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二位的引導,如果有什么事,二位可以第一時間找我。
你們可以叫我風雷。”
風雷自我介紹完畢,一板一眼的便離開了。
“引導?恐怕是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才是,不過這也很正常。這里畢竟是軍營,要是沒有監視,那才是最可怕的。”
張立根笑了笑,隨意的坐在了桌子旁邊,看向還在發呆的方莫道,“干啥呢?還不快點鋪床疊被,你以為我帶你來是做什么的?”
我以為是來學東西的。
順便還能看看軍營,而且來一次軍事化。
然而現在我才明白,什么叫做師父有其事,弟子服其勞…
方莫心里嘟囔著,不過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乖乖地將床榻鋪好以后,便也拉了一個板凳坐在了旁邊,跟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差不多。
“每次看到你這傻樣我就來氣,看看別人家的學生,那一個比一個叛逆,甚至隨隨便便就可以殺了老師來個自立,再看看你…
沒勁!”
張立根翻了翻白眼,滿臉鄙夷。
“額…”方莫猶豫著看了自己的老師一眼,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讓我把您殺了,然后獲得一些資源來自立門戶?”
這老師瘋了吧?
不不不,這他娘當了爹,就真的什么都不顧及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真的很常見嗎?
方莫陷入了沉思。
他沒有見過黑暗的世界,或者說原本的世界便已經足夠黑暗,但由于有著軍方壓制,其實是一片黃昏,不見黑暗的。
自從到了光明區,他才漸漸地知道,什么叫做黑暗。
最終極的黑暗,便是不讓人見到陽光,一輩子生活在黃昏之下,那才是最悲哀的,而人分類居然靠的是運氣。
這他娘的…
有點夸張。
不過他也可以理解,畢竟每個人的寵獸都是靠運氣獲得的,哪怕是戰斗寵物,也是如此。
像是普通人,獲得戰斗寵物的概率確實要低一些,但也不是全無機會。
有通道可以隨時上升,主要看自己的本領到底合格不合格。
現在,方莫的能力是合格的,所以他來了這污濁不堪的光明區、楚州區。
“你說什么?!”
張立根站了起來,盯著方莫的眼睛咬著牙,“再說一遍我聽聽?”
“是!”
方莫連忙站了起來,乖巧的道,“我是說,您這一輩子活的太過艱難了,我想讓您早點退休,并且以后要是我的小命比您更加長一些,就給您買一些比較昂貴的棺材,找一個風水寶地下葬。”
“當然,您現在若是想要退休也行,不過我還不能賺太多錢,咱們的日子可能要苦一點。”
他說完之后,便低著頭在那里搓著衣角。
看起來,就是一個老實孩子。
不過這心,是真臟。
然而張立根在愕然過后,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怕什么?
他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這小子太老實。
不過現在看來,貌似老實已經不存在了。
剛剛那話經過他這么一解釋…
還挺動聽的。
于是他也不生氣了,坐在那里倒了一杯水,指著對面道,“先坐下,然后我們等一個人的到來。”
“是,老師您說啥就是啥,身為您的學生,我愿給您做任何事。”方莫坐了下來,眨巴著眼睛。
“是嗎?任何事?”張立根起了好奇心。
“任何事!”方莫堅定的再度開口。
“那你就給我找塊肥皂玩玩。”
“…”方莫。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方莫才吞著口水,捂著皮鼓問道,“您剛剛是在開玩笑,還是…?”
想想,老師好像很多年都沒有再找過。
而且看到他之后,眼神亮亮的。
一點藏私都沒有,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教導給了他。
雖然那些東西都沒什么用,但方莫知道,自己要想利用自身的優勢,就得有這么一個名義。
而這個名義,張立根給了自己。
那他為什么會給?
聯想起第一次的見面,他好像偷偷地打量過自己。
第二次,突然就將原本的價格暴漲了幾十萬,好像還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第三次直接就收他為學生,之后更是盡心盡力的教誨。
現在,忽然這么開口…
貌似很恐怖呀!
“屁話!”
張立根大怒,氣到臉頰都變了形狀,“我就跟別人學了一句話試試你而已,想什么呢?心真臟!”
他覺得,自己既然當爹了。
那就得讓這個學生兼兒子,跟他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年輕人喜歡什么他不知道,所以他就偷偷地了解了一些熱詞之類的。
這一次便直接脫口而出。
可把人給嚇壞了。
“是是是!”方莫連連點頭,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臟,我的心很臟的,對不起老師的錯愛,更對不起您的教導。”
幸好不是。
要不然,是不是要…
絕不能如此沉淪下去!
那什么交易,豈是隨意可去想的?
方莫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刮子,他發現自己的腦子現在太活躍了,壓制不下去的那種。
都怪張立根!
對,都怪他。
憑啥子讓自己接觸到這么大的世界,這么多的年輕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別忘了,他這段時間住的是什么地方。
楚州區!
那是什么地方?
狼窩啊,每天晚上都有血腥發生。
白天更是各種猥瑣小販。
這樣下去,腦子能不靈活嗎?
不過現在看來,太靈活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緊接著,一個人便從外面大踏步的靠近了過來。
他就像是沒有看到方莫一樣,直接將目光放在了張立根身上,笑著道,“就知道總督出面你會來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你們總督玩肥皂嗎?
說的好像我跟他玩了肥皂一樣!
來這里,主要還是想看看自己的能力。”
張立根揮了揮手。
來人本來嚴肅的臉頰,瞬間就變了。
軍營有傳言,那位一直沒有娶妻,更加不會輕易接觸女人,本來還以為是一些普通人入不了他的眼睛。
然而現在再去琢磨…
我的媽!
來人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地捂住了皮鼓。
好恐怖呀,總督要是來…
那是開門呢,還是洗干凈等在屋子里面呢?
握草?!
張立根一眼就見到了他的臉色不對勁,再稍一琢磨,立刻就回過了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心臟啊!
太臟了。
這都什么人啊。
學生這樣也就算了,畢竟混亂的楚州區里磨礪出來的,而且還是他故意的。
但這家伙…
真的是軍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