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舊下個不停,路邊的人大多都是罵罵咧咧的,有些人甚至對著天空豎了豎中指。
這種人,大多都是需要在晴空萬里時做生意的人。
但很顯然的是,這種糟糕的天氣,讓他們失去了工作。
而對于另外一些人,可就不是這樣了。
漢東軍營。
五大統帥當中排名第四的楊千重,正仔細地看著手中的書信,等到看完之后,他狠狠地將其揉碎了。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為什么還要找上門來?!”
這位同樣姓楊的統帥,跟楊天龍等人可沒有關系,他就是姓楊而已,作為一個外省調任過來的軍官,他平日里幾乎不摻和到營中的所有事物當中,只有一樣,是他一直在負責的。
后勤。
當然了,他負責的主要是傷兵營、退役軍人的安置,以及藥品的輸送。
權利很小,但也不算是太小了。
畢竟這個軍營里的權利,大部分都被交叉管理,沒有人能夠徹徹底底地將全部權利抓在自己手中,哪怕是總督張凱旋都不行。
這是為了避免他們出現混亂,而后導致一窩徹底的出現墮落,那個時候就無法控制了。
而這種交叉管理的方法,就極大程度的避免了那種事。
就像是路亦寧以及楊千重這樣的,各自都只是負責一部分,平日里軍隊也都是需要經過商討之后,才會決定到底要不要做某件事。
可是現在的楊千重卻很煩躁。
不是因為別的,主要原因在于,他覺得自己的身份要暴露了。
“楊天龍會把我殺了的!”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將這句話在內心里吶喊了出來,同時對錢禮思更是恨地牙根都癢癢:“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一切不就都結束了嗎?”
對啊,死了不就一切都結束了嗎?
楊千重想著想著,眼前忽然就開始出現了亮光,隨后他對著門外道:“趙中校,進來一下。”
“楊千重身為第四統帥,也就是倒數第二的統帥,他居然去開一個旅館,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方莫實在是不敢相信,如果這話不是溫山海說出來的,他能抽對方一個大嘴巴子。
要知道,就算是在漢東軍中不受重用的路亦寧,每年的各種各樣的資源以及好處,堪稱是無窮無盡的。
起碼來說,對于普通人而言,絕對是得不到的。
也正因此,對于他們這些人,當真是不必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想要進化,資源隨便挑,想要做什么,幾乎只要想到了,就能做到。
只要不違背律法,什么事都可以做。
“這很正常,他其實不是開這個旅館的人,主要是負責這一方面的,這個旅館里面大部分人,其實都是傳輸信息的人。
我自己,其實就是其中的一員。”
溫山海把實話說了出來,他覺得方莫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因此又開口道:“這個旅館的主要作用是對外,也就是說可以聽到很多的消息,這樣的地方,怎么能不控制起來呢?
實際上,很多外省人來了之后,都會住在這里,我之前就在想,為什么那些人可以憑空運走一些資源,現在看來,恐怕這家旅館有問題啊。”
“另外,您可別覺得這旅館寒磣,實際上這里面的人都可以說是精銳,大部分都是被打亂之后安排進來的。
像是我,每個月可以隨機挑選一天去里面調查情況,其他人也都有類似的權利。
漢東軍當中這樣的人更多,都不屬于個人的手下,屬于交叉管理,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影響到普通人,更不會平白無故地去搜集普通人的情報。
如果上面的人知道了,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起碼我就可以去匯報。”
聽完了溫山海的描述,方莫點了點頭。
他現在的疑惑就一點了,那就是為什么這么一個幾乎不會出問題的旅館,卻成為了一個中轉站呢?
溫山海聽到詢問后,笑了笑道:“很可能不是中轉站,應該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送信機構,另外就是把一些特殊的,跟某些人有關聯的信息,送到某些人手中,這里面打理這些事情的人,其實就只有一個。
楊千重。
這位第五統帥,負責的就是將情報歸類,或者說是將一些雜項處理掉。”
“哦,我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有負責的空間,互相之間是不會看到的,而他們如果可以利用起來這些雜項,就可以利用其中的漏洞把資源運送出去,還不會被人知道?”
方莫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溫山海點頭,贊嘆道:“不愧是隊長,只是說了一句,您就算是徹底明白了,在我看來,這個旅館里,或者說其他情報機構當中,負責這類事情的人,大概就只有楊千重這一個了。
他如果能夠買通幾個漢東軍的軍官,有極大概率不會被發現,尤其是近些年來,類似的權利正在不斷下放…”
“停!”
方莫聽到這里時,已經滿腦子汗了,他擺擺手道:“這些你不用跟我說,我也不需要摻和這樣的事。
你只要告訴我,可不可以確定楊千重就足夠了。”
“確定!”
“是他?”
楊天龍得到了張立根的閃靈之后,還是頭一次接到這位宗師的閃靈,聽完了對方的描述,他的臉色便陰沉了起來:“宗師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回頭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混賬!”
切斷閃靈后,楊天龍怒不可遏地道:“做什么什么不成,挖墻腳你倒是第一名,呵呵呵,楊千重啊楊千重,你可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他笑的很冷,很讓人恐懼。
傍晚時分,已經下令要除掉錢禮思的楊千重被控制了起來,他倒是沒有敢藏著掖著,在被抓住的一瞬間,就乖乖地認錯了。
“認錯就行了嗎?你知道自己當初給多少人帶來了傷害嗎?從來漢東開始,你就一直在做對漢東不利的事情,我可以饒了你,律法饒你不得!”
楊天龍甩手離開,并沒有說什么話,因為律法會教他做人的。
楊千重沒有緊張,更沒有求情,只是默默地等著楊天龍離開,之后他嘴角上忽然就出現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