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每使用“賭具”進行一次投擲之前,需要預先設定賭具。
就比如這枚硬幣。
需要設定它哪一面是代表“成功”,哪一面代表“失敗”。
不需要念出,在心中默念也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清晰、明確地默念出來。
亞戈嘗試過,在心中默念頭像是代表成功之后,又思索讓頭像代表失敗,結果就是頭像代表了失敗。
使用賭具進行過設定之后,投擲出來,若是投擲出“成功”,那么接下來使用的技能就會增加失敗率。
如果技能使用成功,那么就會繼續累積失敗率。
如果技能使用失敗,那么幾率就會重置回歸。
反之亦然。
并且........
亞戈手持硬幣,在心中默念設定正反面之后,之后投擲出硬幣。
伴隨著硬幣落在床單上,展示出代表失敗的背面,亞戈能夠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力量縈繞在自己的身周。
“博物學。”
亞戈心中默念道,視線掃過被他放回鳥籠中的霧鴉。
系統之書上,浮現出一顆足有百面的骰子,驟然晃動起來。
博物學檢定:60......
當骰子即將停下的時候,亞戈能夠感覺到,隨著擲硬幣而縈繞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驟然波動起來。
然后,原本就要停下的骰子,再次晃動。
刻著阿拉伯數字“45”的骰面顯現在他的視野中。
博物學檢定:45/10=失敗狄亞戈試圖回憶關于霧鴉的知識,但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狄亞戈沒能回憶起霧鴉的相關知識 系統之書的日志,或者說信息欄上,以文字書寫的特效,一列文字浮現出來。
和跑團的時候差不多。
跑團,一種角色扮演的桌游,各種行動基本用投骰子作為行動是否成功的判斷依據。
巫師序列這個游戲很明顯使用了跑團的系統作為基礎,有一些改動,但是大致沒有太多的差異。
所有的技能,都有一個基礎默認值。
只有專門學習過的知識或技巧會出現在玩家的人物卡上,默認值的技能,不需要也不會標明。
譬如博物學的默認成功率是10%,偵察的默認成功率是25%,聆聽的成功率是20%,急救是30%等等。
但是.......
“以文字顯示的形式,而不是實際作用在身上,槽點滿滿啊。”
而與此同時,亞戈也能夠模糊地感覺到,縈繞在自己身周的力量似乎變得更強了一些。
“偵察。”
偵察檢定:34......
偵察檢定:14/25=成功 在跑團中,偵察技能能夠讓使用者發現并不明顯的線索的線索。
下一瞬,伴隨著書寫特效,一個個文字浮現在系統日志上:
狄亞戈聚精會神,觀察著籠子里的霧鴉,努力地回想著關于霧鴉的知識,雖然他沒有想起來,但是他有了意外的發現 鳥籠下方的欄桿上,有著不自然的銹蝕痕跡,并且,在銹蝕欄桿中,長出了似乎是植物枝芽的東西。
銹蝕的痕跡?
亞戈的視線在鳥籠上搜尋起來,最后在后側欄桿上發現了所謂的銹蝕痕跡。
銹蝕?植物枝芽?
亞戈仔細地著銹蝕的痕跡,果不其然,從銹蝕的位置,亞戈發現了近似植物枝芽的東西。
但是具體是什么植物的枝芽,亞戈就不知道了。
從鐵里長出植物?
有這種植物嘛?
既然系統的功能恢復了,亞戈便準備再次使用技能。
“應該使用博物學還是神秘學?”
一邊思索著,亞戈就準備再次拋硬幣,使用賭徒序列的能力。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腦中,浮現出一陣疼痛感。
不對,是整個身體。
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亦或者是從他認知之外的方向涌來,龐大的壓力碾壓他的身體。
眼前的視野也開始變得昏暗,無數低沉的、亞戈無法理解的呢喃囈語在耳邊響徹,一遍又一遍地回蕩在亞戈的腦海之中。
忽而尖銳,忽而嘶啞,忽而狂躁。
自己仿佛正在向下墜落,從地面墜下深淵,又仿佛正在向上浮,從海中浮上海面。
感官變得逐漸朦朧,又因為疼痛感而變得清晰,清醒又昏沉,一次又一次地交換著。
直到因為感官變得朦朧,意識變得模糊,將設定正反面的事情從腦海中消失,手中的硬幣脫落之時,這混沌的感覺才開始遠去。
將近十分鐘后,亞戈才緩過神來。
“呼、呼——”
雖然形式不同,但又一次體驗到這詭異的感覺,亞戈不由有些驚懼。
比起艾爾莎傳遞的“混亂”還要可怖。
死亡?
不,雖然亞戈沒有體驗過死亡,沒有對死亡的、第一視角的清晰認知,但是他可以保證,這比死亡更恐怖。
“不能再用了,不能再用了。”
仔細地回想之前的感覺,亞戈可以肯定,這是多次使用能力的后果。
之前他也有一些朦朧的感覺,每拋一次硬幣,就會感覺到硬幣變得沉重了幾分。
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是錯覺,是因為流血而產生的虛弱感。
然而,很明顯,并不是。
雖然從那種狀態中脫出,但是他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仿佛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損耗般,難以遏制的疲倦感涌上了心頭,在眼皮徹底耷拉下來之前,亞戈將放在椅子上的碟中的金屬珠拿了起來。
看著金屬珠,姐姐艾爾莎的話語在記憶中浮現:
“我用我的血幫你封住了傷口,你睡之前記得把鐵塊都全吃了,大概明天早上,傷口就可以恢復地差不多了。”
回憶著那雖然沒有碰到骨頭但是完全能夠塞進小拇指的傷口,亞戈相當懷疑。
“睡前吃藥聽說過,睡前啃點鐵什么的,還是太過奇幻了。”
昏昏沉沉地,亞戈將一顆顆鐵珠吞入了腹中,冰涼的感覺穿過食道,落入腹中。
但是,并沒有那么真實,就像遭受的痛感一樣,原本應該疼到站都站不住的疼痛他只能感覺到撞到筋一般的等級一樣,觸感也鈍化了。
“四級痛感嗎?”
意識掠過系統書上標識的痛覺等級,亞戈終于撐不住眼皮,陷入了沉睡。
三只濕漉漉的霧鴉在籠中抖動著身軀,將羽毛上的水甩離身體。
對于習慣于生活在大霧天氣中、甚至會利用大霧獵食,身體變濕對于其他鳥兒來說可能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對它們來說,是習以為常的。
以剛才那只霧鴉為首,三只霧鴉正在注視著亞戈,仿佛他身上有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