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具女性的尸體已詭異的方式傳遞了那句話之后不到半秒,弗里森用血凝結成的長槍便飛射而來,擊碎了尸體的頭顱。
在等待了半分鐘之后,弗里森直接用鮮血凝結成的武器轟碎了墻體,離開了這個房間。
之后,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三人順利地回到了紳士俱樂部,回到了據點之中。
......
“你今晚可以選擇留在這里。”
接受了阿萊娜希婭的治療之后回到祈禱室的弗里森看著衣服上滿是銀色血跡的亞戈,嘆了口氣:
“這個非凡者的危險性很高,我并不能夠保證你的安全,這段時間,在處理完這個非凡者的事情之前,我盡量讓他們以兩人以上的小組進行行動,你也一樣。”
他那恢復到淡綠色的雙瞳中帶著疲憊感,很顯然,那場需要保護亞戈和阿萊娜希婭的戰斗對他來說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以感慨的語氣,他后仰靠在了白色的椅背上,側著頭對亞戈道:
“你最好盡快選擇一個途徑,我們沒有多余的人手去保護你,就算有多余的人手,我們也會優先選擇保護阿萊娜希婭,你明白嗎?”
“明白。”
奶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換做是他也會這么做。
但問題是.....他不能這么做啊!
他已經踏入了賭徒途徑,如果再服用其他魔藥,會像他的那位便宜父親一樣發瘋自殺的可能性很高。
該怎么做?
瞥了一眼在阿萊娜希婭的治療下已經愈合結疤的右臂和左腕,亞戈嘆了口氣,伸手向著禮服大衣口袋摸去。
將那銀灰色的錢包摸出,亞戈從中掏出了一枚金薔薇。
看著金薔薇,亞戈扭頭看向弗里森:
“隊長,能給我兌20枚銀西亞嗎?”
盡管理論上1枚金薔薇等于20枚銀西亞,但是能不能兌到可就不好說了。
正在仰頭望著祈禱室那高高的天花板的弗里森聞言,后仰的頭抬起,看向亞戈,然后從口袋里掏出錢包看了一眼,抱歉地聳了聳肩:
“抱歉,我只有紙幣。”
說完,他向周圍掃視了一圈。
而就在這個時候,祈禱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和一個少女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
眼睛微微一亮,弗里森出聲將兩人喊來,然后詢問道:
“山德爾!芬妮拉!你們身上有沒有銀西亞!”
山德爾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身上穿著的衣服也相當樸素,但是和薔薇教會大多數的牧師都是暗紅色不同,他身上的教服是全黑的。
并且,脖子上還佩戴著蒼白色的薔薇狀飾品。
亞戈打量著對方,不知怎的有種陰冷的感覺。
而在他打量的時候,這位山德爾倏地轉過頭來:
“你的靈感很不錯,但是不要隨便湊到別人身上。”
在他發出聲音的瞬間,剛才那股陰冷的感覺忽地變得強烈。
“山德爾,停一下,他是新人,在加入之前連靈感和靈潮是什么都沒聽說過的新人。”
弗里森立刻出聲阻止道,并且強調了亞戈到底有多“新”。
聽到弗里森的解釋,山德爾恍然地點了點頭:
“連靈感和靈潮都沒聽過?沒落的舊貴族嗎?還真是可憐。”
在他說出“可憐”這個詞的時候,亞戈也感覺到,剛才那股仿佛把他全身都浸透的陰冷忽地消散不見。
“他是‘守墓人’山德爾,山德爾·梅斯格林德。”
弗里森向著亞戈了山德爾之后,轉而向山德爾介紹亞戈:
“他是.....”
“狄亞戈·克勞瑞多·法斯特,我知道,這個顏色的舊貴族,只有他了。”
山德爾打斷了弗里森的說明,注視著亞戈,從腰間的小包中掏出了一副黑框眼鏡,對著亞戈說道:
“年輕的小男爵,現在,把這個戴上。”
聲音不溫不火,并沒有帶上什么情緒。
“哦.....”
滿懷著疑心,亞戈接過了那副黑框眼鏡。
但是,就在戴上眼鏡的瞬間,他便看到了奇怪的景象。
在他的前方,是一片宛如幻影的、灰蒙蒙的霧氣,略偏銀色。
而站在他前方的山德爾和他旁邊的少女、還有坐在自己右側的弗里森,周圍并沒有任何霧氣。
“看到那片‘霧’了吧?”這時,山德爾出聲道。
“看到了。”亞戈老實地回應道。
“那讓你看看我們的。”弗里森笑著道。
也就是在他聲音響起的瞬間,亞戈便看到,從弗里森的身體中涌出了幽綠色的、同樣有些模糊,仿佛幻影般的霧氣,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幽藍。
“我的是這樣。”山德爾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然后,一片蒼白的霧氣涌出。
和弗里森的不一樣,那蒼白的霧氣似乎更緊湊、更清晰一些,顯示出了輪廓。
但具體是什么樣的輪廓也看不出來。
“還有我!還有我!不要忘了我!”
這時,山德爾身邊的少女鼓了鼓腮幫子,然后,亞戈看見她的身周涌出了一片美麗的淡紅色霧氣。
這個少女身上涌出的“霧氣”和弗里森近似,都顯得有些模糊。
“靈感,就是靈魂的感官,靈魂的延伸,相當于你的肢體,靈感相當地細膩、敏感,能夠察覺到很多事情,但靈感敏銳的同時、也很脆弱。”
山德爾以淡然的語氣說著似乎重復了很多遍的話語:
“但是,如果你的手伸到別人的身上,那么別人也會做出‘回應’。”
他那特意加重了語氣的“回應”也讓亞戈意識到這“回應”顯然不是什么和平的手段。
“收斂靈感,很簡單,就是用意識控制住,就像屏住呼吸、閉上眼睛,蓋住耳朵一樣。”
山德爾發出聲音的瞬間,那蒼白的霧氣便倒涌入身軀之中,仿佛不曾出現過一般。
“你可以想象,在你的額頭....”
山德爾的右手食指和中指,貼在了額頭上。
“.....有一只眼睛,你需要將這只眼睛閉上。”
額頭上的眼睛?
第三只眼?松果體?
亞戈略帶疑惑地按照山德爾的方法想象在自己的額頭上有一只眼睛,然后試圖閉上這只眼睛。
就在他浮現出這個想法的瞬間,他透過黑框眼鏡看到的霧氣開始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