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系統”書頁上的所有描述,亞戈也仔細地打量起這本“系統書”。
這伴隨著自己穿越而出現的“系統”,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亞戈有過各種各樣的猜測。
但是,直到現在,亞戈才有了一探究竟的能力——
或者說,能夠觸碰的能力。
與以往不同。
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冥想牌的緣故,亞戈非常迅速地掌握了“悖論學者”的能力。
“悖論學者”的能力,說困難也不困難,說不困難也困難。
這并不是玩文字游戲,也不是模棱兩可,而是悖論學者的能力取決于使用者的手段。
準確地說,悖論學者的能力使用,只有兩層。
第一層,“研究”——確立對象。
第二層,“假設”——建立悖論。
詳細描述,“研究”,就是在目標對象身上尋找想要使用能力的“點”,找到對應的概率之線。
而“假設”,就是.......以確立對象的點為“開始”,制造概率之線,形成“悖論迷鎖”。
雖然理論上可以做到很多詭異的事情,但這實際上還是對概率之線的操縱,是一個需要在戰斗前預先使用的能力。
遇到緊急狀況,雖然也可以使用能力,但是來不及編織更多的細節,能夠制造出的“悖論迷鎖”在細節上會差很多,有時候來不及制造出能夠完美符合自己的想法的悖論迷鎖。
亞戈很想要立刻實驗一下,但是,對于系統之書的好奇心和探知欲,在此時更勝一籌。
系統之書和冥想牌上出現的圖案驚人的一致性,可以說已經把兩者有關聯——
把系統和概率途徑有確實關聯這個結論拍在了亞戈的臉上。
但是,到底有什么關聯?
“系統是概率途徑能力制作的物品?”
此時的亞戈,把以前冒出過的一個想法拎了出來。
為什么?
為什么制作出“系統”。
這個系統本身是為了什么制作出來的?
說實話,亞戈自己本身并不喜歡陰謀論,研究各種歷史研究各種民俗神話傳說,講究的也是一個證據。
陰謀論這種不需要證據,只要邏輯能夠自圓其說的東西,對于研究者來說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一個人殺了自己的伴侶陰謀論者們可以給出各種各樣的結論——
這人出軌被發現,惡向膽邊生。
伴侶出軌被發現怒而殺人。
兩種把責任過錯歸咎于對方的推斷邏輯通順,能夠自圓其說。
有可能性——就是陰謀論的唯一條件。
完全是靠人們愿意相信哪個選哪個。
陰謀論其實并不復雜實質上就是編故事。
編得通順流暢,符合現實邏輯就能夠讓人相信。
甚至這樣的結論還可以繼續細化甚至反轉——
這人早就有殺伴侶的想法只是借著伴侶/自己出軌而動手。
伴侶早有殺人的想法,被反擊殺死.....
但是,無論亞戈再怎么不喜歡陰謀論,涉及自身安危他也必須考慮到底如何。
自己的穿越和系統到底什么關聯系統又是來自誰?
系統有沒有制造者,是神秘物類型的,還是有人刻意制造的?
如果是后者,那對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意識已經和冥想牌融為一體的亞戈對著系統之書探出了手——
他的“身體”,那神秘盤踞的此時此刻外形再度發生了變化的身體之中,蔓延出無數條詭異的“概率之線”。
亞戈的概率之線最開始時,是如同稻草人的材料如同干枯纖維一般的形態與那些蜘蛛絲一般的概率之線不同。
到了天災獵手時期他的概率之線形狀細節上有了一些鎖鏈的感覺。
而現在.....
他制造出的概率之線,“外形”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條鎖鏈般的細小黑線密集疊合在一起,像是一條略粗的泛銀色絲線——
粗看的話。
細看上去,就會發現,這絲線實質上是由許多條細細的、鎖鏈模樣的絲線擰合在一起形成的絞線,有時互相交錯,有時平行,有時融為一條線,有時再次分開......
這些銀色的絲線,就算是那些動不動就自稱強迫癥的偽患者,也會產生不適的矛盾感。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夠看得到。
概率之線,是秘光,是概率途徑的秘光,只有概率途徑的非凡者,至少序列7才擁有觀察到概率之線的能力。
與死靈途徑序列9就能夠觀察到的情況相比,雖然要求高了一些,但還是比起其他途徑的要求低一點的。
一條條銀色的絲線,從亞戈此時變得更加詭異的怪物般的身軀上涌現。
一條條泛銀色的視線,向著這隱藏在靈霧“深處”的“系統之書”涌來。
但是,但亞戈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這一切,注視著一條條概率之線會引起怎樣的觸動,給亞戈揭露出多少線索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在他身軀中,在他身體內部,在身體空腔中放著的那盞“提燈”,忽地亮起了光芒。
朦朧的光影隨之浮現,一個朦朧的人影,隨著光影浮現而浮現,隨著那迷霧般的光芒而隱約顯現。
下一瞬,亞戈愣住了。
自己,剛才在做什么?
自己,剛才是想要做什么?
自己在廢墟圣殿上,在這里停留,應該是為了避免晉升時可能出現的意識恍惚。
但是,現在......
現在自己是打算做什么?
發呆?
他的視線,掃過了前方。
死寂感浮動的靈霧之中,是無窮無盡的迷霧。
記憶迷霧......
自從意識寄托到冥想牌上之后,意識和身體分離,有了近似“獨立”的情況后,對于“自我”的認知時不時會排除掉自己的身體。
而現在,他的意識完全融入了冥想牌,完全與冥想牌融合后,這種感覺也強了不少。
“身體”,對于他來說,有了種“工具”般的感覺。
但是......自己是因為這種事情而發呆的嗎?
亞戈望著自己的記憶迷霧,陷入了沉思。
不對,有哪里不對勁。
他的視線掃過周圍,一條條概率之線,一條條泛銀色的奇異概率之線.....
自己為什么要控制概率之線進入靈霧深處?
為了探究自己現在得情況?
亞戈自行補全了行動的意圖。
但是,還是有不對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是直覺,但是,亞戈莫名地覺得自己的感覺“正確”。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