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隱秘
“我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王老爺子其實是想要炸了首陽大壩，用百萬山城百姓的性命來為族人復仇的艾桑族首領。”江小魚望著安然端坐的王老爺子，曬然一笑，“不過你也不是真的王老爺子吧，就跟那所謂的李顯誠一樣，都使了貍貓換太子的把戲。”
他這話一出，除了王老爺子之外，在坐的所有王家人都是一愣。
這神秘年輕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王老爺子不是王老爺子？他是假的？
這不可能啊！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老爺子看著長大的，他們對老爺子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這么多年，這么多人，如果老爺子被人給假冒了的話，他們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這神秘人肯定是在亂說，妄圖混淆視聽，繼而對王家不利！
“年輕人，你繼續說，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了多少。”就在他們又驚又怒的時候，王老爺子幽幽地開口了，說罷還將杯中酒放到嘴邊，有滋有味地嘬了一口。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江小魚一邊鼓掌一邊贊嘆道：“老爺子好心態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著實讓人佩服。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講下去了，如果有什么地方講錯了，到時候老爺子記得給我指正一下。”
王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里，微笑著朝江小魚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而一旁王家眾人的心卻是瞬間變得忐忑不安起來，他們隱隱覺得一個驚天的秘密馬上就要展現在他們眼前了，而這個秘密或許還會對他們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我想真正的王老爺子五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江小魚接下去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們徹底呆住了。
五十年前？那是什么時候？那時這里的絕大多數人都還沒出生吧？要知道老爺子最大的兒子今年剛好五十歲，如果說老爺子五十年前就被人給替換掉了的話，那不是說…
而其中年紀最大的王家幾個王家長輩在聽到這句話后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驟變，而他們望向王老爺子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疑慮，隨后他們不由自主地環視四周，看著那一個個平日里極為熟悉的族人，眼睛里慢慢流露出恐懼之色。
如果這個神秘年輕人說的都是真的話，那一切就太可怕了！
“看來這幾位老爺子應該是想起了什么。”江小魚注意到了這幾個已經是古稀之年的王家長輩，隨后望著他們淡淡地說道，“沒錯，事情就跟你們想得一樣。”
“砰。”坐在主桌上的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形異常消瘦的老人似乎被這個消息震到了，他猛然站起，撞翻身后的椅子，又踉蹌著連退幾步，然后一臉驚怒地伸著手指向端坐著的王老爺子。
他那毫無血色的嘴唇直打哆嗦，想要說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只能渾身顫抖著怒視著王老爺子。
“老太爺！”一旁的幾個中年人急聲高呼，老人那氣得快背過氣去的模樣是真的把他們嚇到了！
高呼聲中，他們急忙起身去攙扶正在渾身發抖的老人家。
然而老人卻一反常態地推開了他們伸過來的攙扶的手，一臉厭惡地說道：“滾開！別碰我！”
幾個中年人愣住了，他們想不明白平日里一貫慈祥的老人怎么變成這樣子了？
而江小魚并沒有被一旁突然爆發出來的動靜給干擾了，他繼續在那娓娓道來：“幾位老人家應該還記得，王老爺子在五十年前曾經得過一場大病，一場極其臨近死亡的大病。當時老爺子才二十出頭，有一次去鄉下游玩的時候，天降暴雨，結果一場山洪爆發了，沖垮了山村上方的水庫，然后沖毀了老爺子當時所在的那個村子。很不幸，老爺子當時也被洪水沖走了。”
“當時的那次場洪水十分兇猛，摧毀了沿途的一切，被沖毀的村子里的村民十不存一。當時的王家勢力也不小，他們派出很多人手來尋找王老爺子，可惜都沒找到。就在他們快要放棄的時候，王老爺子突然在幾十里外的一戶農家里出現了，只是當時的他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在被接回王家后，他的病情依然沒有好轉，哪怕是看遍了名醫，試遍各自藥方也沒有絲毫效果。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逃不過這一劫時，他的病卻奇跡般的好了。”
只是從那以后，王老爺子性情大變，以前的他玩世不恭，整體就知道吃喝玩樂，后來卻變得異常勤奮，積極幫助家里打理各項事務。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后突然開悟了，對他變得如此上進感到很開心，于是就對他大力栽培，而王老爺子也沒讓他們失望，一路帶領著王家披荊斬棘，使它成為了山城最頂尖的家族之一。”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的是，此王老爺子并非彼王老爺子，那個真正的王家少爺早就死在了那場山洪中，連尸骨都沒有了，后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就是這位。”說著江小魚一指身前端坐的“王老爺子”，淡淡地說道，“也就是當年艾桑一族殘存族人的少族長，現在的族長。我說的沒錯吧，秦殤秦族長？”
面對著江小魚的質問，面對著幾十道驟然投射過來的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眼神，王老爺子依然十分鎮定，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
“而且我懷疑當年那場沖垮了水庫的洪災并不是自然原因，里面或許有你艾桑族動的手腳吧。在這里我不得不說幾句，雖然你們極有耐心，計劃也很周密，但是卻缺乏創新。幾十年前就是換人加毀壩，幾十年后依然是換人加毀壩，實在是讓人失望。”
“還有你們這些人。”江小魚說著環顧了整個大廳，然后繼續道，“雖然說你們一直以王家人自居，也一直以自己是王家人而自傲，但是我還是得給你們說一下，雖然你們本身并不知情，然而你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其實應該姓秦，艾桑族的主姓，而你們的民族也要改一下，變成艾桑族。我說得沒錯吧，秦族長？”
霎時，周圍的王家人臉色劇變，他們驚恐地望著自家老爺子，希望他能否定。
多少年了，他們都認為自己是王家人，現在卻被人告知他們其實是鳩占鵲巢，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你，說得沒錯。”老爺子終于開口了，直接一句話將他們打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