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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回 你們的緣盡了

  奈何求,若奈何......

  無可奈何?還是,怔了片刻,徐有熊從碑上收回視線,姑且以為是那人將死之前胡亂感慨好了。

  一腳踏上浮橋,徐有熊總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愚蠢的事,但,好像又沒有更好的法子。

  浮橋很短,短短十三步就走到頭了,連徐有熊臆想中的危險也沒有出現。

  青石上那具尸體,不,是那個人依舊那般盤坐在那里。

  徐有熊站住腳,并沒有急著走上前,在他看來,那氣息并不作假,再聯想到猴大戰戰兢兢地模樣,怎么看,眼前這人都很不簡單。

  在進云州秘境之前,徐有熊只以為這里最大的秘密是巫族的那尊大人物,不成想在這不為人知的空冥山里還有一個開辟出道場的大能。

  這秘境里的水是不是太深了,徐有熊皺了皺眉。

  等等,這塊青石怎么瞧著有些眼熟?怎么和梅花村后山上的那塊青石有些相像。

  何止是相像啊!

  徐有熊不禁目瞪口呆,梅花村后山上那塊青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差點就治愈了徐清石體內的寒毒,可,為什么遠在萬里之外的云州秘境里,眼前這方青石居然和梅花村那一塊完全相同!

  這世界上絕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塊石頭,這一點,徐有熊深信不疑。

  所以,從外形以及紋理上判斷,這兩塊石頭確實很像,但是不是一種巧合了?或者,眼前這一塊就是梅花村后山上的那一塊青石。

  不不不!這不可能,一個數千年前的大能跑到梅花村搬回來一塊石頭,況且按猴大的說法,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還活著都難說,從動機和時間線上都說不通,可這特么又是怎么回事?

  巧合么!徐有熊分析的腦殼疼。

  徐有熊也沒覺得他是因為閑才去研究一塊石頭,起碼,能在危機來臨之前掌握一些信息也是很有用的。

  大能坐下的青石就如當年老子出關時坐下的青牛,能不關鍵?

  更何況,過度的巧合有時候未嘗不是另一種真相,徐有熊對自己的分析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的想法很奇特,甚至讓我聯想到了某個并不是很想記起來的人。”

  “誰?”徐有熊的身體猛的繃緊,同時疾往后退,說實話,這突然出現的聲音真的嚇到他了。

  只徐有熊后退的身體并沒如愿退到浮橋那頭,反倒是輕飄飄的一路往青石前面飛去,冥冥之中有一雙手托起清風,風又裹挾著他往前趕。

  急的徐有熊直接把鴻鈞劍射向前方那人頭顱。

  約頭前一尺處,停滯了。

  這......連鴻鈞劍也失靈了,徐有熊艱難眼下一口喉嚨,他是真沒辦法了。

  閉目等死!

  徐有熊開始有些后悔沒寫上一段墓志銘了,比如我來過,我征服,我走了諸如此類的話語。

  可思來想去,他也沒有征服過什么,一遭穿越而來,想的做的不過都是從心而為,哪有什么轟轟烈烈、波瀾壯闊的一生可以去書寫。

  “喂!”那聲音再次響起,不知從何而來,卻又無處不在。

  徐有熊很不情愿的睜開眼睛,又有些疑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頭顱,話應該就是眼前這人說的。

  “你在叫我?”徐有熊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這劍從哪里來?他的佩劍為何會在你這里?奇怪,難道不是被那猴子偷了去么?”

  最后一問似是自言自語,但徐有熊卻聽的格外清楚,甚至于內心早已經翻江倒海,難以保持平靜。

  “你很驚訝,所以你知道這是一把什么劍,也知道我說的猴子是誰,”那道聲音中透著絲古怪,又有些驚訝。

  “能先問問您坐下的這塊石頭是什么來歷么?”既然是問問題,還是這么多問題,短時間內性命應該是無憂的,徐有熊總覺得這塊石頭的來歷或許能讓他不會太過被動。

  至于猴子,徐有熊本能覺得會是擎天,至于為什么不是猴大和猴二,這種問題實在是過于白癡,徐有熊不屑于自行降智。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那聲音喋喋不休,有些不爽的語氣。

  “撿來的,”徐有熊面不改色道。

  “撿來的!他的佩劍又豈是說撿就撿的,你再含糊其辭,信不信我把你塞進青石里,”聲音越發不善,但不無裝腔作勢的痕跡。

  “的確是撿來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后我再告訴你我是怎么撿到這把劍的,”徐有熊認真道。

  一陣沉吟......

  就在徐有熊心里也有些犯怵的時候,那聲音極不情愿的說道:“是偶然間遇到猴子坐化的山石,故再造而成。”

  “猴子!您說的是擎天?”雖有猜疑,徐有熊心里也不是很肯定,難不成是梅花村后山那塊同款青石。

  這么巧的么!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解釋了青石為什么能祛除徐清石體內的寒毒,再把王騰他們秘密運送到錢宅的石頭到擎天出世,這樣一捋,很多曾經讓徐有熊困惑的事情一概都清楚了。

  “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撿來這把劍的,敢有一字誑語,我立馬把你塞進青石里,說到做到,”那聲音嚴肅說道。

  “是擎天將鈞送給我,又有巫村大長老將鴻蒙贈予我,”從大長老口中得知,擎天手中的“鈞”和劍鞘“鴻蒙”才是一對,而木劍的來歷直到現在徐有熊也只知道是小乞丐的遺物。

  至于小乞丐和吾皇的關系,或者說和人皇的淵源,徐有熊現在也不是特別清楚,這之間存在有一個悖論,但又難以說的清楚。

  徐有熊自然不會蠢到把小乞丐和木劍的事情說出來。

  “你這氣運比起我來也只是差那么一點點啊,”聲音泛酸又倔強。

  “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徐有熊語氣變的柔柔弱弱的,直覺這個時候不適合過度刺激。

  “你既知道鴻鈞的來歷,我就沒理由懷疑你了,”聲音低了許多,又自言自語道:“要不要把他的劍留下來呢。”

  徐有熊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堅持道:“這劍你大可以不要臉皮的奪去,不過我若是你這等大人物,心有心儀之物,也當是名正言順的取,而不是從一個后輩手中奪去。”

  “咳咳,你知道我們有一個共同點么?”

  “共同點?”徐有熊愣了愣。

  “那塊碑見過了?”

  “自然是見過了。”

  “那塊碑寫的便是我的一生。”

  “然后了?”徐有熊越發有些糊涂,怎么還聊起過去了。

  “贈你劍者,我悉數見過,鴻鈞劍出的時候,我就在他身旁,你說,這把劍是不是和我更有緣?”

  “不,你們的緣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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