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雄將軍一家,真是滿門忠烈,壯哉魯雄!”
聞仲聽了余慶的回報,閉上眼睛,虎目之中精光四射,雖然一次又一次地將朝中忠臣,送上封神榜的感覺,并不好。
但是,也只有這樣的忠烈之士,才能在身死之后,魂靈為神,鎮壓得住天地之間的妖族!
“這一次,有費仲尤渾兩人隨行,他們的陣道修為不低,希望可以幫得到魯雄將軍,至少可以多斬殺幾個西岐的武將!”
聞仲思索著,喃喃自語:
“如果這次再不勝,或許,該是將鄧九公父女,從陳塘關調回來的時候了。”
“老師,其實,我聽說,佳夢關的魔家四將,也很厲害啊,”吉立奇怪地問道:
“老師為何不調動他們,就近剿滅西岐?”
“沒有大王的許可,魔家四將,還不能調動,他們,是擋住西岐的一道鐵索!”聞仲有些意動,但是一想到魔家四將鎮守的關卡,其重要性,就還是擺手否定了徒弟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似乎也有可行性,回頭看魯雄老將軍的戰況如何,如果需要,還是可以臨時調動支援的,大王那里,憑著自己與大王的師徒之情,事后說一聲也沒關系。
再說魯雄人老雄風在,在聞仲處領了兵馬,認清了諸多部下,又有費仲尤渾二人隨行,可謂兵甲齊備,糧草充足:
后勤部的大佬出征,哪一個管倉庫的小官,敢不拍馬?
申公豹也急急將新來投軍的黃花山四位斗神將:鄧忠,辛環,張節,陶榮送至軍前效力。
魯雄派自己兒子試了試手,確實是強手,心中贊嘆,就對申公豹很是感謝了一番,對大王昔日的招賢更是覺得英明之至!
話說申公豹,雖然身為國師,但是實權不多,這還是第一次獲得領兵大將的真心感謝,倒也感到與有榮焉。
很是勉勵了鄧、辛、張、陶四人一番,要他們在軍中盡心效力之后,這才回轉城門,繼續釣魚。
一路上浩浩蕩蕩,一邊行軍,一邊演練陣法,魯雄也知道,就憑自己這幾人,只怕不是西岐的對手,還是要靠陣法之力加持,方為萬全之策。
“費大夫,此去西岐,還需同心協力,共”
“陣法之效力,在與天時地利人和!”費仲摸著山羊胡,尖銳的眼神中透出自信:
“只要老將軍能夠將這兵馬操練得如臂使指,那本官就能在岐山,依靠山形地勢,布下地覆大陣,管教西岐片甲不得出城!”
“哦?費大夫的意思,是要將西岐兵馬以及平民人等,都壓制在城內,難以外出打獵、種地,讓他們自行崩潰?”
魯直在一邊聽出來了,不禁暗暗稱贊,這倒的確是一條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好計策!
“不錯!”費仲笑道:“西岐之所以得名,便是依靠這岐山!”
“有了這岐山,這些年,他才能夠免去了北方的戎族南侵,得以積蓄國力,野心也隨之而長!”
“可是,今日我便要他,成也岐山,敗也岐山!”
“大夫,可能解說得詳細一點?”魯直對這可以加持自身戰力的陣勢,非常好奇,想要了解得更加清楚一些。
“呵呵,此時我再說,也是空話,到了岐山,依山建營列陣之后,你就有切身體會了。”
費仲微微一笑,朝歌之中,大家都以為自己是靠拍馬贏得大王青睞,卻哪里知道,自己乃是不世出的陣法宗師!
見自家孩兒,都二十多歲了,還是沉不住氣,被費仲小小的一個關子,就逗得魂不守舍,魯雄也是暗暗搖頭——
自己昔日統兵出戰,在家時日又短,都用來教導魯直練武,疏于教導他做人處事的道理,幸虧這次看出來了,不然,日后難說魯直會不會因此犯事。
“我兒,過來。”魯雄將自己兒子叫到身邊,正色道:“我且問你,你的狪狪身,修煉到絕顛沒有?”
“沒有!”魯直頗有些自豪地開口:“但是已經大成,估計也就三兩年的時間,就能抵達絕顛,到時候,就是普通斗神將的戰力,也難以傷害我。”
“嗯,你可知為父當年從大成到絕顛,用了多長時間?”魯雄淡淡一笑。
“應該用了三年、一年?”魯直猜測著,但是魯雄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而后冷哼一聲:
“五年!毫不懈怠地修煉,為父我也用了五年!”
“如果在此期間,你分神旁騖,不要說五年,就是十年,也難說能夠修煉功成!”魯雄冷哼道:
“你以為這狪狪身大成有個屁用?!我們這一脈,天生就是要頂在最前邊,與最強的敵將戰斗!
哪一個不是斗神將以上的戰力?!不到絕顛,根本就扛不住對方的攻擊!”
說著火起,魯雄一把撕開自己的甲胄,指著胸口一處碗口大的傷疤:
“這里,是被北戎的斗神將用長槍刺穿的!”
刺啦一聲,又撕開戰裙的裙擺,露出半只大腿,上邊有兩個深可見骨的細細血洞,居然至今未愈!
“這里,是征伐南蠻之時,被那驅蟲的大巫所傷。如果不是太師及時出手相救,那一次為父就難以生還了!”
“前番殉國的青龍關總兵張桂芳,呼名下馬的異術,幾乎無人能擋,卻有一大弱點,就是得知道對方的名字才行!”
“而他因為修行異術,卻疏忽了自身的武藝,最終連一個孩童都難以戰勝,更難逃脫,不得不自盡——
雖然氣節可嘉,但是敗亡的根本因素就是他分心兩用!”
“再者,你以為費仲、尤渾二位大夫的陣道修為,沒有絕倫的文道功底,是那么容易練成的?”
“孩兒知道錯了。”魯直見了,羞愧難當,他剛才的確是見獵心喜,有些想要研究一番陣道的念頭。
但是魯雄一番教導,卻是讓他明悟過來,樣樣通不如一樣精!
尤渾見了魯雄教導兒子,也是點頭,看著費仲道:“這一次出征,小弟就仰仗大兄了,小弟的陣道修為,還是要差上一截,只能做一些查缺補漏的小事了。”
“尤大夫自謙了。”聽了尤渾拍馬的話,費仲雖然頗為受用,但還是保留了一線清醒,正色開口道:
“尤大夫,每一次征伐西岐,可都是一次鬼門關!”
“你我如果不勠力同心,很難講,能夠全身而退!”
“縱然我的陣道修為已經達到依山借勢的合陣境界,也難保西岐不能請來達到活陣這一陣道之中的最高境界的奇人異士。”
“為了保險起見,尤大夫,你還是要再布下一個陣中之陣,以防萬一!”
“我二人,能否在敗軍之際全身而退,就要看你的了!”
“嗯,費大夫果然思慮周全,且容小弟細細思量一番。”尤渾閉上三角眼,絞盡腦汁地思考起來,為了自己的性命,這卻是斷斷不能輕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