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位置,亞戈也清晰地看到了這本《圣約瑟》的書上說連接的概率之線。
和其他的書完全不一樣,其他的書籍和周圍的書本都有連接,都與地面,都與這個圖書館、與這座巨大的監獄城相連接。
從概率之線上來看,那密密麻麻的概率之線的設置,一旦有人那書從書架上取下,翻開,就會觸發什么狀況。
至于具體會觸發什么,亞戈并不知曉,他只是從觀察概率之線上得出的結論。
也許像是他用看門人面具破壞了那封鎖了自己能力和意識的外表的不明力量一樣,在破壞后就會引來一大堆白袍守衛。
只有這一本書,上面只連接了一條概率之線。
是的,只有一條向外界延伸的概率之線。
發現這個狀況的時候,亞戈的臉色也有些凝重。
這代表著什么?
成為稻草人,能夠觀察到概率之線后,他對于概率之線當然有發言權。
概率之線是事物之間的聯系,任何兩個有關系的人之間,都會有概率之線生成。
兩者之間連接的概率之線越多,概率之線越堅固,就代表著兩者間的聯系越牢固,越密切。
通過怪盜的能力,他可以切割,轉移事物之間的概率之線,從而影響事物本身。
他也可以做到切斷聯系,從而使兩者變成“無關”。
但是,如果想要切斷一個事物與其他事物的聯系,他需要相應的力量。
至少,想要切斷這個圖書館中的書和這座圖書館,和這座監獄城之間連接的概率之線,他是做不到了。
盡管看上去很纖細,但是堅固度上,太堅固了。
別說切斷,他就算想要做到歪曲也相當費力。
之前在自己破除那奇異力量形成的束縛時,使用稻草人的力量歪曲還未與自己連接在一起的概率之線,也耗費了很大的力氣。
他可以切斷一個普通的,和任何非凡者都沒有關聯的東西的所有概率之線,但是也要耗費很大的力氣。
更不要說這個物品只要被別人看到,甚至只是從旁邊路過,都與其他人產生一條新的概率之線的連接。
像看門人面具這種,與外界完全沒有任何概率之線連接、就算被其他人看到,被接觸到也不會有新的概率之線生成的狀況,他是做不到的。
甚至他自己現在都無法避免與其他事物產生連接。
“提線木偶”可以通過自身停止不動的手段,讓概率之線不自身進行連接,從而躲避各種追蹤手段,提線木偶分離出的概率人偶,能夠做到不沾染概率之線。
而亞戈的稻草人,這一能力并不完全。
亞戈的本體就算不動,也會被概率之線連上,他只能夠自行定時用怪盜的能力切斷概率之線,避免被人追蹤。
只有被他分離出的概率草人,能夠做到不沾染概率之線這件事。
下了樓梯,細細地看了一圈,確認那本書的概率之線沒有向其他書籍一眼直接連接地面,連接這座城市之后,他再次爬上梯子。
深吸了一口氣,亞戈分離出概率草人——
粗糙的、仿佛干枯纖維一般的灰白色絲線從他身上分離出來,形成一具穿著淺灰色禮服的草人。
草人就這樣攀附在他的背上,向著那本書伸出了手。
但是,在書被拿出的瞬間,亞戈驚愕地發現了一件事。
那唯一的一條連接著那本《圣約翰》的概率之線,突然連在了他的身上。
亞戈不由得一驚。
就在他試圖對那條概率之線做些什么的時候,那本書忽地翻開到其中一頁,顯露出了一行行文字。
只看到這一句的他,忽地感覺到眼前一黑。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桌子前。
警戒心和防備心再次涌起。
習慣性地,他試圖動用力量,試圖開啟靈視。
但是,這一次,他順利地開啟了靈視。
并且.
他并沒有被限制力量。
無論是死靈途徑的力量還是概率途徑的力量,都安靜地在他的身軀內存留著。
通過上浮視角,亞戈看了一眼自己。
此時此刻的自己,是另一幅樣貌。
一位穿著白袍的,留著白胡子的老頭。
而自己的桌前,是一本沒有任何標識的書籍。
又發生了什么?
亞戈巡視周圍。
一條又一條概率之線和他連在一起,他與這個房間內的一切都有概率之線的連接。
這個沒有窗戶的房間,是屬于這個老者的房間。
巡視了一圈,亞戈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大門上。
大門上,是一個十字的符號。
只不過,這個符號,是上短下長的。
逆十字?
亞戈腦海中浮現出這個詞。
隨即,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大門之前。
白底黑框的逆十字。
皺了皺眉頭,亞戈回想之前在那本書上看到的文字,低語復述道:
“我真希望我在加工木頭的時候,有人能夠幫我點蠟燭.”
蠟燭....加工木頭.十字架圣約瑟....
亞戈放下了自己伸向門把的右手,轉身看向了屋內的事物。
除了桌子椅子和書架之外,沒有其他的物品。
盡管沒有光源,但是這個房間卻不知為何能夠看到一切。
思索了片刻,他開始在這個房間內翻找起線索。
與此同時。
監獄城外,一個藍衣藍帽的男人,正站在城墻之前。
他的手中,正拿著一顆殷紅的寶石。
寶石之中,宛如漩渦的涌流,正在快速涌動著:
“找到了。”
藍衣藍帽的男人,望著這座巍峨肅立的巨大城堡,嘴角露出了笑容。
將寶石放到胸口的口袋一抹,封閉了口袋后,他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
將一枚宛如書簽般的物品甩出,當那書簽飛到哨塔之上的時候,他從原地消失不見。
身形一晃。
他已經出現在了飛入哨塔的書簽之上。
雙腳落地,身形虛幻的男人當著試圖查看物品的哨兵的面,拍了拍胸口。
在身軀顯形的瞬間,他的身影再次從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