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隱憂
連續兩日，晉軍騎兵輪番突擊。雖然沒有取得首日那么大的戰果，卻也讓燕軍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慕容漪親自上陣，甚至讓麾下的騎兵裹上了兩層鎧甲，用來抵御晉軍的利刃，也只是堪堪減少了一些傷亡而已。至于晉軍晚上的夜襲，燕軍干脆就是呆在營中不動，只是依靠著寨墻防守。劉義之見沒什么效果，便結束了對燕軍的夜襲，讓自己的士卒得到充分的修整。
沈勁有些郁悶。今日他率本部二百騎兵和李原部一起出場，慕容漪帶著身穿兩層鎧甲的一千騎兵攔截，雙方戰斗地頗為辛苦，戰果卻并不大。他散盡家財北上，就是為了能立下戰功，提高自己的門戶地位，哪知道除了上次襲擊燕軍運糧隊，并沒有遇到象樣的戰事。這次與劉義之協同作戰，本來是立功的好機會，哪知道自己竟然沒有把握住。
劉義之安慰道：“燕軍的鎧甲突然堅固起來是不可能的，想來他們應該是穿了兩層的鎧甲。如果我們全體發起進攻，他們還想有這種效果，便會有大批的騎兵無甲可用！那時候單憑這數百披著雙甲的騎士是勝不了我們的。”
事實上燕軍的騎兵這么多，著甲的卻并不多，平均兩人能有一副甲就不得了了。從今日的陣仗看，燕軍營中能湊齊雙甲的，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六百人。也是因為今晉軍出動的人數少，這才勉強打了個勢均力擔若是全軍突擊，燕軍雙甲的效果也必然會大打折扣。
參軍范尉也道：“長史不必憂心。真正大規模作戰起來，咱們還可以用長槍來克制他們。而且身穿雙鎧甲的人行動要受到影響，所以今我們雖然殺贍人不多，自己的傷亡卻也不大！”
沈勁心下釋然，他點零頭道：“范參軍所言不錯。我們今本來人數就少，又缺少了步兵一起協同作戰，乃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了。等我們全體出動，自然能把慕容漪部擊垮！”
陳魁接口道：“就是這樣。這個慕容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經過了這幾次交鋒之后，他應該知道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他卻沒有向滎陽方面求取援兵，難道他不怕我們大批騎兵沖到了滎陽城下嗎？”
丁程接口道：“這有什么難理解的！他率五千步騎，信心滿滿地前來攔阻我們，人數占優卻連吃敗仗，若再向后求援，那可就把臉丟盡了！再了，這幾日交鋒他并沒有落了下風，遭受的損失也不大，所以他覺得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眾將都點頭稱是。對于陳魁得沖到滎陽城下的話都自動忽略了。大家都知道，晉軍不可能越過成皋城外的燕軍，揮兵東向，那會令自己糧道受制，腹背受敵的。
劉義之站了起來，總結道：“既然慕容漪覺得他已經扛住了我們的進攻，我們就不防再給他點信心，免得他從后面再招來人手：我們明日休戰！”
劉洪、丁程等人相視而笑：“這是準備決戰了？”
果然聽到劉義之接著道：“召集全部戰斗人員，我們后全體出動，攻擊慕容漪的營寨，先把這顆楔在我們門口的釘子拔掉！”
眾將轟然應是，各自下去準備。
攻取營寨需要步騎協同作戰，與劉義之以往參與的戰役都不同，所以劉義之把沈勁和幾個參軍留了下來，商議具體的戰法。
燕軍營中，慕容漪今日出戰頂住了晉軍的沖擊，損傷不大，非常高興，對出主意的段鏞道：“今日與晉軍勢均力敵，一掃開戰以來的頹氣，多虧了尚如出得好主意！”
段鏞謙遜地道：“這都是將軍親自領軍，激勵士氣，勇猛無比，將士們奮勇向前，這才有今日之功。子不過是僥幸想得這么個笨辦法罷了！”
慕容漪見他不居功，更是高興，直道：“你也不必如此自謙。此次你獻出本部的鎧甲，助本將軍御敵有功，本將不會忘記的！”
段鏞聽他不提歸還鎧甲的事，暗暗叫苦，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勸道：“將軍，穿雙甲只能抵御一時，可不是長久之計。如今為了湊足六百雙甲騎兵，剩下的騎兵大都已經無甲可用。就這么與晉軍交戰，是要出大問題的。”
慕容漪不以為意地道：“這有什么！反正單層甲即便是穿了，也抵御不住晉軍的攻擊，有沒有還不是一樣的！你回去好好安撫一下士卒，只要我軍能打勝仗，繳獲的物資優先配發給你們也就是了！”
段鏞心里氣苦：“就你這個樣子要守住營盤都費勁呢，還談什么取勝繳獲物資？再了，繳獲的物資被你手下的兵卒拿了去，我還能去硬搶不成！段將軍不在，慕容氏這些雜碎就這么欺辱人！”
段鏞推下去之后，參軍杜禮勸道：“將軍，段鏞麾下一千騎卒，并未在與晉軍的作戰之中受損，目前在我軍之中算是實力比較大的。若段鏞心中存了芥蒂，不肯出死力，與我軍作戰極為不利，還請將軍三思！”
慕容漪為難地道：“沒有雙層鎧甲，我們便抵御不住晉軍的騎刀砍殺。為今之計，也只能把全軍的鎧甲集中起來使用了！”
杜禮道：“把鎧甲集中起來是沒錯。不過將軍可以按照原來各軍中鎧甲的多少，命他們自行組建雙鎧甲的騎士，也免得諸將心中怨恨！”
慕容漪哪里肯依，有了雙層鎧甲，他的士兵才能抵御晉軍的攻擊，他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這個時候讓他把鎧甲分出去，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不可！現在雙甲騎士是唯一能對抗晉軍騎兵的兵種。既然軍中的鎧甲不足，自然應該優先滿足精銳騎兵使用，豈可把這些鎧甲分散開來！我意已決，參軍不必多言！”慕容漪斬釘截鐵地道。
杜禮見慕容漪如此不可理喻，搖了搖頭，沒有再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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