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殺。
對于恐怖游戲里經常出現的類似劇情有著印象的亞戈,心跳極快。
但是,當他完全轉過頭的時候,他赫然發現,自己的手,陷進了門中。
仿佛嵌入了陰影中一般。
見此情景,亞戈驀地想起了格林頓莊園中,自己進入那座石雕時的情況。
一模一樣的感覺。
亞戈可以肯定。
不動聲色,亞戈將陷入大門之中的手掌抽出,扭過頭,將縈繞著靈霧的視線投向了房間內的周遭事物。
什么都沒有發現。
與此同時,在克萊爾夫婦的保護下,在“黃昏守衛”一位敵視、一位平淡、兩位好奇,四位小隊成員的注視下,山德爾以亞爾夫語詠唱道:
“生命之源泉——”
一句句地,山德爾念誦了薔薇女神的尊名后,道出祈求:
“我祈求您的眷顧——”
“我祈求您的引導——”
“我祈求您的啟示——”
“祈求您呈現丹尼斯在這座殿堂中遺留的生命軌跡——”
在山德爾以具備樂聲般美感的亞爾夫語詠唱完畢的瞬間,他以靈霧引出的花露仿佛被什么奇妙的力量所控制,驟然在這巨大的圓形大廳中彌漫開去,那由花露靈霧形成的靈壤也隨著花香一路彌漫,在圓形大廳之中彌漫開去。
驟然,幽紅色的靈霧在圓形大廳內彌漫出一條條僅是幽香的路徑。
不需要用鼻子,僅僅是通過靈視看到靈霧,就仿佛以鼻輕嗅一般,香氣在腦海滿溢。
這令人迷醉的香氣,直接讓黃昏守衛小隊的四人陷入恍惚。
“快點!追蹤軌跡!”
早已習慣這類儀式的山德爾立刻就回過神來,黑灰色的眸子注視著幽香靈霧的流轉軌跡。
而克萊爾夫婦也被他喚醒,開啟靈視,追蹤這幽香的軌跡。
從花露形成的祭壇中為源頭,從靈壤中延伸出的幽紅色在圓形大廳中流轉出的軌跡,一路通向四面八方。
克萊爾夫婦兩人一起追向一道向左延伸的軌跡,轉入通道,山德爾也立刻追上了一道向右延伸的軌跡,追著幽香推窗而出。
這時,黃昏守衛的幾人才從令人迷醉的幽香中回歸,正好看到山德爾推窗而出的場景。
立刻,四人追了上去。
服用了騎士魔藥,具備強大身體素質的嘉麗德,似乎是覺得高根的動作太慢,直接將他抱起,夾到腰間,矮跟靴在通道中噠噠噠地踏出了連續的響聲,沖到了亞戈和唐泰斯正在查看的房間前。
也是這個時候。
正在開啟靈視搜尋的亞戈和唐泰斯,驟然看見一道幽紅的軌跡在眼前浮現。
即使并非幽紅軌跡并沒有貼觸鼻子,甚至根本沒有接觸到身體,但是,看到幽紅軌跡的瞬間,亞戈腦海中便產生了聞到一股幽香的感觸。
不過.....
全面鈍化的感知,并沒有讓亞戈像其他人、像唐泰斯一樣陷入迷醉的恍惚中。
他赫然看到幽紅的軌跡直接撞在開啟的房門之上。
于此同時,還有一部分驟然分離,流轉著向著書桌位置已經打開的窗戶飛去,然后直接向著上方飛去。
但是,從門外傳來的噠噠噠的腳步聲,也吸引了亞戈的注意力,讓他看了過去。
赫然,仿佛大人抱起孩子一般將高根側抱在腰間的嘉麗德沖進來的景象映入眼中。
“靈霧往哪去了?”
嘉麗德的喊聲傳來。
“啊,往上,從窗外往上面去了。”
并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什么的亞戈,老實地回答了一句。
“上面?”
聽到這句話,嘉麗德一皺眉,直接放下了高根,在高根慌張地四腳落地的時候,三步并作兩步,動作靈活敏捷地翻到窗臺上,左右蹬踏,消失在三人視野中。
亞戈和唐泰斯有些愕然地對視了一眼,然后一起向著窗臺湊了過去,唐泰斯直接翻到窗外去了。
亞戈頓了頓,也跟著翻出去,高根隨后。
在月光之下,幾人看著嘉麗德靈活地踏踩在窗沿和外墻上的凹凸處,攀上了半球形教堂的頂部。
上面有什么嗎?
丹尼斯還藏在上面嗎?
那不是很危險嗎?
而在嘉麗德攀上去之后,驟然,亞戈看到了兩道影子急速奔襲而來。
完全看不清楚。
下意識地,亞戈動用了技能。
偵查檢定58.....
偵查檢定73/25
累積的失敗堆疊出73這個數字,讓亞戈放棄了使用偵查技能去看的想法。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兩道身影一躍而起。
停頓在空中的時候,亞戈也勉強地辨認出那兩道身影是誰。
一位是他們荊棘樹的隊長弗里森,而另一個是那位黃昏守衛的高馬尾的年輕女士。
一躍而起的兩人在空中劃出拋物線后,直接扒在了教堂外墻上高度至少有超過兩米的位置,以比起嘉麗德更加靈活敏捷且有力的動作,以弗里森的略微優勢結束了這場即使是最優秀的運動員也無法比擬的身體素質比拼。
不過,這當然不是什么比賽。
在攀上教堂頂部之后,兩人直接朝著嘉麗德的位置沖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亞戈才看到,在教堂頂部,那伸手能夠觸頂的小尖塔處,山德爾大叔也已經爬上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是即使亞戈開啟第三人稱,讓視角上浮也無法看到的角度進行的,那座小尖塔之下似乎還有另外的空間,兩人在并不足以容納他們的小尖塔上消失了,而山德爾和嘉麗德湊頭往下看的動作也佐證了他的猜想。
不久之后,那位高馬尾的年輕女士率先一步出現,然后直接從至少有六七米高的教堂頂部一躍而下。
右手按地,左腿微微曲起,以單膝跪地的帥氣姿勢,這位高馬尾的年輕女士落到了地上。
很快,她就若無其事地站起,高舉手中的戰利品,舉起那大概人臉大小的匣子,背對著還在教堂上的弗里森揮了揮:
“謝了,親愛的約德華隊長”
盡管看不到弗里森的表情,但是看著他立在教堂頂部一動不動的樣子,定然沒有什么好心情。
立在月光下的弗里森,右手正拿著一張純白色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