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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單刀赴會

  那位保爾家族霸氣外露的金察柯先生走后,沃切爾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不拉幾的癱在病床上。

  盡管以他覺醒后的精神境界,記憶這玩意就像衣服一樣,對他來說就是身外之物。

  但…他也不能裸奔啊!

  更何況現在可是正月,春寒料峭的當口,要是沒件保暖的真皮大衣裹著,怕是沒幾天就得哆嗦著凍死。

  雖然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家伙給他整了份報紙,幫他獲取了不少信息,但這點信息還是太少了。

  要想在這個世界立足,信息就是一切。

  至少,得把醫療相關的東西想起來。

  訂下一個小目標,沃切爾掙扎著坐了起來。

  如何恢復失去的記憶,可是一門學問。

  關鍵在于找到鑰匙。

  只要有了鑰匙,就能打開塵封的大門。

  沃切爾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先向要塞里的人詢問一下自己的生平過往,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打開記憶大門的鑰匙。

  雖然他現在的傷還沒好利索,但下床走兩步還是沒問題的。

  就在他撐著身體,打算起身時,床頭柜上的一樣東西,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信封。

  準確的說,是一封壓在充滿瓜皮果殼的果籃下的流轉著暗金色光澤的精致考究的信封。

  沃切爾撫了撫額頭,他之前望向果籃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這個壓在下面的信封。

  那個名叫邱斯的家伙,也沒有跟他提及過這個。

  也不知是他將這個信封帶來的,還是在這之前的其他人帶來的。

  但總而言之,它就這樣出現在了這里。

  輕輕的將信封抽出,一股冰冷的觸感,順著信封傳遞到沃切爾腦中。

  一瞬間,就像觸電一樣,一股悸動傳遍全身,沃切爾隱約間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但這種感覺相當朦朧,凝視著手中的書信,沃切爾確信其中一定大有名堂。

  小心翼翼的將信啟封,沃切爾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這封信言簡意賅,總共只有十六個字。

  “今夜八時,故地一敘,恭候大駕,過時不候…”

  念完這十六個字,沃切爾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在他的腦海里,一座公寓的形象逐漸浮現。

  捏著這紙書信,沃切爾臉上逐漸露出淡然的笑容。

  沒想到沒等自己走下床,鑰匙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上門來了。

  看了一眼病房內制式的時鐘,上面顯示著兩點十五分。

  時間還很充裕,沒有急著尋找腦海中那座公寓,沃切爾先細細打量起了書信上的字跡。

  俗話說得好,字如其人,從字上就能窺得一個人的三分內貌。

  這短短的十六個字,看上去娟娟秀氣,似是出自大家閨秀之手,但沃切爾仔細凝視字里行間的神韻,不禁為之動容。

  這信里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內斂深邃的力量,個個力透紙背,而且十六個字形斷意不斷,連在一起仿佛一條活龍,顯露著雄霸天下的氣勢!

  看著字中隱藏的雄心壯志,一股氣吞萬里如虎的霸氣撲面而來,沃切爾不禁暗道。

  “好一個霸氣內斂!”

  隱約間,沃切爾已經能在腦海中描繪出對方的形象來——一個外表看似云淡風輕,實則胸懷波瀾壯闊的野心家。

  “好,今晚我就會上一會,看看你到底有幾分雄資!”

  夜晚八點,華燈初上,正是吟詩作對,把酒言歡,觀星賞月的好時間。

  而此時此刻,沃切爾正晃動著酒杯,享用著燭光晚餐。

原本他想喊上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_

  那個叫邱斯的家伙,站在他身后幫他掠陣撐撐場面的。

  可誰知天有不測風云,那個吊兒郎當的家伙今晚居然也有約會!

  如此一來,沃切爾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別的合適人選,他便只得單刀赴會,只身殺入這間公寓,赴這八時之約。

  這一行,必是兇險萬分,但他心有萬分自信,憑著自己的過人才智,必可逢兇化吉!

  靠著冥冥之中的感覺,就像遷徙的動物返鄉一樣,沃切爾提前一刻,便找到了那間腦海中的公寓。

  按照貴族禮儀,他在七點四十五的時候,就走進了二樓的大廳,悄然入座。

  整間公寓內,充斥著明亮的火光,座椅家具統統纖塵不染。

  看起來這間公寓被人維護的相當妥善,全然一副完好運作的樣子。

  狹長的餐桌上,擺放著一座明亮的燭臺,充當著整間大廳唯一的光源。

  沃切爾按照規矩,坐進了屬于客人的那張黑色鳥籠椅中。

  對面白色的鳥籠椅內空空蕩蕩,顯然,這位主人想要在正式用餐的時候壓軸登場。

  雖然沒有上餐,但酒倒是早已備好了。

  看著瓶中的紅酒,沃切爾微微凝目,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一刻的時間,在沃切爾深邃的目光中匆匆流逝。

  八時已至,那張白色的鳥籠椅上,不知何時出現了那名穿著黑色華服的宴主。

  荷魯斯內遜帝國以黑為尊,貴族們在正式場合,大多穿的都是黑衣。

  望著餐桌盡頭的宴主,沃切爾瞳孔微縮,身體陡然一顫。

  無需多言,他已知道此行必是兇上加兇。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對方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舉杯相迎。

  沃切爾沉著的捏起酒杯,微微晃動。

  他沒有想到,坐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個女人!

  一個妄想圖謀天下,胸懷壯闊的女人。

  對方微微仰頭,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酒杯在沃切爾手中忽悠來忽悠去,但杯里的酒,就是落不進他嘴里去。

  穿著黑色華服的女人輕輕將酒杯放下,淡然一笑。

  “怎么了,好酒易揮,再不喝就浪費了。”

  沃切爾回以一笑,亦將酒杯輕輕放下。

  “沒什么,酒是好酒,但我實在是想不起究竟何時,與閣下有過一面之緣。”

  坐在白色鳥籠椅中的女人往后一仰,掛上一抹玩味的笑容。

  “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想不起我,難道還想不起夢境藥水嗎?”

  一瞬間,腦海中的記憶如同初春的冰河,咔咔咔的解凍起來。

  鑰匙將塵封的大門打開,各種記憶如洪水般洶涌而出。

  在無數記憶席卷而之時,沃切爾始終牢牢把握著之前報紙上,用笑臉符號標記出的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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