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力基將手中的銅刀用力向艾思揮去,在這一瞬間他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武器破開了這個女人的衣服,將她斬首的場面。
結果力基的刀也僅僅是劃破了一點艾思的衣角。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當力基抬頭茫然的看向艾思的時候,卻聽到了這樣的話語。
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再看看眼前這個女人的眼中,散發著的卻是無邊的寒意。
艾思釋放魔法之后雖然處于了一段真空期之中,但是她卻是明白自己這個時候是最危險的,因此即使有雷歐在前方開道,身旁也還有歐文護衛,她卻仍然在不斷觀察著四周的戰況的變化。
“哼!你當我不存在啊!”
歐文此時也回過頭來看到了力基,他剛才由于躲避照明術的強光沒有敢看向艾思身側,這才導致了力基的趁亂而入。
歐文一腳踢在力基的胸口,力基無法受力整個人向后仰倒。
當族長看到族人損失過半以后,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的理智,他現在一心想要擊殺眼前的弓箭手,為死去的族人報仇。
赫帕在看到他用雙手接住箭矢之后毫不猶豫的再次轉身逃走。
“站住!”
已經全力爆發的族長,速度又上了一個臺階,他腳步的每一次跨越所移動的距離都要比先前更加遙遠。
但是主要屬性是敏捷的赫帕并不懼怕族長的追擊,她在移動中也不是沿著直線逃跑,而是通過不斷地尋找周圍的山石作為掩體,借助一個又一個與地面不齊的平面進行跳躍躲避。
而讓族長更氣急敗壞的是,每當自己眼看著就要將長矛刺入她的身體之中時,她總是能夠從身上摸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向自己拋投過來。
除了先前就已經投擲過的剩余半袋的奇怪粉末外,這個女人還朝自己投了三個綠色的瓶子。
當然這些瓶子并沒有打中自己,而僅從瓶子落在地上碎裂后響起的滋滋聲就能判斷出里面肯定有著腐蝕性的東西。
一個紅色的瓶子在空中爆炸出了一團火花,還有兩個小袋子落在地上什么也沒發生。
但就是因為層出不窮的狀況,導致族長一直不能發起一次完整的突進。
雷歐長劍在手之后并不懼怕四人的圍攻,自從決定前往北方以來,他已經在路上經歷了很多冒險,劍術水平有了長足的進步,不再拘泥于形式,而能夠實時根據敵人的動作形成防御和反擊。
力基的刀已經掉落到了一旁,而且歐文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他咧了咧嘴,滿不在乎地站起身后繼續朝著歐文撲了過去,他的性格不允許他就此轉身逃走而去。
“我說你沒吃飯嗎?”
歐文輕松地閃過了力基的直拳,直接一個膝撞頂到了他的腹部。
力基再次起身向歐文攻來。
歐文側身躲過力基的飛踢,反而一個肘擊打在了力基的心口。
力基跌倒在地,但是仍然依憑著伏在地上的姿勢向歐文的大腿抱去。
就這樣力基一次次被擊倒,但是卻又一次次地站了起來。
一開始歐文每一擊都是全力以赴,但是打到后來,歐文感覺自己都已經麻木了。
他的力道沒有像之前那樣巨大,他的躲閃也不在靈活。
力基笑了,他雖然滿臉鮮血,渾身傷痕,但是在鮮血覆蓋的臉龐下部,他的嘴角正在撕開出一道像是笑容的大口。
歐文又一次擊退了力基,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嘲諷這個比自己還要矮小一些的男孩子了。
要不是親生體會,他根本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土人!
他雙手扶著自己的膝蓋不停地喘氣,而面前的力基居然匍匐在地上用手指摳住地面向他爬了過來。
“你不要過來啊!”
歐文覺得自己已經害怕了,面前這個土人無論擊倒多少次,都會重新向他發起進攻,歐文覺得自己簡直受夠了!
而此時雷歐剛剛把長劍插入最后一名戰士的胸口,回過頭來看到歐文竟然在不斷退后。
艾思緩過了氣來抬手一個治療術直接甩到歐文身上,然而那能夠治愈傷痛的白光卻還是沒有抑制住歐文的后退。
力基已經爬到了歐文的身前,甚至都夠到了他的腿。
他用盡全身力氣從地上彈了起來,想要殺死歐文!
力基沒有別的武器,他只能大張著嘴,露出黑黃交錯且只有一顆門牙的牙齒,向著歐文的頸部咬去。
一抹血花飛過,隨之飛舞的還有那些不在交錯的牙齒。
雷歐平舉長劍,劍鋒正好位于歐文的脖頸處,也恰好是力基下口的位置。
力基的眼睛瞪得老圓,他終于嘗到了鮮血的滋味,這就是仇敵之血嗎?
果然讓人沉醉。
他像一只夏季里的蚊子,貪婪地吮吸著鮮血的味道,沒過多久,他便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吃不下了。
在最后吮吸了兩口之后,力基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雙眼。
天黑了,睡覺了,夢里還要和父親一同出去狩獵呢。
族長等待了好久,終于赫帕再也無法向他丟出任何東西了,他提著最后的一根長矛,全身上下散發著瑩瑩的紅光,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一個老練的漁夫終于等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獵物精疲力盡。
他有注意到赫帕帶著他兜了一圈后又快要接近先前戰斗的范圍了。
甚至族長看到力基一口咬在了那柄致命的長劍上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這個該死的小鬼早就應該死在沙塵暴里,那樣的話自己也不用面對現在的局面。
弓箭手這一圈繞得也讓他心滿意足,他正打算將這些“異人”一網打盡。
“哼!”
就像是明白了族長的思想一樣,赫帕用鼻腔發出一聲不屑的悶哼,接著她丟掉了自己可以丟掉的最后兩樣東西,從胸口的位置掏出了一把匕首。
丟掉的兩樣東西就是她手中握著的長弓和腰間佩戴的箭袋。
噔噔!
長弓和箭袋落地的聲音十分夸張,把正在沖刺中的族長都嚇了一跳。
看著地上那被長弓和箭袋砸出的裂紋,族長泛起了迷糊,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戰士可能要被一個弓箭手用近戰的方式越級擊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