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來,亞戈都差點沒忍住壓制那股莫名憎惡感,就要追問,不過,很快他就壓下了自己的想法,繼續任由那股憎惡感影響他的話語。
在這種情緒影響下下,他吐聲道:
“你現在就在籠子里!”
被他支配操控的銀鴉身軀,就是牢籠,是拘束那身份不明的聲音主人。
“呵,籠子?”銀鴉開口,那道近似女性聲線的聲音似乎帶上了笑意:
“不把所有時代里的我都抹滅,我就死不了。”
“看起來你很想殺了我不是嗎?有能力的話就找到所有時代里的我,一個個殺死啊。”
明顯帶著譏諷和挑釁意味的話語,讓亞戈的面容上堆砌起了憤怒。
即使亞戈是主動放任了情緒影響,但不得不說,這種影響他思緒的感覺并不好。
尤其是現在想要不顧一切抹殺對方的想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話語:
“怎么樣,我告訴你不同時代的我的位置,你可以把我殺個干凈。”
“看起來你對無形之繭的力量運用地很熟練,被污染成這樣還沒有被取代,這樣的職業者很少了。”
職業者?
亞戈思緒忽地一頓,立刻將那股憎惡的情緒壓制了下去。
他望著那只銀鴉,追問了一句:
“你說,我是職業者?”
“是啊,職業者,被神靈的殘渣侵蝕,終有一天會失去理智化為神靈的傀儡,又或者承受不住力量死去。”
“當然,你也可以期待一下巫師們會為了操控神靈,費勁心思打造了一個會傾向反抗神靈、反抗世界的神靈。”
“讓世界的一部分變得自私,讓時間的一部分變得自私這種事,還真是敢做呢。”
銀鴉頓了頓,才說道:
“毀了這個世界,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什么都可以做交易哦。”
“以時間的名義。”
亞戈瞪大了眼睛,毀了這個世界?
遙遠的另一端。
無盡迷霧籠罩之下,一個巨大的祭壇,已經建立完成。
一個男人扶正了臉上的面具,走上了祭壇,望著祭壇,他忽地停了下來,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哦?又一個?不過沒關系。”
“雖然分離出了不少的人格,但是還是沒法保證其他的家伙也和我一樣行動啊。”
“不過沒關系,互相之間也不知道計劃,我完成我這邊的計劃就行了,其他的家伙能完成多少就多少。”
“老子已經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嘆了幾句后,他繼續向前,走上了祭壇:
“不過還算好,比起那條水銀大蚯蚓好多了。”
“人格好歹是基于同一套思維邏輯產生的,就算性格偏向不同,目標也可以趨向一致,但不同時間段的自我,一旦斷開,就會成為獨立的個體。”
“為了世界、為了自己、搞不好還有為了職業者、為了信徒的沙雕神靈”
“不過,比起互相吞噬爭老大的位置,我還是更喜歡自相殘殺啊。”
“也不知道本尊把自己解體的時候有沒有對神靈動動手腳的計劃。”
“沒有對應的記憶還真是難辦呢。”
“要是我的話.....”
“嗯嗯,搞不好本尊動的手腳是在自相殘殺之后才讓勝利的家伙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最差的選擇?”
“嘖嘖,想想就是個不錯的劇本。”
“害,沒有記憶就是煩,老子到底是誰來著?”
“就知道喊報仇,就知道報復世界,本尊該不會是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子吧?”
“不過也沒準,巫師那么喜歡讀取記憶,沒準本尊會為了預防萬一扔出煙霧彈呢?”
“別吧,老子可不想當煙霧彈。”
“算了,無所謂,搞不好全都是煙霧彈,又或者全都不是煙霧彈?誰知道本尊那家伙到底在猜疑鏈的第幾層。”
“老子想那么多干啥,做完就行,趕緊結束,老子累了,要睡覺。”
“做不完不能睡覺不能死是真tm惡心,對自己的人格都玩資本家那一套pua也是沒誰了。”
一邊抱怨著,男人走到了祭壇的正中央:
“不過,不得不說,巫師還是挺屌的,讓本尊那種喜歡陰謀陽謀一起玩,真真假假混一起的家伙搞這種自殺式的襲擊。”
“能不能成功呢?還是成功比較好吧,特意給自己的衍生人格都強化了利己思想的家伙,要是不成功,誰知道會對我們這些衍生的人格做些什么鬼操作。”
“搞不好會報復?”
“該不會真的是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子吧?”
深深地嘆了口氣,男人的臉上,那張有著堅硬的邊緣和割塊,就像是一塊塊寶石堆疊在一起形成的面具,隨著他的動作,被從臉上摘了下來。
不過,被扯下來的,只有一顆奇異的、宛如琥珀一般的奇異透明寶石。
隱約可以看見,寶石的內側,有一抹幽藍。
而摘下面具之時 男人的臉上,那張仿佛由寶石拼合而成的面具,逐漸變形,變成了漆黑晦暗的、仿佛陰影一般的面具。
陰影般的面具之上,一道裂隙撕開,一顆奇異的眼球隨即睜開。
“‘鑄形之心’嗎,不得不說,巫師還真是貪婪呢。”
“去新世界之前,還打算連原本世界的規則碎片切割打包帶走。”
“屠殺這種事,就算目標是被神靈力量污染的職業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
“甚至還剝離了意志,以認知的形態固定下來。”
“雖然說在世界規則秩序崩潰之后,事物本身的概念也會崩潰,只能依靠與規則碎片錨定茍活的認知塑形這種手段來勉強連接規則,但是,不得不說,還真是真殘忍呢。”
“不過也正好。”
“估計沒有這些職業者的認知通道,本尊也沒法那么順利地把我們這些人格從世界另一側送過來,還直接鉆進了迷途者的遺物里吧?”
“這應該叫自作孽?還是什么來著?”
一邊嘀咕著,男人一邊將手里那琥珀一般的奇異寶石放在了祭壇的正中央:
“然而,在你們為了毀滅互聯網這種高效傳播認知的手段而摧毀了關于電的規則碎片的那一刻,就又落入了本尊的另一個陷阱了。”
“就算用無知之海堵上通道也沒用啊,被摧毀的那一刻,認知就已經破碎了,讓本尊來到了這里。”
“多虧了巫師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思維特點,雖然里是有不少聰明的家伙,但也因此有不少剛愎自用的蠢貨幫了我們的忙呢。”
“越想逃離這個世界,幫助越大。”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抬起了頭。
而在他腳下的祭壇,在這一刻,陡然發生了變化。
密密麻麻的文字陡然從祭壇上剝離,實體化.....
而他本身,他面具之上,陰影裂隙之后的眼球,陡然脫離出來,化為幾個字母文字組成的單詞,融入了周圍的文字形象中,隨即,仿佛蒸發一般,從原地盡數消失。
只有一句低沉的囈語回響在空氣中:
“所謂的認知,并不可靠啊。”
“像就等于是。”
“不用想都知道,本尊那家伙最喜歡這種文字游戲了。”
ps:好吧,不打啞謎了,明確一點表述,“像就等于是”,就是某個途徑的能力核心。
很好猜的,其實,畢竟出場了那么多次了,我也鋪了那么多的暗示,多到可以說是明示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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