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中年人沒有指望方莫能夠答應下來,因為他萬分自信自己的寵獸不可能被發現,但問題就在于,方莫真的答應了下來。
騎虎難下。
是的,現在中年人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甚至他連跑都做不到。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要跑,肯定會引起周圍騷動,屆時說不定會被人給狠狠地摁在地上揍一頓。
那是一顆龍穴果,不是臭狗屎!
大家可能都想要看熱鬧,要是熱鬧看不到…那就等著挨打吧。
良省眼下的風氣便是如此。
咕嚕!
他吞了口唾沫,咬了咬牙,“好,我就跟你賭這一把,只不過你要是不能發現我的寵獸,你可記得要把龍穴果給我!”
“自然如此,我還不至于會在乎這點東西,看到我身上的衣服了嗎?寵協…”
方莫這話一說完,周圍便是一連噓聲。
好吧,看來他確實找錯了方法,也不該用這種辦法來證明,只能無語地跟對方制定其他的一些細則。
很快的,這一次打賭便算是成了。
“現在我問你,我的寵獸在什么地方,屬于什么級別,又對我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
中年人不等方莫開口,搶先便把問題提了出來。
“無恥啊!”
“確實夠無恥的,居然會這么做,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之前好像只是賭能發現他的寵獸,現在這一連串的問題下來,恐怕真不是誰都可以發現的了。”
人們悄悄地討論了起來,一個比一個都要更為的激動。
這些,并沒有影響到方莫。
他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面對面的中年人,平靜問道:“你確定就只有這些問題嗎?”
“額…確定!”中年人看著方莫,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內心里面毛毛的,但是他最終還是咬著牙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方莫微微一笑,接著開始解釋了起來。
“不知道各位聽說過寄生類寵獸沒有?”
就這一句話,他對面的中年人,本來就很黑的臉龐上,再度升騰起了幾分陰沉,但那一雙眼睛里,仍然帶著幾分疑惑。
“我聽說過,寄生類就是寄生在某些寵獸身上,促成寵獸的成功進化,亦或者是寄生在人的某個不影響的行動的位置上。”
有一個人開口了,他同時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大家可以看看,這就是我的寵獸,平日里就寄居在我的手背上,不會隨便跑出來,同時也不會影響到我的行為。”
那人的手掌上,有一塊大約七八公分左右的凸起,看起來跟周圍的皮膚有些格格不入。
“這就是寄生類寵獸?”
“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不過你這么一說…那這個打賭的家伙,是不是他的臉上就是寵獸寄生所在?”
“兄弟,你這不是直接把謎底說出來了嗎?”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
周圍的聲音又是一陣亂糟糟的。
不過,伴隨著這些聲音,倒是讓越來越多人聚集了過來。
方莫覺得很有趣,因此他也沒有打斷,等到大家都平靜下來時,他才繼續道:“確實如此,寄生類的寵獸,就是寄生在寵獸或者是人的某個部位上,然后想要發動時,便可以第一時間將其祭出去,此舉極為陰險狡詐,因此一般來說,寄生類寵獸的寵獸師極為難以對付。”
“這話不對吧?”有人淡淡一笑,道:“難道其他類別的寵獸就不厲害了嗎?伴生類的呢?相生類的呢?
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寵獸,難道都不如寄生類的嗎?”
質疑的聲音,來自于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臉上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頗有幾分文縐縐的意思,不過他的眼角余光里,卻有著不少兇狠地色彩,也正因此,導致他看起來有幾分陰狠毒辣。
“當然不是這樣了,如果只是這么簡單的就能辨別高低,那寵獸師也就不會用綜合實力來衡量級別了。”方莫微微搖頭,“不過你這個問題提的很不錯,在我看來,很多類別的寵獸其實都很…”
“行了!”
沒等他說完,中年人已經不耐煩了:“我們兩個還在打賭,你在這里說那么許多干什么?有病吧!”
他急了。
心急其實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只有虛的人,才會覺得惶恐不安,也才會覺得有一些事情將會導致自己的很多事情都無法完美完成。
反過來說,自信滿滿地人,通常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只要自信到底,就足以碾壓一切了。
“自然要以打賭為先,只不過剛剛聽到討論,想要說點大家都知道的知識而已。”望著對方,方莫輕聲一笑。
“別廢話,快點把你的答案說出來,我好盡快把龍穴果帶走。”中年人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里瞎胡鬧。”
之前,有時間的是他,現在說自己沒有時間的又是他。
方莫還真不知道,這人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清風拂面,楊柳飄飄,一只只飛禽飛過天上,道道鳥屎落在地上,猶如故老相傳的炸彈。
啪嗒!
其中一顆,剛好就落在了中年人臉上。
“啊!”他大叫一聲,瘋狂地在臉上來回摩擦,狀若瘋魔,似乎被什么東西刺激到了一樣。
“這是怎么了?”
“不就是鳥屎嗎?至于這么刺激嗎?”
“嘶,看起來好像不僅僅是鳥屎那么簡單…”
“好可怕!”
人們下意識的選擇了后退。
自遠古以來,趨吉避兇就已經留存在了人類的基因當中,眼下發生了如此一幕,他們當然會盡快遠離。
“啪!”方莫狠狠地揮動手臂,一巴掌打了過去,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他屏息靜氣地問道:“舒服一點沒有?”
中年人像是剛剛落水得救的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角周圍沒有被黑色所覆蓋的位置,滿是蒼白。
聽到方莫詢問,他就算是再不愿意承認,也還是點了點頭。
“不多說了,讓我們一起揭開謎底吧。”方莫見到對方如此表現,笑了笑之后,便解釋了起來。
“他的寵獸,并不是大家都以為的臉龐上,而是在一個你們所完全想象不到的地方…眼睛里!”
方莫話一落下,人群就炸開了鍋。
“怎么可能?”
“不可能吧?”
“你就算是想輸,也不必這么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