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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糧發太原

  呂洋打開裝滿金條的盒子,瞥了一眼,略微稀疏的眉頭挑了挑,呵呵笑了聲,便將金條推過去。

  “范公子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對于范承勛的疑問,呂洋也沒有什么好糾結的,即使他不告訴對方,但以范承勛的能耐也遲早能自己打聽出來,便指了指山西那邊。

  “至于呂某,是為新民軍做事的人。”

  范承勛乍一聽愣了一小會兒,詫異的看了呂洋推過來的金條,然后便反應了過來,心虛道:“可是山西那邊的趙寇?”

  呂洋不滿的糾正道:“趙大帥。”

  嘶......

  范承勛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當初在蝴蝶林將自己那一支騎兵截殺的流寇竟然就是將山西鬧得沸沸揚揚的趙毅。

  他可不是從前那個無知的浪蕩子,對于能挫敗多鐸的悍賊可是時常聽到自己父親憂心忡忡的提起過,要知道這可是連多爾袞都頭疼的狠角色。

  將呂洋做掉的想法在這里就已經打消了,做掉呂洋容易,但以盤踞大半山西的趙毅,再送個人過來也是輕而易舉的,到時候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

  殺呂洋的計劃破產,那他只剩下兩條選擇。

  一個是賭當初趙毅留的幾個韃子活口沒有了,另一個則是看趙毅想要他做什么,至于要不要賭,他心里還在猶豫,他并沒有焉定的把握趙毅手上沒有當初那些證人。

  如果賭贏了,那他就是把呂洋綁了也沒事,如果賭輸了,那就要面對多鐸的憤怒了,想到多鐸那兇惡可怖的樣子,范承勛就是腦袋一縮,不敢深想。

  看著范承勛滴溜溜的轉眼間,呂洋似乎看破了對方心里的想法,咳嗽了一聲:

  “范公子也不必擔心,我們也不會讓范公子做太為難的事情。”

  “那趙.......趙大帥需要我做些什么?”范承勛試探性的問道。

  呂洋這些年失意消沉,在生死之間和市井中來回打轉,早已將人性揣摩的十分透徹,知道范承勛的內心防線已經松動了,便含笑道:

  “也不是什么大干系的事情,比方說,朝堂上的些許趣事,哪些大人有什么愛好,是聽聽小曲兒,喜歡光顧哪個青樓的姑娘......。”

  “就這個?”范承勛訝然,心中暗自嘀咕,這些事情哪需要他打聽,就是街上隨便找個閑漢問問也都知道了。

  “就這個。”呂洋肯定的點了點頭。

  一個清白的老實人,讓他忽然去干江洋大盜的事情,那肯定是做不了的,他會對法律充滿敬畏,道德會譴責他的內心,但當形勢所迫時,讓他順個包子饅頭,他只要猶豫了,稍稍對比一下違逆對方的意志和偷包子的風險,那肯定兩害權其輕,去干偷包子的事情。

  等到偷完包子了,下一次又讓他摸只雞,殺條狗,那他就會想著,上次既然連包子都偷了,那再偷只雞也不算什么了,于是這樣一步步升級對方的行為,再通過循環往復后,即使到了最后要他干的事情的風險和代價遠遠超過違逆對方的風險,那他也會去做的。

  因為人的沉淪,是永遠沒有底線的,只要給他開個頭,那他淪落的程度,就取決于給他挖的深淵到底有多深,直至死亡才能終止,賭坊和青樓就是利用了這樣的道理,養出了賭鬼和娼妓為己盈利......

  用倪大人的原話說,這就是趙大帥講的心理學,驅動一個人,讓對方自己說服自己比起強迫對方要更有效率且更安全,前者是主動是順從,后者是被動,壓迫的強了,甚至會讓對方冒出魚死網破的念頭,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道理呂洋都懂,但看著滿臉輕松離去的范承勛,呂洋心中還是忍不住默默的升起對趙毅的欽佩:

  趙大帥是真的厲害啊。

  自接到督軍院的命令,并從永寧府城調出準備借給太原方面的五萬石糧食后,楊忠虎就帶著整編后的四千人壓著糧食前往太原。

  行路已有五日,在這天的傍晚,楊忠虎部到達了交城和文水之間的野外上。

  和當初趙毅從太原方向撤退到永寧時候比,這片地方還是老樣子。

  道路上長出森森的野草,足有半人高,密集的野草將官道都覆蓋住了,靠著遇到幾個本地的獵戶,楊忠虎部才找到了正確的道路,走在枯黃的、被積雪花化在地上的野草地上,依然偶爾可見插在黑土地上如墨染般的人骨。

  安排幾個營的戰士用短刀輪番的開路,至到了傍晚時分,終于到達了交城。

  交城十分荒蕪,只有些許本地破產的流民還在城中如鬼魅般游蕩,按照慣例,楊忠虎讓部下運出了幾十石的口糧分發給難民,然后就讓部隊就地休整一晚,同時派出斥候警戒。

  “嗷嗚!!!”

  在臨時搭建的營地外,抬起頭,能看見璀璨的星空,伴隨著城外陣陣狼嚎聲,新民軍戰士們拿出炒面,混著井水就餐。

  楊忠虎拿出地圖,看著距離太原的方向,心中默默計算著,預計再有兩天就能通過清源抵達太原了。

  交城距離清源和距離和永寧到寧鄉差不多,只有短短幾十里的路途。

  按照新民軍斥候的軍事操典,部隊行軍時斥候偵查的半徑為十五里,大部隊在交城扎營休整后,一個偵察營按照一班十騎的編制,斥候就朝著四面八方的方向出城探路。

  與此同時,負責深入敵腹襲擾的祖澤洪正好有一牛錄騎兵在清源附近的徐溝附近徘徊。

  “花賴牛錄,我們要回營嗎?”

  這一牛錄的運氣不太好,掃蕩一天下來都沒抓到青壯和女人,看著手下就抓著幾個老女人的滿人牛錄不滿的哼哼了一聲:

  “不用回去,太原城附近的漢人最近膽子越來越小了,沒有人在城外種地,我們在那里什么也抓不到,就這樣回去會被人笑話,我們再深入點,明天一早就去交城轉轉,那里還沒人去過,應該能有些收獲。”

  “喳。”

  旁邊的漢人把總應了一聲,召集在附近游蕩的人馬,開始繼續深入。

  一個班的斥候負責這個方向的偵查。

  戰馬輕輕掠過野草,朝著前方緩慢的小跑,戰士們在馬上說說笑笑,小半個時辰后,就到了十五里的地方。

  “德子、順子,你兩個先回報。”

  班長讓下面的兩個戰士回報,按照斥候的習慣,如果沒有特殊的警情,一般都是兩個時辰回報一趟,有特殊的情況的話,才會立刻回報。

  兩騎應了一聲,就回去了。

  剩下的人手見沒有事情,便有人和班長提議著:

  “這個季節不知道有沒有獐子,班長,要不我帶著兩個人去溜達溜達,看能不能改善一下伙食?”

  “去吧,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其余人下馬警戒吧。”

  “哎!”這名戰士應了一聲,便帶著兩個同鄉的戰友離開了。

  三人剛走不久,正坐在地上河水的班長忽然耳朵一豎,驚疑不定的連忙趴在地上仔細傾聽,然后做了個噤聲的收拾,悄然上馬凝視東北方向,看著遠處幾百騎正在策馬的清軍,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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