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陽那雜亂的辦公室里,江小魚正拿著筆在一份筆錄上簽下自己的大名。這筆錄上記載的是他目睹秦舞陽追捕那個黃毛小混混的經過,也算是給秦舞陽留下了一個保障,萬一以后有人想要拿這件事情做文章,這份筆錄可以說明當時的情況。
“謝謝你了小魚。”秦舞陽把這份筆錄遞給了一旁那個不時微微抬頭側眼偷瞄江小魚的年輕女警。這女警看去跟江小魚一般大小,估計不是剛畢業就是從警校來這里實習的。
“應該的。”江小魚笑著說道,“舞陽姐,還有什么事么?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我現在去審審那黃毛,就不送你了。”秦舞陽脆聲應道。
“我來送,我來送。”一旁正收筆錄的小女警聽到這話卻是眼睛一亮,隨后便興奮地喊了起來。
“行,你幫我送,我走了。”說罷秦舞陽便風風火火地走出了辦公室。
而江小魚則和那個小女警一起并排朝外走去,只是走在路上的時候,那小女警總是時不時地抬頭望望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是滿滿的好奇之色。
江小魚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終于他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正視著小女警道:“請問,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
小女警被她這一問,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她慌亂地退后幾步,忙不迭地搖手道:“沒沒沒,你臉上沒有東西。”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看我?”
“就是......就是......”小女警一時語塞,好一會才支支吾吾地道,“那個......就是很好奇你跟舞陽姐是什么關系?你是她男朋友吧?我剛才來的時候他們都在說舞陽姐的男朋友來了!”
“不是。”江小魚悶聲應道。他的心里已經開始后悔,早知道這樣他就不來這派出所湊這個熱鬧了。
思忖間,他抬頭一望,發現旁邊的辦公室里正探出不少腦袋,一個個目光詭異地盯著他。
也不知道秦舞陽在這所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自己不過是跟著她回來一趟就被人像珍惜動物一樣圍觀。
看來自己這個鄰居肯定還有著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另一面啊。
最終,江小魚硬著頭皮慢慢地走出這幢象征著權威的小樓,留下的是一地的八卦閑言。
回頭望望身后的小樓,江小魚搖頭嘆息,這一趟的派出所之旅可謂是毀童年啊。
然而沒往前走上幾步,一群聚在街邊的花花綠綠的人影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很明顯,這群人都是那黃毛的同伙,他們的膽子還挺大的,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待在派出所的外邊。
江小魚打量了他們幾眼后便不再去管他們。
只是有時候你不想去招惹麻煩,但麻煩卻偏偏會找上你。
就在江小魚快要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一道輕浮的口哨聲突然在人群中響起,隨后一道故作成熟的女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嘿,帥哥,等一下嘛。”
緊接著,一個染著一頭粉色頭發,穿著破洞牛仔套,濃妝艷抹到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小太妹打扮女孩從人群中跳了出來,攔在了他的身前,而她的身后還跟出來兩個同樣裝扮的男子,他們站在她的兩側,隱隱攔住了江小魚的去路。
江小魚腳步一頓,看著眼前攔路的三人,平靜地說道:“有什么事么?”
“小哥哥長得這么帥,有沒有女朋友啊?”那小太妹嘟起了血紅的嘴唇,故作嬌羞地道,“要不人家做你女朋友吧,人家要求不高的,只要你每天來陪我一晚就可以了。”
“哈哈哈!”一陣哄笑在旁邊驟然響起,那群染著各色雜毛的混混們一個個笑得前俯后仰,如果不是顧忌著這里離派出所不遠,這群人估計就要上去把江小魚圍起來進行調戲。
“滾。”一道淡淡的聲音突兀地沖入了這哄笑聲中,將它給撞了個支離破碎。
所有人仿佛被掐住了脖頸的鴨子般,瞠目結舌地看著江小魚。
眼前這個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么?不知道自己是被一群江湖兒女給圍著?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那堵在江小魚左側的雞冠頭男子望去極為憤怒,他惡狠狠地指著江小魚道,那根留著長長指甲的手指就快戳到江小魚的鼻尖了。
“哦,莫非你們還有什么名堂不成?”江小魚好整以暇地問道。
“那是當然,你面前的可是在整個山城都大名鼎鼎的朝陽十三妹。”男子說著一指那濃妝艷抹的小太妹道,“現在十三妹看上你了,你居然敢拒絕?看來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吧!”
江小魚無奈地搖搖頭,這樣的場面他在上高中時曾經碰到過,不過每次都是有小丫頭出面解決的。
今天再次碰到了這樣的場面,而小丫頭卻不在身邊了。
江小魚的眼中閃過一絲緬懷,隨后平靜地抬起頭,一伸手抓住了那個男子再次伸過來的手指,接著往后一掰。
“痛痛痛痛痛!”一陣殺豬般的慘叫驟然從男子的口中爆出,而他整個人更是直接一屈,半跪到了地上,而他的上半身則是像彈開的蝦一般高高后仰著,一張臉更是因為疼痛而緊緊皺起,眼中更是有淚花閃現。
一個回合,混混方直接跪了一人。
“我X!”怒吼聲從一旁傳來,這幫人怎么也沒想到江小魚竟然絲毫不顧及他們這些人,率先動手了。
感覺自己遭到了奇恥大辱的混混們也不管自己就在離派出所不遠的地方,直接圍上來想要群毆江小魚了。
看著怒不可遏地沖上來的這群人,江小魚的眼中浮現出躍躍欲試之色。
練武之人血氣方剛,哪怕江小魚本性溫和,心中也是時時有著大展身手的想法。
現在機會來了,而且理由充分,他就是下手狠點也沒有什么關系。當然,無相真氣是不能用的,打架斗毆嘛,打傷打殘是正常,但打死人的話性質就變了,他可不想到牢里去浪一浪。
放開手中捏著的手指,江小魚狠狠一腳踹向了那個十三妹右側的男子的肚子,在“哎呦”一聲慘叫中,男子直接倒飛出去將近兩米,隨后整個人橫著從半空中直挺挺地跌到了地上,臉跟四肢同時著地的他開始捂臉在地上哀嚎翻滾起來。
江小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干掉了兩人,而一直站在兩人中間的那個十三妹此時才算是反應了過來,看著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江小魚,她在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后,轉身就想往外逃。
然而步子還沒邁呢,就被江小魚一把抓住了后領,然后當做保齡球一樣朝正一窩蜂似的沖過來的那七八個混混砸去。
“轟!”江小魚的這一砸竟然砸出了些許炮彈開花的氣勢,直接將正對面的三人給砸倒了,而他們身后及身側的幾人被江小魚這突然擲過來的“活體炸彈”給嚇到了,慌慌張張地退開幾步,躲到了一邊。
于是,一個詭異的場景就出現了,江小魚一人站在中間,腳邊躺著兩個混混,身前還有四個在哀嚎,一旁還有四個在目瞪口呆地看著。
“喂,你們在干什么呢?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就地蹲好!”遲來的聲音終于響起。而那群混混看著那奔跑過來的身穿制服的幾人,眼中竟升起了期盼之色。
半晌后,一群人都被帶到了派出所門口,江小魚看著眼前這幢紅白二色的二層小樓,不免搖頭暗嘆:這可真是前腳剛出去,后腳就邁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