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向亞戈,詢問道:
“山德爾和你解釋過‘收容室’了嗎?”
亞戈搖了搖頭。
山德爾并沒有和他詳細解釋過。
“地下,最后一層的那些木門,都是收容室。”
“我剛才說了,每一次靈潮出現,都會誕生新的神秘物或者讓已有的神秘物消失。”
“神秘物具備或強或弱的能力,但是毫無疑問,它們都是神奇的、能夠在普通人的世界造成各種影響。”
“我們這些非凡者小隊的任務,就是控制、收容、保護這些帶著神秘效果的非凡物品。”
“以現在神明仍存的幾個教會為首,麾下的非凡者部門都會去收集這些神秘物,收容起來,進行控制和保護,避免它們對普通人的生活造成影響,拿到了這些神秘物的,即使只是普通人,也有可能會利用它們做出各種破壞,更何況是非凡者,如果被一些精神失常乃至于失控的非凡者拿到呢?”
“當然,這些神秘物對于我們非凡者也會有幫助、但是毫無疑問,它們之中也有不少,就算對于非凡者來說,也可能是致命的,我們想要使用,也需要嚴格管控。”
“以‘危害性’、‘影響性’等幾個方面進行評估,從高到低,就和我們的魔藥序列一樣,從‘0’到‘9’分為10個收容等級,收容等級差不多等同于機密等級。”
說到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收容等級9,也就是正式成員就能夠知曉、能夠去使用的等級,當然,都要經過申請,這些神秘物的存在本身也是屬于機密事項。”
“理解了嗎?”
“理解了。”
亞戈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弗里森又說了一句:
“如果沒有什么事情,不要靠近最后一層,雖然沒有什么人把守,但是那幾扇門本身就是強力的神秘物,它們是‘活的’。”
“活的門!?”
亞戈一瞪眼睛,活著的門?
“是的,沒錯,不要太吃驚,沒準很快你就會在下一次靈潮見到活著的神秘物。”
似乎注意到自己跑題,弗里森頓了頓,回歸正題:
“你可以稱呼它們為‘門女士’或者‘樹女士’,盡管它們不會做出什么‘早上好’之類的回應。”
門女士?還是女的?是不是還有門先生?
見到亞戈愕然的神情,弗里森似乎心情愉快了些許,嘴角也掛上了笑容。
側坐在長椅上的弗里森,笑著繼續道:
“等什么時候門女士記住你的氣息,你就可以進入收容室了。”
“門女士在如果發現了不認識的氣息在門口,是絕對不會開門的,除非用暴力破壞門。”
“但是,就算用左輪頂著門開槍,無論開上多少槍,也不可能破壞門,同樣,其他的武器也一樣。”
“收容室是絕對安全的,如果有陌生人出現,無論誰也打不開門。”
弗里森對此似乎很有自信:
“并且,如果門女士如果發現不熟悉的氣息出現在門前的話,就會發起警報,甚至會發動攻擊。”
這一通話,讓亞戈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他還想要找個機會把那張純白面具偷出來。
盡管他也不確定那張純白面具到底是不是對應廢墟圣殿的那一張。
“多虧了門女士,我們不需要去特意派遣人手駐守,聽說其他教會的非凡者小隊的收容設施是需要特地派人駐守的。”
這時,弗里森的聲音繼續傳來:
“但是,即使門女士記住了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想要嘗試進入8號門或者7號門。”
他那對淡綠色的眸子中充斥著認真的情緒:
“7號門里的神秘物,對應的是序列7,但是,并不是每個序列7的非凡者都能夠有把握應付7號門里的神秘物......包括我在內。”
弗里森這句話最后的停頓,讓亞戈意識到了他的話的嚴重性。
弗里森的強大,他是見識過的,無論是一跳而起幾米高、飛躍十幾米的夸張身體素質,還是狄璐德大劇院時的戰斗技巧。
他都不一定能夠應付的話.....
的確很危險。
并且,這些“門女士”,感覺不好對付啊。
“每一個‘收容室’的對面,是對應的‘檔案室’,里面有對應等級的神秘物的檔案資料以及各種文獻,好了,就先這樣吧。”
解釋到這里,弗里森站了起來,向著祈禱室大門走去。
“你去哪?”
高根和嘉麗德發出詢問。
“馬場。”
弗里森頭也不回地推開大門走出去說道:
“我要和它們賽跑。”
亞戈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看向嘉麗德和高根進行確認,唐泰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看來是回到他的“囚房”去了。
“大概不是開玩笑。”
嘉麗德攤手:
“隊長其實有時候也挺莫名其妙的。”
卡特西亞公國,最北邊,康戈伯特港。
巨大的輪船向著港口駛出。
一艘通體由銅黃色的金屬鑄造,布滿了尖銳棱角,仿佛布滿了撞角的巨型艦艇停靠在港口邊上,噴涌的蒸汽、滾滾濃煙從艦艇上的煙囪中冒出。
而在港口邊上一棟隨處可見的房屋之中,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內,一個穿著隨處可見的黑風衣、面容普通的男人,正依靠在窗前,望著那艘準備返航阿拉貝拉的巨大商船,嘴角勾起笑意。
“終于開始了啊,我已經等待了很久了,黑鐘教會的真正繼承者,是我才對。”
他回響著在兩個星期前,在靈潮到來的那個夜晚,那一聲在耳畔響起的悠遠鐘聲。
但是,對于那讓他差點失神、讓他在與非凡者的戰斗中喪命的鐘聲,他感覺到的是由衷的欣喜。
“可惜啊,不能輕舉妄動,希望在下次靈潮到來的時候,黃昏教會的那群狗鼻子和潮汐教會的小魚崽們不要來打擾我。”
望著那巨大的艦艇,他嘴角深深地勾起笑容。
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的右手之上,是一張面具。
一張哭臉面具。
隨即,他將面具倒轉,讓嘴巴位于頭頂,眼睛靠近下巴的位置,戴在了臉上:
“我才是黑鐘教會的正統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