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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兩權相害,取其輕

  “陛下,蔡首輔此言不妥,似尚書這般要職向來都是有德者居之,我倒是覺得吏部侍郎木大人是個不錯的人選,這些年他也算是兢兢業業,倒不是貶低祝大人,而是相比于祝大人,木大人顯然更能勝任這個位置罷了,雖然相對于祝大人來說,木大人對兵部的了解有所不如,但了解兵部卻是用不了幾日,兵部重中之重,如果所托非人,那到頭來受苦的還是數萬萬的黎明百姓,還望陛下三思。”胡德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毫不客氣的將蔡金推薦的祝柏云貶低了一番。

  祝柏云雖然從政多年,卻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建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就算蔡金想要反駁,對方也羅列不出祝柏云究竟有著什么特殊的才能,別說陛下為了打壓蔡金,毋庸置疑會站在他這一方,就算沒有這一茬,陛下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庸才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

  一個庸官的可怕程度,危及的乃是數萬百姓。

  一個七品小官,都能為禍一方,那二品大員帶來的影響,簡直難以想象。

  還不等林英表態,蔡金就忍不住了,吏部侍郎沒了,也就沒了,但兵部尚書的位置,絕對是不容有失的,他不能將胡德庸置之死地,但并不代表著他怕對方,胡德庸簡直就是在公然挑釁他的底線,如果不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那對方可就真當他是泥捏的了。

  “胡閣老,我看未必如此吧,在場的各位誰不知道,吏部尚書分明是你的后輩,為了將他推上吏部尚書的位置,想必胡閣老費了不少的心思吧?”

  “木大人在吏部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才能,將吏部治理得井井有條,只是不知道胡閣老的侄子又做了什么?”

  “對于胡閣老那句似尚書這般要職向來都是有德者居之,我也是深以為然,以木大人的才能,理應扶搖直上,而胡閣老的侄子,難道不應該退位讓賢嗎?”

  “至于祝大人,在先前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似木大人的那般才能,這其實也很好解釋,左仕長雖然可恨,但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些才能的,并不似某些人一般的平庸,雖然仍舊沒有什么太大的成就,但兵部這些年倒也還算穩固,祝大人畢竟不在其位,空有一身才能,奈何無處施展,這次兵部尚書的空缺,對于祝大人來說,這也能算是一次考驗,如果到時候祝大人勝任不了兵部尚書的位置,陛下大可及時罷免。”

  蔡金可謂是字字珠璣,成功的將這把火吸引到了胡德庸的身上,他方才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殺機,沒看到胡德庸的臉上已經布滿冷汗了嗎?

  如果對方應對不當,那他侄子吏部尚書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且蔡金的化解之法,高明就高明在他講述的情況,都是基本屬實的,胡德庸根本避無可避,雖然就算讓木劍升來接任吏部尚書,吏部也仍舊是胡德庸的附庸,但這也足夠讓對方頭疼了。

  畢竟,木劍升終究還是外人,哪有自己人好用。

  蔡金此舉,可謂是一舉兩得,不僅化解了胡德庸的攻勢,而且還能讓對方陷入兩難的境地。

  況且,他方才也退了一步,祝柏云如果不爭氣,那陛下可以隨時裁撤,只是這種可能性,幾乎是不存在的,只要祝柏云能順利接替,那他就有無數種辦法,幫對方坐穩這個位置。

  左仕長也并不見得真猶如他口中的那樣,六部由來已久,本身就已經形成了一種固有的運轉規律,后人只需要循規蹈矩,便可以穩固的運轉下去,換句話說,只要他們不自己作死,那一般的情況下,就不會出問題。

  胡德庸的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

  “蔡金,你不要血口噴人!”

  “胡乃奇究竟有無才能,陛下心中自有評判,還輪不到你蔡首輔在這指手畫腳,而且我們現在談論的乃是接替兵部尚書的人選,難道說,蔡首輔這般故意轉移話題,乃是心虛的表現?”

  “至于祝大人究竟能否勝任兵部尚書的位置,其實很簡單,我這里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蔡首輔究竟敢不敢應戰?”

  胡德庸心里冷笑一聲,祝柏云究竟有幾把刷子,在場的人都心如明鏡。

  蔡金那番話,只怕就連他自己都騙不了吧?

  至于蔡金顯露出的殺機,倒也奈何不了他,他侄子究竟有幾斤幾兩,陛下難道就不知道嗎?

  準確來說,陛下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以來都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胡乃奇有著木劍升的輔助,而且胡乃奇又不要全是平庸之輩,畢竟,當初胡乃奇也一樣是一步步的通過科舉進入的朝堂。

  所以,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他只需要繼續禍水東引,只要證明了祝柏云不如木劍升,那到時候木劍升接替兵部尚書的位置,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至于胡乃奇的那邊,到時候胡德庸自然會重新指派一個信得過的親信,來接替木劍升。

  文武百官各懷心思,原本感覺自己勝券在握的祝柏云見狀,頓時生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對于半路殺出的胡德庸,他心里充滿了憤恨。

  反觀木劍升,在初聞之時,雙目之中不禁閃爍出一縷精芒,如果能夠更進一步,誰又愿意屈居人下?

  更何況,還是屈居與一個不如自己的人,木劍升心里雖然有些不滿,卻從來都是深藏在心底。

  對于蔡金與胡德庸之間的爭執,林英早已見怪不怪了,甚至對于這種局面,他還是喜聞樂見的,他選擇支持胡德庸,那也只是相對而言,胡德庸同樣也是一大蛀蟲,只是他的危害性,遠遠不及蔡金罷了。

  常言道,兩權相害,取其輕。

  有著胡德庸的制衡,蔡金還能收斂一些,如果朝堂之上只剩下了一個聲音,那對方的下一步,豈不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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