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位沒落貴族還真是“幸運”,他的家族算是“新晉”到沒落這個序列之中。
而由于通訊不暢的原因,自由港國這邊還并不知曉這個信息,也就沒有對他們過多的阻攔。
再加上閔斯特給的金幣足夠他出具相應的資產證明,因此他們才得以順利進入到這個一向標榜“開放”的國度之中。
而閔斯特為了能夠順利進城,自然是在排隊審核的時候,將那位“子爵”大人又拉到了一旁,私下“交流”了一番。
“咳咳!咳咳!”
與那位對自己戀戀不舍的貴族分別后,閔斯特終于找了一個沒人的空地,放心大膽的咳嗽了起來。
“該死!”
原本清秀少年模樣的閔斯特現在看上去已經是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大叔了,除了一部分是偽裝之外,更多的則是生活磨礪出來的滄桑。
他有些擔心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扛住這傳說致死率極高的疾病,早知道有今天,就應該認真堅持自己的戰士之路,也不會落到現在也才二級這樣不入流的水準。
到了雅特蘭城,就能夠找到“組織”的接頭人,說不定自己的病也就有的治了。
“我還不能死!”在心底堅定了一次信念之后,閔斯特騎上了剛從集市上買的馬匹向著雅特蘭城奔去。
五天后。
“咴咴~~~”
伴隨著馬匹響鼻的聲音,閔斯特終于來到了雅特蘭城。
從遠處吹來的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第一次拂在了閔斯特臉上。
在越過一個小山丘后,向著下方看去,一座宏偉的城池瞬間鋪滿了他的視野。
而更遠一些的地方,那一條宛若無盡緞帶的蔚藍,更是帶給了他無與倫比的震撼。
不知道為什么,遇到任何困難都沒放棄過的閔斯特,在這一刻竟然有些想哭了。
通商大道,閔斯特拿著“組織”的信物,一個由幾條合金構成的小球,小球中間擺放著一個小碗,小碗里面有一些泥土以及一顆不知道什么植物的嫩芽。
無論小球落到地上怎么滾動,小碗以及里面的嫩芽永遠保持著向上伸展的姿態。
因為沒有父親的引路,所以只知道大概的閔斯特并沒有在一開始就找到“組織”的所在,只是漫無目的的閑逛。
臨近中午的時候,終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旁。
而當他回頭看去的時候,卻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你好,看起來你需要我的幫助呢。”
西莎如今已是“煉金圣徒會”的正式成員,她早已經忘掉了當初自己無意中救下的那個少年,更別提閔斯特如今把自己偽裝成了大叔的樣子。
最近兩周都是她負責輪值,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手上拿著奇怪小球的家伙一直在這里轉悠。
結果到了現在,她才忽然想起那個小球好像應該是煉金圣徒會里面分給中級會員的信物。
“你怎么也在這里?”“對不起,我認錯了。”
閔斯特有些驚訝的脫口而出,然后突然又變了變臉色,恢復了冷靜。
“你認識我?”
如今的西莎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她并沒有第一時間相信閔斯特的說法。
因為她已經從閔斯特開口的時候讀到了“西莎”這樣的唇語,還有那驚訝之下的加亞尼口音。
“但我似乎并沒有見過你,做了偽裝?”
西莎看了看閔斯特,確認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然后遲疑的問了句。
“呵呵,沒想到竟然被看出來了,你們失樂園的人還真是厲害呢?”
被連續確認信息,閔斯特有些裝不下去了,他自然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露了馬腳。
“放心,我們并不熟悉,只是你曾久救過我而已。”
閔斯特攤開了手,示意自己對西莎并沒有什么危害。
“我救過你?”
這樣的說辭讓西莎更好奇了,在加亞尼,她可是一直生活在失樂園中。
在那個人均罪犯的地方,自己究竟要喝多少假酒才會去救人?
在領著閔斯特前往煉金圣徒會接待部的時候,西莎總算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是閔斯特仍舊沒有透露有關于他自己的身份信息。
“你現在不告訴我沒關系,但是之后我的老師會對你的身份進行檢查,你既然能夠找到這里來,想必你也清楚組織的規矩,我們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危害組織的人進入組織的。”
閔斯特連連點頭,只要不是西莎第一個知道自己曾經在失樂園中的所作所為就好。
雖然他也有一些僥幸心理,畢竟西莎在那種地方呆著,說不定也是做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實驗呢。
很快,兩人來到了海邊一棟兩層高的房屋處,它的位置很奇怪,緊臨著自由港國的冒險家行會和傭兵行會,雖然對兩者的管理,自由港國遠不如群山帝國那樣嚴厲。
但是一個可能是世界上最大非法組織的接待部竟然緊挨著兩個官方武裝勢力,這也不的不說是一種諷刺。
進入這棟房屋之中后,又沿著走廊繞了幾圈,來到一個房間前,西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輕輕叩響了房門,隨即里面傳來了一聲溫和的“請進。”
看著側對著自己正在伏案寫著什么的人影,閔斯特沒來由的竟然有些緊張了起來,他終于面對了自己要加入組織的第一層核查。
而當那個人影抬頭的時候,閔斯特覺得這個世界簡直就是和自己在開玩笑。
要說閔斯特這十幾年的生命中,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事,那必然就事家族的毀滅了。
就算是做夢,他都常常會回到那一天,自己走入家中,侍從全部死完了,二長老倒在地上。
而那一天,除了家族中人之外,他唯一見過的一位陌生人,就是眼前抬頭的這個人,西莎一直掛在嘴邊的老師,煉金大師蘇爾。
“哦,這不是古翎家族的大少爺嗎?”
偽裝騙得了別人,但是自然騙不了蘇爾,只是望一眼的剎那,蘇爾就回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
雖然當時也就和他錯身而過并沒有交談,但是帝國安全部可是在行動之前就給蘇爾看過了他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