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擁有精靈使天賦,艾德溫領主簡直高興的差點從城堡頂上蹦下去。
他立刻找阿姆菲斯院長要來一本標準的基礎法咒系強化術《心靈專注》給自己的女兒學習。
以辛蒂的聰慧,她很快就完全理解了這本強化術,并且十分輕松的就完成了第一次強化術修行。
然而,在修行結束以后,讓所有人——甚至包括阿姆菲斯院長在內——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辛蒂的身體在進行完第一次強化術修行后居然絲毫沒有改善的跡象,反而是她的精神力和思維能力得到了兩倍于普通法咒系精靈使學徒的增強!
這一下,就連阿姆菲斯院長都懵了。
在他游歷大陸數百年的時間里,他還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現象。
于是出于內心的好奇和對老友后代的關心,院長在辛蒂進行第二次強化術修行的時候守在她身邊,并在她開始修行后對她的身體進行了全面的監視。
然后院長很快發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辛蒂在修行強化術吸收外界精靈力的時候,所有被吸收的精靈力全部都聚集向了她的腦部,完全無視了她身體的其他部分。
他甚至還嘗試性的對這種現象做出了干涉,結果卻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這次修行結束后,辛蒂的腦域和精神力再度獲得了長足的開發和壯大,同時在精靈力方面也獲得了不小的提升。
但她的身體問題依然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改善。
這個結果讓艾德溫領主感到既難以置信又無法接受,他本來還指望女兒能夠通過修行強化術來一步步的改善自身體質,最終成為一個健康的姑娘。
然而很顯然,這個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為此,艾德溫領主很是郁悶了一段時間,直到他發現女兒好像并不是太在意這個結果后,他的情緒才慢慢恢復了過來。
對于辛蒂而言,擁有精靈使天賦的確是一件不錯的好事,至少她因此獲得了觀看那些原本限制普通人的書籍的能力。
而至于自己的身體,辛蒂當然也很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和那些正常的姑娘一樣在大街上自由的奔跑嬉戲,但既然事實如此,她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她已經習慣了現在的這種生活,所以就算強化術無法改變她的體質,對于她來說也僅僅只是回歸日常而已。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辛蒂體內的精靈力水平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天天的變得越來越強大。
在她十四歲生日的那一天,她成功的迎來了自己的“關卡突破”并且靠著體內雄厚的精靈力儲備輕而易舉的度過了這一關卡。
這代表著她正式成為了一名擁有一個武裝封印的赤級1階精靈使。
然而這個時候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以辛蒂的身體狀況,她根本沒有辦法單獨降服一頭強大的彩虹精靈來激活自己的武裝封印,而精靈使這一職業是必須要擁有至少一個精靈武裝后,才能繼續修行的。
沒有精靈武裝的平衡,強大的精靈力就會逐漸反噬精靈使的生命力,最終讓精靈使的生命力完全被精靈力所取代。
受到這種效果影響的精靈使,最后會慢慢轉化為一塊充滿精靈力的死物,例如一座充盈著精靈力的石雕......
為了讓女兒能夠繼續修行強化術,艾德溫領主和阿姆菲斯院長可謂是想盡了辦法,但彩虹精靈這種生物,在選擇主人的時候都是必須遵循自愿原則的。
“共生契約”是一個基于雙方真心同意情況下才能完成的契約,任何逼迫和誘導手段都會導致契約締結失敗。
所以這個世界上雖然有以獲取精靈技為目的而狩獵彩虹精靈的精靈獵人,但卻從來沒有專門以彩虹精靈本身為目標的精靈獵人。
因為活捉彩虹精靈不僅難度極大,而且根本就得不償失,被強行捕獲的彩虹精靈不會認可除了它的捕獲者之外的任何其他精靈使作為它的主人。
而至于捕獲那些身上有彩虹耀斑的精靈幼體從小進行培養也很難行得通。
這一點霍普之前已經見識過了——他的第一個精靈伙伴三眼灰羽隼,就是因為某個智障神血教領誦作死般的抓了它的幼崽,才會不顧一切的前來營救的。
想要抓到這種幼體,你最好先搞定它的父母,然后幼體還必須從未見過它的父母,否則你根本不可能馴服它。
只有這樣的幼體才有可能被人類從小培養并在長成之后自然成為培養者的精靈伙伴。
然而這種事情的難度之大,就連阿姆菲斯院長都完全沒辦法搞定,更何況就算真的走狗屎運找到了這種幼體,要想將它培養成熟,所花費的人力物力和時間精力就算以艾德溫領主的角度而言也算得上難比登天......
所以辛蒂也就因此一直沒能獲得自己的精靈伙伴。
她的精靈使等級,也就一直被困在了赤級1階,一直到現在......
“呼......”
阿姆菲斯院長長長的吐了口氣,回憶勞倫家族的往事讓他有些感傷,于是他朝著已經聽傻了的霍普擺了擺手,吩咐了一句“看完后就放回原位,那個丫頭不喜歡有人亂放她的書”后,便重新坐回了書房的沙發上。
站在書柜前的霍普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從那種剛剛聽完一段傳說故事般的復雜情緒中回過神來。
他合上手中的書本將書小心的重新擺回書架上,然后盯著那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六個大書柜,一時有些出神。
霍普沒想到,那位看上去樸素嚴謹不茍言笑的領主大人居然會有這樣一段復雜而心酸的歷史,也沒想到,這看似強大的白幕領勞倫家族,竟然已經只剩下了領主和她女兒兩人在強撐著局面。
而且那位叫做辛蒂的姑娘的確讓他感到發自心底的敬意,光是一想到一個三歲大的小姑娘每天忍著骨骼斷裂的劇痛堅持練習走路,就連他這個外人都感到十分揪心。
如果是他,他估計自己寧愿下半輩子都躺在床上,也不愿意每天遭受這種折磨吧......
想到這里,霍普不由嘆了口氣。
真想見見這位堅強的女孩兒啊......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門口有一道視線正盯著他看。
經過不久前的那次刺殺事件,霍普現在對這種隱秘的窺探十分敏感。
他立刻抬起頭看向大門口,同時朝著門外大吼道:“是誰?出來!”
霎時間,門外傳來一陣混亂的響動,隨即響起一聲驚呼和領主那熟悉的聲音。
“哎呀!”
“小心!辛蒂,你躲在這里干嘛,為什么鬼鬼祟祟的?”
“哼!父親,您請回來的那個‘貴賓’怎么這么兇啊...嚇死我了......”
“呃......”
艾德溫領主滿臉奇怪的推開書房的門,卻見霍普正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望著縮在他懷里的女兒一臉不好意思的笑著。
“抱歉,我還以為又是那幫邪教徒刺客...有點神經過敏,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