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隱約表明著,序列途徑正在發生改變。
序列偏移出現了,那么序列共存的途徑,有沒有可能發生改變呢?
可惜,沒有什么確實的證據。
如果能夠從提燈隱士的記憶里得到對應的信息就好了。
亞戈不由得嘆了口氣。
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提燈隱士的記憶是不是原本,有沒有被改變,但是,目前,他能夠得到的,可信度最高的信息來源,也就是那提燈隱士的存在碎片了。
反復確認了一遍那在提燈的影響下,在他心底,或者說在塞繆爾心底浮現出的“思緒”之后,亞戈離開了這間住所。
在那提燈的影響下,他雖然得到了很多“隱秘知識”,但這些知識反反復復只有幾十句,重復來重復去,亞戈也明白了,那索爾茲自從這提燈里聽到了這幾十句而已,剩下的,都是一些他都聽不清楚的呢喃囈語。
他的“系統”的翻譯,也翻譯不出來。
記憶中的景象就是由其主人的認知形成的,但并不等同于實際發生過這些事,不然也不會有“記錯了”的情況。
而那些模糊的囈語呢喃,大概是代表著索爾茲對于提燈的認知——
提燈還會繼續對接觸者造成影響,“告訴”接觸者更多隱秘,但索爾茲并沒有聽到那么多。
這些模糊的囈語呢喃只是代表著“還會有更多”而已。
亞戈剖析著。
知道了記憶的規律之后,對于記憶中的一些現象背后代表的情況,亞戈也能夠大致判斷出來。
一些模糊或者混亂的表述,基本都代表著記憶的主人的“不確定”。
不確定會出現什么。
只是,這些信息到底是真是假.
思索間,他忽地發現,一陣迷霧籠罩而來,就要將這片地區籠罩。
記憶迷霧。
塞繆爾、歐斯特等人的記憶中對這種狀況有描述。
記憶的主人對于其記憶有著強大的影響,記憶的變化,也會讓記憶的主人有變化。
或者準確地說,生者的“記憶”是和“思維”聯系在一起的。
語氣是說生者在“回想”記憶,倒不如說是生者因為各種事情正在“聯想”。
這個時候的記憶,并不是埋藏在思維深處的,而是被生者因為看到什么事情而聯想到的。
而一旦生者結束聯想或者想到其他事情,那么這片“記憶”就會發生變幻,另一幅場景浮現。
而在這記憶轉換的過程中,記憶迷霧自然會將不再繼續回憶的記憶遮蔽,轉而將另一樣正在聯想的場景籠罩的記憶迷霧撤除。
他當然可以選擇用守墓人的能力清除這片記憶迷霧,但是,會發生什么狀況?
至少,在塞繆爾和歐斯特的記憶中,這種行動,是會隱約被記憶主人察覺到異常的。
目光掃過這片似乎即將重新籠罩迷霧的記憶圖景,亞戈迅速轉換為看門人姿態,選擇了離開。
隨著他退離索爾茲的記憶迷霧,那種隱約的朦朧感也隨之消失。
亞戈的目光也再度落在躺在地面上的索爾茲身上。
他在想,自己應該如何處理這個索爾茲。
殺掉?
沒必要,對方不知道他是誰,而且,他還沒有完全把索爾茲的記憶看完。
殺掉再轉化為存在碎片倒也可以,他之后也可以慢慢探查記憶,但這個索爾茲并不是什么惡徒。
而且.
之后沒準還能夠再用得上對方?
而且,他也想觀察一下,對方之后會如何行動,沒準能夠找到什么線索。
思緒閃回間,亞戈也已經做出了決定。
立刻,他直接離開了這間小屋,附身于稻草傀儡內的郭斯特也隨著他的命令一同離開。
而隨后,亞戈直接前往廢墟圣殿。
仿佛來自各種不同國家地區,不同時代的廢墟堆砌在這座被黑暗簇擁的寬闊殿堂之上,黑色的巨大鐘樓屹立著。
亞戈掃視一圈,沒有發現修格因或者那位塔女士的身影,也沒有痕跡留下。
自從他完全失控之后,塔女士和修格因似乎都沒有再來過這里。
將腦內微微的失落感甩掉,亞戈恢復了真身。
蟲蛇特征糅合的銀黑色空腔蟲蛇身軀,那背負兩對殘缺鱗翅的狹長身軀出現在這廢墟般的圣殿之上。
熟練地操作著那幾對破壞了整體美感的蟲體節肢打開自己體內的空腔,亞戈將那些物件盡數取了出來。
銀色手鏈、與銀色手鏈之間有概率之線連接的星辰紋飾鑰匙。
失落之書。
黑殼音樂盒。
缺了一角的影法師面具。
還有這個提燈.
恢復身形的亞戈,那沒有眼珠的空洞眼眶中透出的視線,落在了上面。
沒有,沒有任何觸動感。
和在索爾茲記憶中接觸到就會受到影響的情況不同.
為什么?
亞戈那仿佛活體蛇首又像是蛇類頭骨的頭部微微轉動。
思索了片刻,他覆蓋上已經被他收回的郭斯特的存在碎片。
隨著他的身形化為人形,亞戈再度伸出手,抱著警惕和戒備試圖從那提燈中獲得一些信息。
但是,沒有,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他沒有看到任何概率之線的觸動 自己并沒有受到心靈影響。
沒有效果.
亞戈沉思了片刻。
是準入條件嗎?
他看了一眼那黑殼音樂盒、銀色手鏈和星辰鑰匙。
只有那本失落之書,他接觸時可以隨意開啟。
而其他的.
他有銀之血,作為四大氏族中的一員,“真正的藍血者”這個條件,他應該滿足了。
至于血脈濃度不夠?
應該不是這個問題。
除了藍血者血脈之外,還有其他的什么問題?
亞戈思索著 途徑?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臉。
看門人面具需要死靈途徑 提燈.....也許自己應該覆蓋納爾森作為存在外衣,變成迷霧途徑?
這并不是什么特別難猜的情況。
畢竟這些條件的存在,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先試試看能不能夠聽到更多的隱秘?
但是,他也有所擔憂,索爾茲的記憶里,他受到的影響很小,是因為受制于索爾茲本人的能力。
而現在,他是直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