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都特里市,黎明教堂不遠處,牧晨人小隊的據點中。
安特按了按桌上有些蓬松的帽子,將桌上的紙張拿了起來。
這是從東陸的教堂那邊要來的情報。
而在他的前方,在他周圍,還有一位位牧晨人的成員。
這位氣勢沉穩,還有種溫和氣質的男人,環顧一周后,說道:
“可以確認那天出現的人就是在東陸歌洛拉郡、紅薔薇郡附近游蕩的‘獵鷹’,序列6的‘游獵者’,該序列的代號還有獵頭者、游俠......”
安特說出了一大堆語義近似或相關的詞語。
非凡者要扮演模仿序列的名稱,以盡量貼近序列本身的行為習慣來契合神秘,消化力量。
“游獵者”的話,經常會以什么尋寶者、雇傭兵、賞金獵人之類的身份行動。
這位穿著白大褂,活像一位醫生更甚司鐸的男人,在眾人齊齊點頭之后,繼續說道:
“這個巴格勞客,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做到把那棟屋子摧毀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人出聲道:
“‘星辰’途徑的序列7,‘魔物’,擁有可以與野獸魔物之類的非凡生物交談的能力,還能夠主動變成魔物,使用魔物的力量,我覺得可能是‘石巨人’之類的非凡生物.......”
“‘石巨人’嗎?”
安特點了點頭。
“不,你錯了,不是變成魔物、使用魔物的力量,而是能夠將魔物的一部分封鎖在體內,調用這些非凡生物的力量。”
安特顯然對于“星辰”途徑有更多的了解:
“低序列最多只能封存3種,進入中序列之后能夠封存的數量會提升,并且可以同時調用數種非凡生物的力量.....”
安特說著,仿佛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包括非凡者。”
聽到前面的話,其他人對于這個序列被稱為“魔物”還生了些打抱不平的話,但是聽到后面這句,被叫“魔物”這種代號,似乎也沒什么不對的。
“關于這個‘巴格勞客’的事情,從那邊傳來的消息說,原本‘巴格勞客’位于紅薔薇郡附近,但是最近不見了,現在還沒有露頭。”
“從時間上來判斷,出現在都特里的‘巴格勞客’應該是真的。”
安特很謹慎,只是說了句“應該”。
畢竟,能夠改變外貌的手段實在太多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對方擁有黃昏途徑的神秘物,而且還是至少是序列6“人狼”等級的神秘物,能夠防備他的心靈之光。
晉升為序列6的“心靈導師”,他能夠以心靈之光作為媒介將一道意志認知植入目標的心靈中,對目標的心靈造成影響。
如果是其他的目標,他可以通過心靈之光來確認身份。
但是,在心靈之光被擋下的情況下,除非打算動手,不然對方基本上是不可能任由他的心靈之光生效的。
而他們也沒有必須動手的打算。
教會駐守在各個人群聚集的地方,是為了壓制非凡者們肆意妄為的行為,為了扼制那些不小心失控的非凡者。
對一個沒有做壞事的非凡者動手,并不符合各大勢力之間定下的規則。
而且萬一對方真的沒問題,打錯了還沒關系,要是沒能打死,讓他跑了,給其他地方的牧晨人找了麻煩,樹了敵,可不是什么好事。
安特翻了翻寫著各種資料的紙張,看著上面詳細的描述。
上面對這個巴格勞客的描述是個大胡子、黑眼圈的邋遢中年。
而他們見到的,是一個青年。
但是......并不能夠以此將對方判斷為假。
畢竟,許多途徑都有改變外貌的手段。
“魔物”的前一個途徑——“擬形者”,能夠讓非凡者變成各種各樣的東西,更別說改變外貌了。
比起外貌,那東陸的口音作為判斷依據還比較靠譜一些。
這時,另一人說道:
“但是,其他教堂傳來的情報中,并沒有說過巴格勞客擁有黃昏途徑的神秘物。”
“對,這點是最可疑的,不過......”
安特翻了翻資料,在資料里,這個叫做‘巴格勞客’的獵鷹,很少進入城鎮之類的地方,其他地方的牧晨人見到他的機會少之又少,這些情報基本上都是下屬的情報機構從其他情報機構勢力那里購買交換到的。
也就是說,這份情報本來就不夠細致。
搖了搖頭,安特最后決斷道:
“只能多關注一下了,不用直接去監視,游獵者有隱藏氣息不被發現的能力。”
如果是個低序列的非凡者倒罷了,監視起來也不需要費太大的功夫,但這是個中序列非凡者,走到哪里都需要注意。
中序列非凡者和低序列非凡者的強度差別很大,而且已經擁有主動解放神秘的能力。
一旦解放神秘或者失控,對于城市的影響會很大。
不能不管,又不能太過分。
不過,也不需要完全由他們自己來監視。
這個消息,可以通報給其他的教會,讓其他的教會一起注意。
說出了決定之后,他身周的那幾人中,有幾個人就準備離開,似乎是要去傳遞命令。
但是,這個時候,安特叫住了他們。
在幾人回返后,安特翻著紙張繼續說道:
“關于對方要找的‘斬首者’,其他地區那邊基本沒有什么消息,你們多關注一下,有可能相關的消息盡快通知我。”
其他地區,不只是教會掌控的城市聚落,還有......
各個無法地帶。
需要一個序列6的游獵者到處尋找的,不是中序列也應該是序列7左右的等級。
也就是說起碼是7號以上的情報等級。
而在其他地區都沒有這個情報的情況下,這個情報的主體應該是才出現不久。
沒有頭的騎士,聽起來怎么都像是死人,是靈骸?
或者說是神秘物?非凡者?
需要多關注一下。
“是——”
夾雜著“安特醫生”和“司鐸”之類的不同稱呼聲,齊齊響起。
而在回應之后的腳步聲中,安特卻是皺著眉頭掃視著資料,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好像漏了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