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下雪的天空
圣誕節，拿著Top娛樂文化公司財務人員開具的支票，赤木剛憲總算覺得他可以高高興興的面對松子學姐了。
三井壽。
你的男朋友。
他可以掙錢養你了！
赤木剛憲讓公司財務把他跟三井壽的所得合在一張支票里面。
盡管收益的大頭讓Top娛樂文化公司和莫里斯公司給占了，但兩個加起來也有20萬美元入賬。
這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對比起來，松子的康復費用是一筆天文數字，但是起碼已經有了希望，不是嘛。
赤木剛憲沒有叫上其他人，他獨身來到了松子所在的療養醫院。
“咚咚咚。”
等待了一會依然無人響應，赤木剛憲疑惑之下來到護士站咨詢情況。
“你好，護士。那位名叫松子的病人怎么不在病房呢？”
護士直勾勾地看著赤木剛憲：“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赤木剛憲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我是松子的同學，今天我來看望一下她。”
護士看向赤木剛憲的眼光又開始變得奇奇怪怪：“你的名字是三井壽嗎？”
赤木剛憲的感覺越發的奇怪：“不是，我叫赤木剛憲。”
護士低頭嘆了一口氣，她沒有繼續盯著高大的赤木剛憲。
“松子小姐，她去世了。”
護士的語氣如此的平淡，以至于赤木剛憲以為她口中的松子不是一個女孩，應該是一個不重要的阿貓阿狗。
“什么？您能在說一遍嗎？”
護士把椅子往后面挪了挪，盡管對面的男孩壓制了他的情緒，但是他的體型確實很有壓迫感。
“刷刷刷。。。”
護士從一疊文件中翻出一張紙遞給赤木剛憲：“可憐的女孩，她在手術臺上叫了好多聲三井壽，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叫三井壽的男孩。”
赤木剛憲的心臟突然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緊緊握著，他只能輕輕地輕輕地往鼻子里吸氣。
怪不得病房已經緊閉，怪不得松子的母親不在這里照料。
似乎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就徑直離開了她的隊友。
連一聲招呼、一句問候、一個揮揮手都沒有。
赤木剛憲緊緊地把那張死亡說明書攥在手中。希望的喜悅有多大，失望的打擊就有多大。
“咚！”
一個紙盒子被拿出來放在桌面上。
“對了，這是松子小姐留下的書信，她的家人沒有帶走。也許這是給那個男孩子留的！”
“謝謝，再見。”
赤木剛憲失魂落魄地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醫院。回家的路上，他緊緊皺著的自己的眉頭。
太難了，是在是太難了。
由己及人，這件事情赤木剛憲自己都承受不住，那三井壽聽到這個消息該怎么辦？
上次松子住院，三井壽從一個籃球手變為一個二流子，這次松子離開，那三井壽會變成什么樣子？
真是不敢想象！
“該死的病魔！fuck！fuck！fuck！”
經過赤木剛憲身邊的路人，他們紛紛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唉！赤木！這里！”
赤木剛憲抬起迷茫的雙眼：木暮怎么來了，我的天，三井壽怎么也來了！
小跑著來到赤木剛憲面前，木暮笑著拍了一下好友：“喂，赤木，你好奇怪哦！被我們倆嚇呆了嗎？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做了什么壞事？”
三井壽倒是沒怎么注意赤木剛憲的臉色：“喂，我們有錢了！快把錢給我，我要拿給松子看看！我要讓她知道，她的余生被我承包了！哇哈哈。。。”
三井壽越是笑的酣暢淋漓，赤木剛憲越是如坐針氈。
木暮看著赤木剛憲灰暗的臉色，他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赤木，你沒事吧？”
面對擔憂地木暮，赤木剛憲最終下定了決心：“木暮，三井，跟我來。”
赤木剛憲和木暮公延一路無話，只有三井壽這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在后面時不時哈哈大笑幾聲。
“歡迎光臨，三位客人，還是拉面一大碗，小菜照舊嗎？”
“嗯。”
雖然距離飯點還早，但是赤木剛憲是在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地點。
拉面館老板一看到赤木剛憲的身影頓時來了精神，這可是老主顧，也是大主顧。
“再給我上一瓶酒水。”
給自己面前酒杯倒滿，赤木剛憲直楞楞地盯著波紋蕩漾的酒平面。
等到面端上來的時候，木暮小聲問了一句：“我們吃嗎？”
三井壽美滋滋到雙手合十發動筷子：“當然吃嘍，不然赤木讓我們來拉面館干嘛！這可是松子最喜歡帶我們來的地方。”
“滋滋。。。”
赤木剛憲猛地端起酒杯送到嘴邊。
“咳咳咳。。。”
好久沒有品嘗酒水的滋味，身體果然很不習慣。
“赤木！”
木暮有些焦急，他不知道赤木剛憲這是怎么了。
赤木剛憲對木暮搖了搖頭，他擦拭掉嘴邊殘留的酒漬。
第一杯入肚之后，第二杯第三杯就順理成章了許多。
赤木剛憲覺得自己的臉上渾身發燙，酒精對他的作用比想象中要強烈。
“松子學姐，她。。。”
一雙有力的手掌突然按到赤木剛憲搭在酒杯的手上。
赤木剛憲迅速把注意力轉移到對面的三井壽，他低著頭呼哧呼哧吃的正香。
“松子啊，她很好，她在等著我呢。”
三井壽的腮幫子被拉面撐得鼓鼓的，他的面部也有些看不真切。
但是從拉面碗中不停蕩漾的波紋，赤木剛憲猜測三井壽已經知道了什么。
赤木剛憲的反常，三井壽的故作開心。
木暮隱隱猜測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一時之間，他對旁邊的三井壽突然有了一種憐憫之情。
“現實對三井壽未免也太過殘酷了吧！”
心里咕嘟完，木暮善解人意地把注意力放到索然無味的拉面上，他們三個人都沒有什么溝通的力氣和意愿。
既然三井壽已經知道了事實，赤木剛憲索性把口袋中的支票取了出來放到桌子上。
把支票推到三井壽的面前，赤木剛憲廢了好大力氣才說出話：“松子她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這是你為她得來的。”
扭頭看向拉面館窗外，赤木剛憲突然發現一些白花花、亮晶晶的東西從天空中撒了下來。
下雪了，天空，也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