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西南,咖啡館。
店主“迪克勞斯·巴里”,送離了一位面露笑容的“藝術家”后,關上了咖啡店的大門。
“真是難辦啊,爵士。”
隨著“迪克勞斯·巴里”坐到椅子上,不再動作后,以侍者身份端著托盤的亞戈,轉頭看向了空蕩蕩的桌面。
下一瞬,一道霧流涌出,匯聚凝結出一只實體的霧鴉:
“的確,被盜走了那么多非凡物品的日輪教會,當然會四處尋找你這位大盜了。”
修格因調侃道,那穩重醇厚的音聲仿佛一位優雅的中年。
“不只是日輪教會,還有蒸汽教會,黎明教會都行動起來了。”
亞戈不由得搖了搖頭。
那天在發現了疑似概率途徑的神秘物之后,他立刻行動將神秘物偷走,會引發騷動,這一點他當然很清楚。
“所以,你需要更加小心一點了,‘銀鴉’先生。”
沒有張開鴉喙的動作,修格因那含著笑意的聲音涌入亞戈腦海。
“可惜了”亞戈掏出了一枚指骨。
上面延伸出的概率之線,正指向西北方向,殺掉了管家的家伙,應該就在市西區附近。
如果不搞出那么大的動靜的話,他就可以直接去找指骨的概率之線所連接的目標了。
不過,在日輪教會和蒸汽教會非凡者到處游蕩找人的時候,還是安分點比較好。
正好,他可以用“迪克勞斯·安德里”的身份去找那位路易莎女士,談談刊物的事情。
扭頭看向一動不動的,迪克勞斯的稻草人,使用緘默儀葬給稻草人裝扮了一下,讓他看上去更接近活人之后,亞戈控制著概率草人,控制著迪克勞斯·巴里,站了起來。
而他則換了一身衣服,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后,跟著概率草人一同離開了咖啡館。
而修格因也在亞戈離開之后,化作霧流進入幻影界。
街道上。
赫爾泰瞇著眼睛,注視著從幾米之外跑過的幾個非凡者。
該死,到處亂跑 他的視野之中,除了濃郁的靈霧之外,地面上,道路上,交疊的昏黃光斑構筑成了一副瑰麗的圖景。
但是,他并沒有心情欣賞。
因為,因為一個個那些光斑,被來來回回的人給覆蓋住了。
那些并不算大的光斑,也被覆蓋掉了。
他的線索,丟了。
臉色難看地,赫爾泰頭頂的黑發微微翹起,似乎隨時有可能炸起。
一個有著偏灰黑發的、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赫爾泰·斯坦恩,你來這里做什么?”
男人的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瘦弱,并且身體感覺起來有些虛弱,只要他撲向對方,只要一拳就能夠把對方的骨頭擊碎。
這也只是想想。
眼前的男人 “德維特·拉契。”
赫爾泰念出了對方的名字。
拉契家族家主的長子,可以說是拉契家族毫無疑問的下任家主。
想到“家主”,赫爾泰的心情愈發不爽。
悶聲悶氣地,他咧出一抹仿佛挑釁般的笑容:
“怎么?有誰誰死了?那么大的動靜?”
說著,他扭頭看了一眼右側:
“要動手就來,不然擺著個人有什么用?”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后,右側不遠處,一道人影緩緩從空氣中浮現出來,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十歲的男人。
而周圍的人群,對此沒有半點詫異。
同樣有著黑色偏灰發色的男人,那仿佛沒有焦點的視線,望向了德維特·拉契:
“德維特,要跟蹤他嗎?”
掃了一眼對方那沒有焦點的發散瞳孔,德維特低聲道:
“注意一點,別失控了,納爾森,你要是失控了,你兒子就完了。”
他這一句話,瞬間讓對方的瞳孔焦點匯聚回來,臉上帶著后怕的神情,他尷尬地笑了笑:
“感謝。”
而德維特沒有理會他,而是在凝視了片刻赫爾泰的背影后,轉身拄著拐杖,緩步離開:
“走吧,今天應該行動不了。”
“是!”
摸了摸胸口,被稱為納爾森的男人摸向了胸口的吊墜,掐開吊墜,男人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目光聚集站在那對成年男女間的孩童:
“格拉維.....”
低聲念了一句,男人合上吊墜,緩步跟上了前方的德維特。
不過,德拉維在遠去的時候,中途扭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赫爾泰離開的方向。
意外之喜。
完全的意外之喜。
背對著街道的亞戈,以上浮視角觀察著那兩個有著黑灰發色男人的遠去,轉動視角,看向另外一側。
他的視線,聚焦在那個脖頸有疤的黑發壯漢身上。
那天晚上攻擊了修格因和他的男人。
不能夠太靠近。
黃昏途徑,序列6的“人狼”有著強力的嗅覺以及強化過的,來自序列8“獵魔者”追蹤痕跡的能力。
他的視野轉向另一側。
概率之線被壓彎了。
這條街道上,還有幾個非凡者游蕩。
雖然不能確定是日輪教會還是蒸汽教會,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跟蹤啊。
而且,對方的實力比自己要強,萬一出了什么差池,可不一定能夠像之前一樣那么順利地逃脫。
沒有選擇跟蹤,亞戈繼續向著鮮花報社的方向前進。
深夜。
市西,距離日輪教會不過兩公里遠的一棟老舊宅邸門前。
一位三四十歲的男人走到了門口的報箱前,取出了報箱內的報刊信封。
其中,還有一些信件。
“親愛的威廉姆斯”
看了一眼,男人就合上了信封,帶著報刊回到了房屋之內。
而不久之后,一個目光茫然的男孩,從屋中走出,一直走到了街道上,沿著街道七怪八繞地、沒有目的式地游蕩起來。
幾十分鐘后,因為之前的事情而加緊巡邏的日冕小隊隊員,看到了這個男孩。
流浪?
看了一眼男孩破爛的衣物,非凡者就要離開,但是,就在這時,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后方傳來,讓他不由得一驚。
沒人,男孩,消失了。
眉頭緊皺,這位隊員連忙向著日輪教會最近的聯絡點趕去。
而在街道邊緣,一對對瞳孔隨著細密的腳步聲,在夜中泛起微弱的光芒。
一只只有著與男孩相似的、皺縮人臉般面容的怪鼠,向著下水道涌去。
兩天后。
咖啡館中。
去了永夜教會和薔薇教會據點都沒有發現巫師面具相關線索的亞戈,心中計劃著該怎么潛入黃昏教會和機械教會、霧中圣殿據點的同時,翻開了報紙:
“.失蹤案.....又增加了?”
映入他視野中的新聞案件,赫然是各個地區不斷發生的失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