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先前就有傳聞,說是那蔡金大限已到,對方之所以讓人搜集這些妖胎,十有八九就是為了利用邪法延續性命,只要我們阻止了蔡金得到這些妖胎,那他的詭計就不會得逞,在沒了蔡金這個奸賊的禍害之后,我相信這個世界終會有重現光明的那一天。”那頭領并沒有從正面回答易安的問題,而是將話題又轉移到了蔡金的身上。
至于憑證,他自然是拿不出來,但這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就猶如易安先前所言,他同樣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對方的回答讓易安有些意外,這竟然還是一伙有志之士。
不過,他們的想法卻是有些天真,蔡金可恨歸可恨,但卻不是罪惡的根源,就算沒有了蔡金這個禍害,朝堂之上也可能會出現牛金,狗金,唯獨與蔡金不同的,也不過是換了個人。
“那這些妖胎,你們又打算如何處置?”直到現在,易安才終于對眼前這些山賊的印象改觀了一些,但事情究竟是什么,還不能聽對方的一面之詞。
而且,對方的那些解釋,還仍舊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
“實不相瞞,我們這次能夠成功,全部都是得益于另一位前輩,包括先前對前輩你使出的毒煙,都是那位前輩相贈,否則的話,僅憑我們這些人的實力,想要功成身退,簡直無異于天方夜譚,所以這些妖胎,本來是要交給那位前輩處置的…不過…”那頭領干笑一聲,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對方是什么身份?”易安眉頭一皺,原本這件事情就已經牽扯甚多了,沒想到竟又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雖然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但凡事不能只看眼前,要將目光放長遠。
那邪法廣為流傳之后,危及的可就不止他一個人了,而是天下間的無數修士,對于那邪法,他還是有著幾分了解的,那邪法修煉到深處,單憑妖胎之中的精氣,已經很難滿足對方的需求了,而修士的一身精氣也就成了對方的不二之選。
更可怕的,還是這等邪法的傳播,別看天下間的正道之士都是一副大義凜然,視那些邪法不屑一顧的模樣。
但那是這等捷徑沒有真正到了他們的手上,但當他們得到之時,又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了這偌大的誘惑。
不是易安看不起他們,而是人性如此,省下數十年,乃是數百年的苦工,假以時日之后,在這個大神通者不出的時代,還有幾個人是他們的對手?
如果按部就班,就猶如老道玄陽子,花費近乎百年,才終于有幸突破日游之境。
打個比方,如果玄陽子從一開始修煉的就是這等邪法,那他也就不會空耗百年之久了,有這百年時間,他最起碼能夠達到驅物,甚至顯形之境,都不是沒有可能。
“這…我也不知…就連這個消息,都是那位前輩傳遞給我們的。”那頭領若有所思道。
他們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阻止蔡金的詭計得逞,根本來不及想太多。
在經過易安的點醒之后,就連他都發現了其中的諸多疑點。
一時間,他有些舉棋不定了,這些妖胎就仿佛是燙手山芋一般,無論給誰都有些不太合適了。
不過,現在他再想這些,倒是有些多余了,他如今已經喪失了決斷權,就連他的性命,都全在眼前之人的一念之間。
“你又怎么知道對方不是別有用心,難道你天真的以為對方會不求回報的幫你們對付蔡金?你又如何知道對方是不是為了假借你們的手,來與蔡金爭奪這些妖胎呢?”易安冷言道。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算那神秘人的目的是為了對付蔡金,但對方又何必要假借別人的手,這點有些說不通。
至于那神秘人是否是因為自身能力不足,才選擇將這件事情交托他人之手,這個可能倒是不太大,但不論是不是,對方的來歷,以及動機都是充滿了疑點的。
“這…”那頭領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在經過易安的提點之后,他的心里其實已經動搖了。
撇開易安來歷不明的身份暫且不談,對方的這番話,卻是言之有理的。
“要鑒別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別有用心,其實很簡單…”易安說道。
那頭領一愣,隨即道:“還請前輩解惑。”
“帶我過去跟對方見一面,自然就真相大白了。”易安望著他,事已至此,他已經不能選擇置身事外了。
“這…”那頭領再次陷入了為難,就猶如方才易安所言,他現在是誰也信不過了。
那指點自己之人來歷不明是不假,但眼前之人又何嘗是來歷清楚的?
其實,他心里還是對先前幫助了他們的人懷有一絲敬意的,雖然對方有很大可能是利用他們,但對方給他的感覺卻不是奸詐卑劣的人,與其聽信一個將自己打傷的真正來歷不明之人,他還是比較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可是不答應的話,那他們還有離開這里的機會嗎?
況且,眼前的人之所以沒有殺他,又何嘗不是為了利用他。
“我對你沒有惡意的,方才對你們出手,乃是因為察覺到了那箱子外縈繞的妖氣…但那些妖胎究竟代表著什么,你心里可清楚?”易安解釋道。
對方眼里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戒備,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雖然對方的存在有些渺小,但對方卻是牽出那個神秘人的關鍵所在。
那頭領略顯茫然的搖搖頭,截胡那些妖胎,難道不是為了破壞蔡金的詭計嗎?
難道其中還有什么他不知情的隱秘?
易安開始將這些妖胎的真正用處,以及帶來的危害,開始娓娓道來。
只不過,他將其中的修士一詞,變成了武者。
他話音還未落,就看到對方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天下的修士,畢竟還是少數,但武者的存在,卻是人盡皆知,在對方看來,如果這等邪法流傳于世,造成的后果已經不足以用腥風血雨這個詞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