問這個干什么？
“下午林宮在王哥那里呆了一會兒，她才去接的林宮，我也不知道她忙什么了。”
“哦——”孔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行了，你小子趕緊吃飯去吧。”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二話不說便直接扔到了碎紙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