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玄元錄聲音悠悠:“元級封印物,一個新進小輩。”
這就是元級封印物的實力?不知不覺引人入甕,殺人于無形。
多虧山海玄元錄提醒我,不然小命難保。
湛然長出一口氣,抬手虛撫額頭,定了定心神:“聽起來比您要差上一籌啊。”
“何止一籌?起碼十八籌。”
呵,這大氣吹的,直入云霄。
湛然翻起一個白眼,“您老咋不教訓教訓那個小輩呢?”
“你懂個屁,別以為你翻白眼我不知道,老夫不屑同小輩爭勝。”
“是是是,您老您說啥都對,”“不過,我看就是你們兩位功能不一樣吧,哈哈哈,別人是殺伐型封印物,您老…嘖,其實還是很強大的。”
“呦呵,你小子欠收拾,嘖什么嘖?給老夫說清楚。”
“口癖而已,前輩勿要見怪。”
“老夫的虛懷如谷豈是你個毛頭小子能夠理解,懶得與你一般見識,睡覺去咯。”
“別啊,還沒問完呢!喂,喂,前輩…”
湛然連著呼喊了十幾聲,山海玄元錄沉寂如死,就不應答,湛然仍然不放棄,一通一通的意識流嘰里呱啦地灌入識海。
“媽蛋的,睡個覺都不得安寧,快問,問完趕緊滾。”
一聽這語氣,湛然就知道山海玄元錄在鬧小脾氣,湛然一陣無語,差點又翻起白眼,卻強行忍了下來,免得山海玄元錄不樂意,真的撂挑子。
真是養了一尊大爺。
“三處無守衛之地是否都有元級封印物守護?”
“你當元級封印物是大白菜啊?一個狗屁王府能有一個元級封印物就該燒高香咯,還三個?”
“啊,不,我的意思是,那個封印物能不能…”
“不能!封印物都是有限制的。”山海玄元錄無情地打斷。
“那就是說另外兩處都僅是有高手而已?”
“是啊,誰知道你小子好死不死選個最作死的選項。”
作死?什么意思?自己弄死自己嗎?對于山海玄元錄經常說出的一些奇怪詞語,湛然已經見怪不怪了,腦中轉念一想便大致理解意思,然后思緒又回到談話中。
“小竹林和泰竹松小院哪個更危險?”湛然嘴角自然露出一絲竊笑。
山海玄元錄無聲息了,湛然只當其正在思考。
等了良久,還是沒有回復,湛然剛想開口,山海玄元錄嗆了他一句:
“就是故意晾晾你這臭小子,深夜的寒風滋味如何?冷不冷啊?清醒點沒有?這種事情要自己去調查啊!”
連珠炮似的聲音在湛然耳內響起,一問比一問更響,似天雷轟擊,震得湛然耳膜似要爆開。
額,果然不出那么好糊弄的,不能取巧那就自己查吧。
湛然揉著兩邊耳朵,進入純風之境,向著宴君樓而回,在門口停下輕功,腳步沉穩的走進大門。
門口的小二換了一人,看見有客進門,微微打量一眼,遞上一杯黃酒,笑著說道:
“客官晚歸,請飲下這杯酒水,去去風寒,暖暖五臟吧。”
這個小二雖是小二,但卻有股子氣勢,湛然不由得掃了一眼小二的身形骨架。
他身形略矮小,但骨架端正而凝實,一舉一動含著勁道,必定是個練家子,也許就是這宴君樓的暗藏力量之一。
在斗笠遮蔽之下,湛然的輕笑僅有嘴部隱約可見,他卻仿佛可以透過遮蔽,看到湛然的笑容,那目光入鞘將出的刀。
直到湛然接過小二遞出的酒水一飲而盡后,小二渾身暗含的那股勁道才收斂起來,臉上出現正常小二哥的賠笑之意。
“出時一杯,歸時一杯,可有講究?”
小二輕笑,“出時那杯人人皆知,可這歸時酒卻不同,要試一試來人心中是否有鬼。”
“怎么說?”
“做了虧心事,自然不欲以內心示人,也就不敢飲下這歸時酒。”
“有趣,不過若是來人偽裝呢?”
“飲下必死。”
湛然的眼神突兀地凌厲起來,小二卻笑了笑,“玩笑而已,當不得真,客官聽過后一笑而過便是,太晚了,您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嗯了一聲,湛然徑直回到自己的客房,感覺肚子中的酒水并無奇特,為何小二會有此一說呢?難道這酒還有別的奇特之處?
反復檢查三次,還是沒有任何不好之處,還感覺周身靈氣運轉的速率有所提高,這酒對于修行有幫助。
湛然笑了笑然后不再深想,沒有換衣裳就躺在床上睡去。
第二日,湛然又去泰西王府查探情報,徑直抵達大公子泰竹松的住所。
午夜,進入住所范圍,仍舊有如同穿進泡泡般的隔離敢,湛然以為那封印物被移動到這邊,差點拔腿就跑。
咦,虛驚一場,不是一回事,仔細感知這附近沒有那種黑紅交織的氣息,也沒有清香卻讓人不適的味道。
院墻就在前方,湛然停在角落處,觀察院落的大小,再傾聽院落中細微的聲音,想要一次判斷其內的危險程度。
靜,死一般的寂靜,院墻之內不存在任何聲音,這太不正常了,湛然連一丁點風聲都聽不到,連院落草地上的細微動靜都沒有,就像所有的聲音完全湮滅于內。
要不要進去呢?
不進一定沒有情報,進去的危險是未知,而未知就是人類最大的恐懼源泉,湛然內心中糾結難選,最終咬牙決定一探。
必須要去,但可徐徐圖之,不必一次太過深入,東南角有樹高于院墻,正好可以借此為掩護。
湛然直接蹬跳上樹,借著樹葉遮蔽隱匿身形,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腳剛踏上樹枝,泰竹松房內的燈燭瞬間熄滅。
輕微凝了一下眉頭,湛然眼角的余光掃到了一片樹葉,此葉剛好在分屬院落內外。
一陣涼風吹過,同一片葉子在院外的半邊晃動不止,一絲絲聲音出入湛然耳朵,可那在院內的一半宛如靜止,一點變化都沒有發生。
就是這細小的一幕讓湛然邁出的腳步停在半空,因此,他沒有進入院落之中,腳尖距離院墻上方僅僅不足半寸。
收回了腳步,湛然抬手欲取那片處于奇異狀態的樹葉。
他的耳邊突然聽到一聲嘆息:“哎~~~”
一道不能聽見不能看見,只有以風之眷顧感知才存在的刀氣橫斬湛然的腰身。
湛然的手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來不及去取那片樹葉,上半身向后下腰,兩個筋斗翻下樹干,一刻不停留的跑起來。
“速查,有賊人入府。”一道中正平和的聲音從小院里傳出。
王府中的頓時燈火通明,每一盞燈燭都亮了起來,更有一些燈籠漂浮上天,在半空中灑落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