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整天,兄弟兩個一直在談論對占領的這些地方的規劃。劉牢之對增加劉義之直屬兵力也提出了不少的建議。一直到最后,劉牢之談到了這些年俘虜的安置。
劉義之笑道:“這些年咱們兄弟兩個,俘虜的兵將還真不少。為兄自來洛陽之后,抓得第一個俘虜是傅堪,從此之后,什么慕容休、竇修、楊復、廉安之類的,俘虜的大小將軍不少。不過要說本事最大的,當屬張蠔。”
“張蠔?”劉牢之一愣,這可是個很猛的人物啊,怎么也被劉義之俘虜了。
“就是與鄧羌齊名的那個上黨張蠔?”劉牢之吃驚地問道,“怎么小弟一直沒有聽大兄說起過?”
劉義之無所謂地道:“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當日華陰大戰,秦軍中了為兄的誘兵之計,被殺的大敗。這張蠔自告奮勇,為秦軍斷后,不過幾顆‘萬人敵’就在他身邊炸響。這張蠔雖然勇猛,卻終究不過是血肉之軀,當時就身受重傷,暈死過去。還是他的親兵,拼死把他搶回了華陰城。不過張蠔的傷勢始終沒好,我軍攻破華陰時,他傷口崩裂,昏迷不醒,正好被我軍俘虜了!”
劉牢之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劉義之雖然武藝不錯,卻也沒有到能擒下張蠔的地步。
“大兄,這個張蠔,現在是怎么處理的?”劉牢之問道。
劉義之笑道:“他受得傷很重,一直在療養。你是不知道他的傷勢有多重,軍醫從他的身上取下來九塊鐵片來。若不是有你送來的傷藥,他根本就活不下來。”
“他的外傷好了之后,就被安置在洛陽附近的一處塢壁之中,有專人看管著。除了他,像是你送來的慕容德、慕容宙等人,都在那里!”
劉牢之驚道:“這等人物,一般地方哪能看得住!莫要被他逃走了!”
劉義之卻擺了擺手,根本不以為意:“阿全且放心吧!這等猛將,心里都驕傲的很。他栽在我們的手里,我們卻派人為他精心地治傷,他怎么肯不聲不響的就不告而別!”
劉牢之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哪有什么驕傲可言。這等猛將既然握在了手里,卻又不能為己所用,可就太可惜了。不過張蠔在秦國的時候,頗受苻堅的重用,劉義之不過是一個司州都督,又憑什么可以讓張蠔效力呢!
“張蠔被俘之后,秦國有什么反應,可曾派人來交涉?”劉牢之問道。按道理來講,像張蠔這等級別的將領,即便是戰歿了,敵對國也會給與應有的尊重,不會糟蹋他的尸體。只要秦國有意迎回張蠔的尸體,劉義之是不會阻攔的。
“秦國派人來了,我為兄讓他們把楊安的尸體迎回去了。不過張蠔因為是被俘,所以他們想要把他贖回去。我以張蠔還需要養傷,不宜移動為由,給拒絕了!”劉 義之隨口說道。
劉牢之點了點頭。這等猛將,苻堅自然是不愿意丟掉的。但是劉義之也不傻,這么一個人放回去,會提高秦軍的戰斗力,增加自己守住潼關的難度,所以也沒有把張蠔放歸。劉牢之笑著問道:“這個張蠔,對于為大兄效力,是個什么意見?”
“張蠔念在苻堅待他不薄,不肯向為兄投誠。為兄念在他一身武藝的份上,覺得一刀殺了太過可惜,便只好這么一直監禁著。”劉義之皺眉道。
劉牢之卻不以為然:“大兄,似張蠔這等人物,不能用之,便只能殺之,否則后患無窮!”
劉義之搖了搖頭,下不了這個決心:“還是先留著吧。他在這里,也耗費不了什么!——對了,你送來的那什么慕容德、慕容宙和那個什么悉羅滕,是準備怎么個處置法?”
劉牢之笑道:“這些人又不是什么絕世猛將,是殺是留都沒什么好糾結的。小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只要他們出得起錢財,我就把他們放回去。若是這些人出不起錢財,還不想為我所用,老子就把他們貶為奴隸,跟那些普通士卒一樣,給我挖礦去!”
劉義之聽了,指著劉牢之哈哈大笑。
劉牢之等他笑完了,這才說道:“豫州剛剛收復的那些郡縣,非常的缺乏人口。這些年鮮卑人從這片土地上抓走了不少人。這些人在燕國,不過是鮮卑貴族的奴隸,牛馬一般的存在。似慕容德、慕容宙這些宗室中的人物,應該能換來不少人口。”
劉義之一怔,沒想到劉牢之竟然打得是這樣的主意。此事若真能成,倒是一件極好的事情。把那些百姓換回來,不但可以增加自己的人口,而且可以提高自己在豫州士民的心里的地位。
“這個提議好!這些年我們俘虜的燕國將士可著實不少。若是能把這里的百姓換回來,那可比把這些心懷二心的人,留在這邊屯田強得多。就怕…就怕慕容評財迷心竅,不舍得把這些勞動力拿出來換。”劉義之興奮地道。
劉牢之笑道:“那不是更好!這些人別無選擇,就只能死心蹋地地跟著我們走。那時候別說讓他們從軍打秦國,就是讓他們殺到鄴城,他們怕是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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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牢之道:“燕國雖然人口眾多,朝堂上卻混亂不堪。慕容評貪財弄權,鮮卑貴族們貪圖享樂,侵占國家人口。這些人已經失去了進取心,不足為懼。但是秦國自苻堅篡位之后,便勵精圖治,若把這些將士放回去,早晚是我們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