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吾聞言也有些慌亂與無奈,片刻之后,他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已經超脫了我們的掌控,況且,此事已成定局,已非你我之能可阻止。”
看著白士成的驚慌失措,莫吾又何嘗不是,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就不要再枉費心機了,除了迅速將此事稟告那位大人之外,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如果再拖下去,那地府的陰兵,勢必席卷而來,到了那時,可就真的無力回天了,那位大人神通廣大,或許有什么解決之法也說不定。”
白士成沉吟了一會,他眼睛微瞇,忽然道:“莫大哥,小弟這里倒是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讓我們置身事外,不受牽連。”
他的話音剛落,莫吾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弟快講,究竟是何辦法?”
“我們要將此事向那位大人稟報,這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嘛,我們可以稍加變通,便可以讓自己置身事外,如果如實稟報,你以為按照那位的…會輕饒了我們嗎?”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是他們想瞞就能瞞得住的。
至于補救,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奈何沒有這個能力,只好退而求其次,盡量的禍水東引,把自身的罪責,轉移到別人的身上。
“這里只有我們兩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此事定然跟我們脫不了干系,我們又如何置身事外?”莫吾的神情不禁流露出幾分動容之色,正猶如白士成的最后所言,憑借著那位大人的暴虐,在得知他們犯下這般滔天大罪之后,他們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莫大哥,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難道你忘了那兩個闖入者了嗎?”白士成乘勝追擊。
“這…”
莫吾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白士成。
顯然,他已經猜到了白士成的想法。
“我們只要當做不知情,把這里的一切,都推到那兩個闖入者的身上,那我們的所有罪責,也就都不存在了。”白士成繼續蠱惑道。
“不…此事還是不妥!”
過了一會,莫吾還是搖了搖頭,他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臉色有些復雜。
白士成一怔,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莫吾竟會拒絕,這可是一件互利共贏的好事,對方完全沒有理由拒絕啊。
“白老弟,你別忘了,那兩個闖入者,可是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溜進來的,那位大人本就對我懷有說辭,如果再得知那兩個闖入者犯下這般彌天大罪,那老哥我可就罪加一等了。”莫吾臉上不禁泛起了苦笑,如果沒有先前那件事情的發生,那白士成的計策,自然可以稱之為天衣無縫。
白士成倒是把自己身上的一切罪責都撇干凈了,可是卻將他置于了不義之地。
“原來如此,倒是小弟有失考慮了。”白士成眉頭一皺,看向莫吾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復雜之色。
“這不能怪你,畢竟先前那件事,你也并不知情。”莫吾說道。
白士成忽然道:“莫大哥,你快看那通道,那是為何?”
莫吾聞言,朝著白士成所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此時,白士成動了,眨眼之間,揮掌便至,朝著莫吾的命門重重的拍下,只聽陰風陣陣,夾雜著一股殺伐之勢。
可誰知莫吾仿佛早有預料一般,在白士成距離自己咫尺之間的時候,莫吾的身形,便化作一道殘影,躲開了白士成致命一擊的同時,只見一道赤光忽然出現,直奔對方的面門。
白士成瞳孔猛縮,那赤芒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來到他的面前不足一眨眼的時間。
“幽風斬!”
來不及思索,白士成連忙御起陰風,避免自己被莫吾的術法所傷,可是在那道赤光與他的陰風撞上之后,他身側的陰風,便在頃刻之間被瓦解。
白士成深知自己并非眼前之人的對手,否則的話,先前也就不至于使出那般偷襲的手段了,看著接連而至的幾道赤光,他剛想御風而逃,可是那幾道赤光,也在他剛生退卻之意后,隨之忽然改變方向,不再迎面直擊,而是從身側兩旁包抄,無論他逃去哪個方向,都會被其中的一道赤光精準無誤的擊中。
莫吾鎮守的出入口,本就是重中之重,所以莫吾的實力,也是在諸位指揮使當中數一數二的存在,他們雖然處于相同境界,但戰力卻天差地別。
想到這里,白士成仿佛下了什么決心,連忙朝著莫吾的方向趕去,總算避開了那幾道赤光。
“莫大哥且慢動手,先前都是小弟一時糊涂,我們也是幾百年的交情了,大哥就原諒小弟這一次吧,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殺了我,對大哥你可是沒什么好處的。”
莫吾冷笑道:“方才對我出手之時,你怎么沒有想到我們這幾百年的交情?”
“還有,別再喊我大哥,我可當不起你的兄弟。”
他從白士成提出禍水東引之策的時候,他就懷有了戒心。
果不其然,后來白士成為了保全自己,竟鋌而走險,當真是其心可誅。
白士成干笑一聲:“莫大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方才是我錯了,為了補償大哥,我愿意將此事一力承擔,保證不將大哥牽扯其中,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哈哈哈,你不妨捫心自問,覺得自己這番話,還有幾分可信度?”莫吾仍舊冷笑。
對于莫吾的這番表現,白士成沒有意外。
他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但…”
“噗”
他的話還未說完,莫吾的掌心便又揮出一道赤光,在沒入白士成身軀之時,并沒有對赤光造成什么影響,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擊,便讓白士成的身軀,在眨眼之間隨著陰風徹底消散。
“既然知道自己罪不可赦,那你還活著做什么?”
“不過,你倒也提醒了我,要如何讓自己置身事外。”
莫吾笑了笑,先前的苦惱,頓時散去了一大半,整件事情的經過,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知道,就猶如白士成先前所言,只需稍加變通,便能讓自己置身事外。
在又接著把白士成的夫人解決之后,只見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迅速向樹精洞府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