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德雷克停下腳步,轉過頭,一位腦門有黑痣的青年,出現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刻博爾。”
佛德雷克詢問道。
“就是之前我說過的事情,我在薔薇公學看見的那個亞托蘭人”
刻博爾撥弄著胸前的貝殼吊墜,說道。
市西南,一間餐廳中。
一位穿著巖土般棕黃色及膝長風衣的高大男性,頂著翹倒八字的眉毛,嘴含笑意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怎么?赫爾泰,不打算繼續了?”
“我、我沒有這么說。”赫爾泰起得有些高的聲調在對方的注視之下,立刻低了下來。
而男人則是伸出手,敲了敲桌面的咖啡杯,吐出緩適的音節:
“我說了,赫爾泰,動作快一點,把他給殺掉。”
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噙著的笑意變得更深: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王’,不要以為你表面遵從,實際卻各種拖延不做事,我會察覺不到。”
“你想要成為斯坦恩的家主,就得聽我的。”
說完,男人拿起了刀叉,將面前餐盤中還帶著血的牛排叉起,送入了口中。
咀嚼的動作,帶著幾分野性的粗暴美感。
正關注著兩人對話的侍者,還有因為好奇點了“生牛排”的客人而出現的廚師,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打了個寒蟬。
廚師連忙鉆進了廚房,直冒冷汗的侍者,也沒有再繼續觀看,而是趕忙將端盤中的餐點送到其他客人桌。
完全能夠從聲音清楚了解到動靜的男人,得意地笑了笑,隨即抓起餐布抹了抹嘴。
面對這一切,赫爾泰卻沒有任何發表意見的想法。
或者說,不敢。
從那股自系心頭的紐帶中,傳來一股恐怖的壓力。
服從。
服從。
服從。
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心靈,都不斷涌現這樣的感覺。
但是,他還是問出了一句話:
“你讓我殺的那個家伙,是誰?”
“我之前追殺他的時候,還出現了另一批人追蹤他,是死靈途徑的非凡者,實力比我還強!”
赫爾泰頂著那股壓力,沉聲問道。
“死靈途徑?比你還強?”這句話,讓男人臉的笑意瞬間消失。
“怎么會,難道不止一個?而是兩個?不應該啊,接到的消息是只有一個”
男人臉色有些凝重地自語了一句。
“什么一個兩個?”
耳尖的赫爾泰,立刻追問。
“閉嘴。”而他的追問,讓男人臉色一沉。
瞬間,赫爾泰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力,之前涌入到自己身體內的昏黃光輝,似乎暴動了起來,讓他差點直接跪下。
不過,很快,這股壓力就消失了:
“你繼續行動,按我說的去做,快點找到他,然后殺掉他。”
說完,男人抓起了自己的帽子,離開了餐廳,留下一臉鐵青的赫爾泰。
市東南,位于外圈的黃昏教堂。
教堂的正中線最深處,那高臺之的神像,是一個坐在地面的高大壯碩的中年男子、背部倚靠雕刻成仿佛山脈又像是某種巨獸的物體,正題透露出厚重滄桑的感覺,足邊散落著破碎的巖塊。
教堂之中,聚集在教堂中的教徒們,正等待著黃昏的到來,等待在那最神圣的時刻,最能夠貼近黃昏之主的時間吟誦主禱文,祈求黃昏的眷顧。
幾位從教堂門口路過的非凡者,在敞開的大門門口齊齊地對著正中央的神像,以右手在胸前劃出一字,然后在一字的左角和右下角分別點了一點。
“山脈與大地的化身,寂靜邊陲的堅實屏障,黃昏之主”
沒有踏入教堂祈禱的行動,幾人在門口虔誠祈禱之后,便直接離開了教堂,向著距離教堂不遠處的據點走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人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一個從教堂大門前走過的男人來到他們面前。
看著眼前這位高大的、眉毛倒斜向的男人,黃昏守衛小隊的非凡者便要開口詢問:
“你是——”
但是,對方直接拿出了一樣徽記。
與黃昏守衛那巖鑄城墻一般的徽記類似,但是,外圈多了昏黃色的圓圈。
“巡回獵犬。”
他立刻就認出了徽記。
在諸多地區巡回,查看、監察各地黃昏教會的狀況,以及幫助該地教會非凡者小隊處理無法解決事況的級教會的巡回者。
他掃了一眼周圍,怎么會只有一個人?這不太對啊?
巡回獵犬是由一群非凡者組成的,從高到低,中序列到低序列的非凡者都有,甚至會出現傳說中的高序列非凡者。
但是現在,只有一個?
抱著疑惑,他看向了對方。
而對方只是露出了一個富有侵略性的笑容:
“帶我去據點。”
一股強大的壓力和威脅襲來,讓他差點動手,但是,看到對方身周那濃郁的、宛如實質般的昏黃光輝,他立刻遏止了自己的想法。
比起司鐸閣下還要強大。
“沒有。”
在發現管家尸體附近找了一圈,即使支配默希絲和朗費羅從靈霧和生命氣息的層面尋找,亞戈也沒有找到目標。
因為管家的死亡,他懷疑附近還有可能留下殺死管家的滅口者的眼線。
但是,并沒有,一個都沒有。
從尸骨中延伸出去的概率之線,是向著西北方向,向著極遠處延伸過去的。
搜尋了許久都沒有得到想要結果的亞戈,不由得嘆了口氣。
又得重新找過去了。
不過瞥了一眼那昏黃的夕陽,亞戈沒有再繼續追蹤。
按照計劃,晚,他要做的是把把一個個教會、各個大小勢力收容神秘物的地方搜尋一遍。
比起追蹤一個不能夠確定和盛裝舞會有沒有關系的非凡者,還是先搜查教會要緊。
畢竟,在紅薔薇市這種地方,想要潛入教會據點,也只有在靈潮期才會比較順利了,其他時間的話,想要潛入教會會非常困難。
那個與管家相關者的事情,可以等到白天乃至于靈潮結束后再去找。
輕重緩急和限制,亞戈還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