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抗的必要,直接離開就好。
下一瞬,兩只頭頂著灰色禮帽,披掛著淺灰色禮服,半蟲半蛇的怪物,揮動著節肢,一左一右從他的身體中擠出,然后,隨著亞戈退后的動作,猛地揮動了那干枯如稻草一般的銀黑色節肢,宛如爪子一般的節肢直接劃過一具類人身姿的機械怪物——
下一瞬,那兩臺機械怪物的身體仿佛被什么龐大力量扭曲了一般,上下半身的連接處直接被擰成麻花。
而在這個時候,亞戈也換了一副外表——
納爾森。
窺探者的能力發動。
亞戈的身形隱沒消失,而那兩只半蛇半蟲的怪物,也向著他消失的位置一撲,消失在空氣中。
這片地區就只剩下一堆又一堆怪異的機械怪物繼續游蕩。
頂著納爾森面容的亞戈,依靠著納爾森無名騎士能夠融入霧中的能力,依靠觀察者脫離難以被他人感知的能力,來到了距離他最近的一棟高樓之上。
隨后,他看到了,在城市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座機械巨像。
類人身形,但是下身卻是生著四足。
不過,這座巨像此時此刻,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各個部位的金屬部件都破裂或腐朽不堪。
此時此刻,這座機械巨像并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是在.....休息?沉眠?
然而,雖然它沒有任何移動的意思,但以他為原型,周圍的一切土地一切事物,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各種各樣的機械。
建筑石塊,花草樹木,人類尸體,隨著土地石板一同都變成各種各樣的機械構造物。
此時,幾乎三分之一個瓦威市的地區,都已經變成了各式各樣的銅黃色機械。
還有一片地區,則是覆蓋著宛如巖漿一般的高溫熔融物,那被機械化的地區與這片地區交雜,雖然慢,但還是被漸漸侵蝕。
亞戈的視線轉動了一下,怪盜感應掠過大片地區,然后......
他發現了幾具尸體。
立刻,他靠了過去。
尸體之內的概率之線,已經扭曲地不成樣子。
是受到命運編織者的攻擊還是僅僅因為直面那邪神出現了狀況?
亞戈掃了一眼尸體,隨后低下了身體,手掌向著那未消散的靈霧接觸過去。
死魂燈!
無窮無盡的迷霧涌來之時,亞戈利用著概率途徑的力量,尋找到與死亡最接近的記憶,觀看起來。
告夜人召出了夜幕,這個序列7的黎明教會非凡者,則是按照黎明教會主教的指令,在一位心靈導師的帶領下,引導平民和非凡者離開城市。
但是,才走了三分之一,他就失去了意識。
被命運編織者的概率風暴殺死?
概率風暴本身會無差別、無定向地扯動目標體內的概率之線,被概率風暴直接攻擊中的目標,本身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身體里的各種隱患會同時爆發,當然也有可能出現好的狀況。
這是正常途徑的情況。
亞戈使用概率風暴的話,因為他天災獵手破壞性特化,被他的概率風暴擊中的目標,身體內的概率之線以破裂斷開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亞戈可以牽動稻草人的歪曲立像,讓概率風暴附加歪曲效果,被他的概率風暴擊中的,身體往往會被扭曲成歪七八棗的樣子,擰成麻花都是比較普通的變化了。
但是,因為非凡者體內本來就具有“神秘”,神秘本身對于概率之線就有抗性,一般的概率風暴,就算破壞了非凡者的身體,只要非凡者本身沒有展露舊日姿態,其身體內的神秘基本上不會有問題。
但這是在沒有概率學者能力參與的情況下。
概率學者能夠強行引動和壓制神秘的能力。
被概率學者的概率風暴擊中,如果沒有防備,能力會被強行引動,甚至于失控。
從這非凡者的記憶迷霧中脫離的亞戈,掃了一眼周圍,基本上他一路遇見的非凡者尸體,都能力從內部爆發導致狀況乃至失控的跡象。
而且.......
如果是“收債人”的話,能夠把“賬本”上的能力附著在概率風暴之上甩出。
比如他將“幸運大失敗”附著在概率風暴上,就可以讓幸運大失敗的效果傳遞到被概率風暴接觸的事物上。
亞戈掃視著這片不斷機械化的城市,眼神淡漠。
或許是那藏匿在冥想牌中的憎恨情緒,讓他對于這個城市的毀滅沒有什么憐憫甚至有些快意。
但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冥想牌、為什么收債人的“賬本”里會有這樣的憎恨?
為什么“賬本”會以他熟悉的系統的模樣呈現在他腦海里?
系統,這收債人賬本的原主人,是誰?
另一個穿越者留下的遺產?
或者說,反穿越?
賬本穿越到他的世界,附著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接觸的“巫師序列”游戲里,因為什么事情被他接觸到然后隨著他一同來到這里。
如果是后一種,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源頭,有可能就是這個“賬本”?
不過亞戈對于自己的猜想并不確信。
這只是他的一個腦洞,雖然符合邏輯,但沒有任何證據。
所謂的“陰謀論”,就是指這種符合邏輯但沒有證據實證的說法。
只要他想,他可以弄出很多陰謀論。
什么某個穿越者給他留下的東西啊,某一個穿越者返回他的世界后留在他的世界的物品被他意外接觸啊。
結合一下那莫名的恨意,那就是那個穿越者在這個世界遭受了很多苦難,逃回去之后留下的,用來報復這個世界的手段?
又或者那個穿越者已經身死,只有這個“賬本”在對方死前被送到他的世界,作為為他復仇的代價成為他的金手指?
看過各種事情,亞戈的腦洞并不少。
甚至,他不愿意想的一件事——
為什么系統,這個賬本會落在自己手上。
除卻“巧合”,更有可能的是賬本的原主人和自己有什么關系,比如......
盧修師。
他并不希望是這個可能。
他更希望盧修師沒有來到這個詭怖的世界。
幸運又不幸的是,他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賬本屬于盧修師,甚至,他除卻知道一個叫做“盧修斯”的作家外,并沒有在這個世界找到什么有關于盧修師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