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一下稿子才發現,七百八十二章和七百八十一章反過來了,保林那章應該是在前面.....)
那無數怪物莫名其妙仿佛發瘋一般突然互相內斗的狀況,忽然靜止下來,仿佛停止了一般的光景中。
亞戈的視線,落在了戲命師之牌上。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戲命師之牌上的圖畫,毫無疑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座城市。
一座被陰影籠罩,仿佛接近黃昏般的背景中的巨大城市。
銅黃色的金屬光色,仿佛與黃昏同一個色澤,像是黃昏的一部分。
畫面之上,在黃昏般的光影之下,一座座巨大的齒輪旋轉著,仿佛驅動到時間終結都不會停止一般轉動著。
這奇異的、仿佛幻想中的光景映入視野的那一刻,亞戈感覺到了一股觸動感。
一種目標感,一種方向感。
就像自己之前往返那凝滯光湖,與那位“阿蒂萊女士”見面時 但也是在這一刻,在戲命師之牌上浮現出那幻想般的奇異光景時,那股仿佛一切都停止的沉寂感,陡然崩碎。
下一瞬,無數血肉怪花與那些宛如蟲肢般的詭異灰白節肢,都在這個剎那,再次動作起來。
而且......
密集的血色絲線,那浮于天際的血色絲線,再度動蕩起來。
被他判斷為“生命力”的血色絲線所交織成的詭怖織網,在這個剎那,陡然撕裂。
無數詭怖的血肉怪花與枝莖中生出一條條節肢,宛如竹節蟲般的怪物,盡管還在互相交戰,但是,很明顯的,亞戈也發現了,有不少的血肉怪花和怪蟲,向著自己的方向撲擊而來。
自己,不知何時從可以被忽略的小角色,進入了需要被清除的一員的名單。
或者是被抓住?
但毫無疑問,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幾乎是同一刻,亞戈選擇了使用“戲命師之牌”。
然而,雖然他是這么想的,但是,戲命師之牌卻似乎并沒有立刻回應他。
亦或者說,戲命師之牌似乎并不會僅僅因為他的想法而被驅動。
在這種情況下,在一只只血肉怪花和一個個宛如竹節蟲般的詭異怪物涌來之時,他動用了自己的力量。
悖論學者!
以“沉默”核心構筑的悖論迷鎖,在這一刻,發揮了力量。
隨著他的動作,一條條有著鎖鏈形狀的灰白絲線從在他視角中隱約呈現出機關鎖中蔓延而出。
彌漫著死寂感的灰白迷鎖,其中延伸而出的、宛如絲線般的鎖鏈,在他沒有明確意愿的時候,隱約凝結成了人形。
因為自己的預設?
還是因為其他?
但他并沒有多想的時間,在他的意志驅使下,迷鎖與鎖鏈凝結成一個他所熟悉的形象——
手持巨鐮的無首騎士。
這是“無頭騎士”。
但是,不一樣的是,這個有悖論迷鎖擬造出的“無頭騎士”,和他死靈途徑的“無頭騎士”序列的能力并不一致。
相悖、共存。
這個“無頭騎士”的能力是.....
隨著亞戈的意志,迷鎖擬造的無頭騎士,陡然揮動了手中的巨鐮。
而亞戈自身,也動用了無頭騎士的能力。
他的身形,也快速地展露出仿佛霧態的無頭騎士般的形體。
一晦暗、一灰白。
兩柄巨鐮交錯斬出,分別撕裂了一只血肉怪花和一只宛如竹節蟲般的怪物。
被亞戈的巨鐮斬裂的血肉怪花,動作陡然一滯,那仿佛眼睛又仿佛嘴巴一般的花心位置,仿佛露出了茫然般的表情——
亞戈能夠察覺到,對方的敵意,似乎在這一刻消失了。
他也很清楚,這就是無頭騎士的能力表現。
斬裂認知、破壞認知記憶。
在戰斗中,在對敵中,能夠讓對方連他是敵人這件事都暫時忘卻。
如果是亞戈自己陷入到這種狀況中,不用想都明白危險所在。
更何況,不僅如此。
被霧態巨鐮斬擊的位置,陡然裂開。
“生命”仿佛被撕裂了。
血肉怪花上半截身軀和下半截身軀,在這一刻,徹底斷開了生命上的聯系,即使再接續在一起,也無法進行治愈縫合。
至少,被斬裂的斷面上,如果有的話,“能夠流通、儲存生命力”的結構,被永久性地破壞了。
需要再度重塑這個通道,才能夠治愈。
無法治愈的效果,自然十分危險。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那灰白的無頭騎士手中的巨鐮,也將那試圖用詭異節肢抵擋的怪蟲斬成了兩段。
和亞戈本身的“無頭騎士”序列能力不一樣。
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其他的,同樣向著他所在方位撲擊而來的一些怪蟲,身上也陡然出現了利刃斬擊般的切割裂痕。
距離越近的怪蟲,身上的切裂痕跡就越深。
最靠近的兩只怪蟲,直接被斬成了兩段。
群體傷害。
是因為悖論迷鎖擬造的原因嗎?
這樣的能力,亞戈感覺有點像是概率途徑的效果。
只是,他并沒有多想的時間。
灰白的無首騎士取得了不錯的戰果,但是,他這邊,卻只是斬殺了一只血肉怪花而已。
第二只、第三只,一只只以詭異的動作,從遠處搖晃著身軀快速趕來的血肉怪花,已經到了。
沒有辦法,亞戈只得再次揮動霧態的巨鐮,試圖斬殺前方的怪花。
然而......
第二只怪花并未如他所愿,在抵擋的動作中被直接斬成兩段。
數條帶著花葉的枝干交錯,在留下了數道切裂痕跡的同時,擋住了亞戈揮下的巨鐮。
幾乎是同一時刻,那血肉怪花仿佛眼睛又像是嘴巴的花心部位,猛地探出,向他咬了過來。
悖論迷鎖!
盡管沒有預想到直接被擋住,但是亞戈也立刻支使悖論迷鎖擬造的無頭騎士發動攻勢。
幫忙。
灰白的巨鐮閃過,將那擋住攻擊的血肉怪花斬成了兩段。
幾乎與此同時,其他撲來的血肉怪花身上也浮現出斬擊的痕跡,被斬裂了身軀。
但是......
密集的竹節蟲一般的灰白怪物,從另一邊撲擊了過來。
甚至,有一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微弱的驚詫感間,亞戈反手揮鐮抵擋。
但那竹節蟲般的怪物,那數量繁多的節肢,帶著荊棘般的棘刺,刺向了他的身軀。
然而.....
就在這個剎那,在亞戈余力觀察的時候,戲命師之牌中,那昏黃暮光中的齒輪,微微一顫。
仿佛齒輪轉動的音聲中,一股強大的力量,籠罩了亞戈,讓他失去了意識。
仿佛前往既定之湖時的熟悉感覺,再次浮現。
一道光,從原地消失。
猩紅的天幕陡然攢動,仿佛要將其攔下,但是,并沒有攔下。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時,只有仿佛鐘表碎裂的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