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秦燕出兵
劉牢之猜測的沒錯，因為當初袁真的求助，秦、燕兩國像是商量好的一般，突然對司州發起了攻擊。
三月初，天氣漸暖，潼關戰事重啟。王鑒、毛當率兩萬兵日夜猛攻潼關，梁成率兵一萬攻打十二連城，擺出了一副“不得潼關誓不罷休”的樣子來。
劉義之親赴弘農郡，坐鎮湖縣，只在潼關就集結了七個軍，一萬多兵馬，與秦軍展開了殊死爭奪。秦軍人數眾多，司州軍卻占據地利。潼關地形險要，再多的兵馬也排布不開，一旦關下的兵馬出現聚集的情況，司州軍就會使出手拋雷，短短幾天工夫，潼關下面的土地就被秦軍的鮮血染紅了。不過這次秦軍的決心甚堅，不計傷亡地把兵馬派出來，頗有些不拿下潼關誓不罷休的架勢。
“本想著這段時間能消停一會兒，好好采礦建城，苻堅這時候跳出來折騰，怕是暫時顧不上了。”劉牢之覺得很是可惜。
與此同時，燕國左衛將軍孟高率騎兵一萬，在文石津渡河，攻擊東燕。劉洪和張望人數少，除了燕軍渡河的時候與燕軍激戰過幾場，剩下的時間就在燕縣閉城不出。孟高手下的兵馬多是騎兵，一時拿他們也沒有什么辦法。
“看來這燕國還是沒被打疼啊！”劉牢之感慨道。上次北伐，燕國前前后后損失的兵力有四五萬，比桓溫的傷亡還要多，現在居然還敢挑起事端來。不過慕容垂逃亡后，燕軍已經沒有什么能挑大梁的人物，這孟高也不過是矬子里面的大個罷了。
“嗯，劉洪閉門不出是對的。現在司州軍在兗州沒有什么群眾基礎，四處游走卻又成了流寇了。只要他們能守住城池不失，孟高就不敢南下，我們也可以從容布置。”劉牢之思討著，“若是壽春戰事結束之后，燕軍依然不退，我就親自率軍北上，剿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孟高！”
司州兩線受到如此強度的攻擊，雖然短時間內沒有什么危險，但是誰也說不準接下來會出什么事。攻擊潼關的將領之中，沒有出現鄧羌的名字。劉牢之嚴重懷疑苻堅給鄧羌另外安排了作戰任務，便給劉義之些了封信，讓他密切注意鄧羌的動向，尤其是沿黃河一線和宜陽，要注意小股敵人的偷襲。
豫州的戰事，不能拖得太久了。現在王俠、高衡、何容包括胡彬都已經做好了作戰的準備，大批的兵馬集中到了松滋和陽泉，隨時可以圍攻壽春，這個時候，劉牢之覺得需要催一催老丈人竺瑤了。司州兩面受到攻擊，如果竺瑤不能在三月底之前趕到淮南，劉牢之寧愿帶著豫州舊將們獨力去攻下壽春。想到這里，劉牢之提筆寫了一封信，備述司州和壽春的情況，希望竺瑤能及早帥援軍趕到。只是現在劉牢之也不清楚竺瑤的大軍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只好往荊州和襄陽的一品匯各寄一封。至于這封信能不能及時地送到竺瑤的手里，那就只能靠運氣了。
走出書房，劉牢之騎上馬，又要帶著侍從去醫館鎮監督修城墻。
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壽春農莊的百姓們，卻依然在管事們的組織下，開始整理土地、運送肥料、以及清理水渠，為春耕做起了準備。路上遇到的百姓，都親切地沖劉牢之打著招呼。
劉牢之對身邊的劉順之道：“順之，你說壽春莊園這個樣子，算不算是太平日子？我們花大力氣，修筑醫館鎮的城墻，到底該是不該？”
劉順之側頭想了想，搖了搖頭，答道：“這還不能算是太平了吧？這醫館鎮，前兩天就受到攻擊了。咱們要經營淮北，不可能天天在這里駐扎大量的軍隊，修起城墻來，也可以保護這里面的人。只有如此，這附近的百姓才能放心的來看病、上學以及進貨。”
劉牢之點了點頭。若劉家能夠守住淮北，壽春就不會受到北方異族的攻擊。但是只要南北不統一，這天下的兵事就少不了，像袁真這樣的內部叛亂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修建城墻以自固，正是保證產業安全的好辦法。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醫館鎮。高素和朱綽都不在，據說是到軍營里面去訓練兵馬了。
朱綽一直以為劉牢之編練的這支兵馬，會交給自己。哪知道現在那些兵馬一直是由呂濤在訓練，對自己帶兵的事，劉牢之卻只字未提。有一天，朱綽終于忍不住，向劉牢之提及此事。
劉牢之倒也不避諱，直言這些兵馬雖然是朱憲、朱斌的舊部，卻并不是朱家的部曲。他們要么是豫州軍府的軍戶，要么是豫州軍府招募的兵馬，由袁真分配給兩位將軍的。這些人來攻打劉氏莊園而被俘虜，怎么處置他們自然是由劉家說了算的。
朱綽聽了，雖然心里不滿，但還是能接受的。畢竟朱家的部曲，劉牢之都已經還給自己了。甚至參與作戰的朱家部曲，劉家也發放了賞賜，那些俘虜跟自己真是沒什么關系了。于是朱綽退而求其次，想劉牢之表達了想要帶兵的意愿。
劉家的軍制和練兵體系自成一派，朱綽想要在劉家帶兵，就只能按照劉家的規矩來。所以劉牢之委了朱綽一個幢主的名頭，跟著呂濤一起練兵去了。自從那天追殺袁雙之失敗之后，朱綽覺得自己勢單力孤，必須要掌握一定的力量，才能實現自己的意志，所以這些日子他訓練起來很是刻苦。
高素沒能趕上上次的戰事非常的懊惱，他聽朱綽說起了劉家的兵馬做起戰來如何如何驍勇，如何如何訓練有素，便有些安耐不住。他本是和劉牢之合練過得，自然知道一些劉家練兵的辦法。這些日子高素常和朱綽去校場，訓練高家的那五百兵馬，憋著勁想要一鳴驚人。
近四千人經過了半個多月的忙碌，終于把石條部分全部壘完了，剩下的部分不過是用糯米灰漿三合土夯筑，比起用巨大的條石來壘墻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