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街,布萊弗利寵物店不遠處。
幾個男人正站在路邊,對被警戒線封鎖的寵物店議論著。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一位穿著打扮相當普通,頂著格子帽的男人,瞥了一眼寵物店的方向,轉了幾道彎,進入了一棟三層的出租公寓中,進入了二樓,自己的居所。
合上房門的瞬間,他便伸手在臉上一抹。
下一瞬,他的臉開始了變形。
不,準確的說,是他的“臉皮”發生了變化。
臉皮變硬,變直,最后變成了一張紙!
隨手將臉上的紙扯下,大鼻子的男人走到了窄小的臥室里,在與床幾乎完全貼合的桌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紙和筆。
工整的文字隨著剛沾了墨的筆尖在紙上留下一道痕跡,畫出了一個簡易的符號。
與此同時,他低聲自語,梳理著最近的狀況:
“永夜教會的守夜人小隊和一些非凡者發生了爭斗。”
“那些非凡者的身份,雖然無法確認,但是那個能力,很有可能是‘武裝者’,是自由法庭的人。”
“我借著機會,把幾個守夜人變成傀儡,從夜之扉里拿到了‘永劫’假面。”
“永劫.”
他握著筆的右手微微一頓。
“這個名字是來自‘反生命牌’、‘反秘儀牌’,是與薔薇教會敵對的組織經常會使用的、作為成員名稱的名字.”
在知曉自己得到的東西的具體名字后,他也花了不少時間到處查資料。
但是,查得越多,他越混亂。
使用這類名字的組織數量太多了。
而面具外表的,以“永劫”為稱呼代號的相關物品,他并沒有找到。
這點,相當奇怪。
他將大大小小幾個教會的非凡者做成了傀儡,詢問情報,但是都沒有得到合適的結果。
這點,很奇怪。
綜合得到的各種痕跡來看,他得出了一個結果。
那就是,教會在有意隱瞞相關消息。
這點,丹尼斯有些不解。
據他的了解,各個教會如果有什么想要隱瞞的事情,都會選擇放出各種假消息進行誤導。
但是,刻意隱瞞某種東西的情報,他就沒有聽說過,這種做法也并不聰明。
不像是那些教會能夠做出的決策。
那么,有另一個可能——
這東西很重要,重要到連消息不能泄露半點的程度,需要完全保密的程度。
自從他做出這個判斷以來,就一直把那面具帶在身上。
但是。
那面具完全沒有半點作用,無論是什么環境,是否特殊,都沒有特殊的表現。
完全就是個普通的面具。
唯一的特殊之處,就是無法破壞。
無論使用什么方式,都無法將面具破壞。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會立刻將面具扔掉。
但是,現在 不見了。
“永劫”面具,被拿走了。
黃昏守衛和荊棘樹的人,那天奪走了面具。
要不是因為那個偽裝成被他殺掉的守夜人的非凡者,他也不會匆忙逃跑。
只是,現在都晚了。
丹尼斯再次動起筆來,刻畫了幾個簡單的符號和簡筆畫的小人:
“想要找回那個面具的話.”
“永夜教會,還有格林頓莊園。”
“永夜教會選擇在格林頓莊園內放置‘夜之扉’,肯定不是偶然。”
“面具,真的是永夜教會偶然得到的東西?”
丹尼斯皺著眉頭,在自己畫出的圖案和簡筆畫上備注和添加線索文字。
但是,他已經沒有去莊園再看情況的必要了。
但問題是,格林頓莊園,為什么被選擇。
他并不認為是什么偶然。
縱使現在手里已經沒了“永劫”面具,但他還可以繼續找機會拿回來。
而突破口,就是永夜教會。
永夜教會應該有什么辦法找回才對。
只是永夜教會已經離開了狄璐德市。
他需要做的、能做的,只有規劃好,躲過各個教會的追捕,然后拿回面具.
死來想去,最后就是一句話:
“面具,到底代表著什么?”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停下了手,手指在紙面上一劃。
下一瞬,紙面變形,上面的文字被盡數抖落下來,變形的紙張變成了一張肉色的面具,被他戴到臉上去。
不動聲色,換了面容的丹尼斯,走向了大門,離開了居所。
他并不擔心什么。
他已經做了很多的誤導,沒有任何直接的線索能夠找到他。
布萊弗利寵物店外。
在二當斯的外表基礎下,再次變裝過的亞戈,站定在街道上。
幸運靈感的組合所指向的案件,讓他來到了這里。
只是“幸運”這個技能,并不可控,亞戈也不能確定。
只能說“有可能”?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亞戈上浮的視角中,出現了一個人。
并不是外貌出眾,從外表上也看不出對方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只是一個普通的、頂著格子帽,像是失業者的男人。
但是,亞戈就是有種微妙的感覺。
自從晉升為怪盜之后,他會因為系統技能檢定的結果而產生各種微妙的感應。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亞戈只能通過切身領會來理解。
但是,問題在于.
在他觀察對方的時候,對方卻沒有停頓地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要去哪?”
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亞戈原地等待了一會兒之后,才追了上去。
酒吧?
男人所來到的地方,是獵人街邊緣的一個酒館。
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男人就走了進去。
而在對方進去之后不久,亞戈也跟了上去。
酒館內滿是各種木質品,看上去頗為復古。
因為是白天,酒吧略顯冷清,但是還是有一群人在喝酒劃拳的。
在亞戈進入的時候,那嘈雜的聲音,變小了一些,但很快,他們又回到了自己的棋牌游戲中。
這時,一位面色略微有些古怪的酒保,在他走進門的時候,便迎了上來。
“給我一杯麥芽。”
亞戈先聲道,說完后,走向了正中央的吧臺處,停下了腳步,坐到了椅子上。
那位酒保愣了愣,然后也沒說什么,轉去吧臺。
而亞戈就這樣坐在吧臺椅子上,以第三人稱視角觀察那個讓自己產生奇妙感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