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幾個護衛見狀,連忙過去將陳文和扶起,他們雖然也受到了凌厲的攻勢,但都沒有傷筋動骨,更沒有性命之上的威脅,可是陳文和的情況,就真的有些不容樂觀了,如果再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恐怕還會落下傷殘。
“嘶…我的腿…快把我放下來。”
陳文和在起身的那一剎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一股鉆心的疼痛從腿上傳來,仿佛整條腿都斷掉了一樣,這跟皮肉傷的那種疼痛可不一樣,這是一種痛入骨髓的感覺。
那幾個護衛見狀,頓時暗道不妙,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們的失職之罪,勢必難辭其咎,他們跟陳家可不是雇傭關系,而是屬于一種變相的賣身,陳家掌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而陳文和對于陳家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陳家十有八九會將怒火發泄到他們的身上。
一時間,幾個護衛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這件事情說白了都是陳文和自己作死,他們甚至還受到了陳文和的牽連,只是這些話他們都不敢說,甚至都不敢表現出絲毫,陳家有著無數種辦法,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人間蒸發。
來不及想這些,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快些讓陳文和的傷勢穩定下來,他們連忙運轉自身的真氣,朝著陳文和傷勢較重的地方送去,這些真氣雖然不能改善陳文和的傷勢,但卻能夠護住對方的經脈,讓對方的傷勢不再惡化。
接下來只需要等待及時的救治就好了,到時候陳家勢必會請來數位名醫,有著他們的全力救治,相信陳文和身上的傷勢,還是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的。
畢竟,陳文和并沒有傷到肺腑,以及其他致命之處。
等做完這一切,陳文和的臉色,這才終于恢復了一點血色,有著幾個護衛真氣的護持,他身上的疼痛,倒也減輕了幾分,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心里的怒火,已經達到了一個忍無可忍的地步,他簡直恨不得將方才那些刁民都碎尸萬段,方可解心頭之恨。
只不過,方才場面混亂,他除了還記著為首幾人的樣子,對于其他人的印象,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
這件事情,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更咽不下心中的這口惡氣,不僅是那些罪該萬死的刁民,還有那個搶奪了他會元位置的易安,他都不會放過!
當然了,對于后者,他還需要謹慎對待,哪怕他有著家族的支持,在這件事情上也不得不小心,萬一敗露出去,那對他來說,可是無異于晴天霹靂的。
陳文和這般凄慘的模樣,周圍的不少人都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尤其是那些落榜的考生,他們心里本就對于那些考中進士的人有些嫉妒,這下看到陳文和的慘狀,心里也是忍不住直呼解氣。
直到現在,那些差役聽到周圍的細聲碎語,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眼前這個被揍成豬頭的人,竟然是方才念到的會試第二名,除此之外,對方還是兵部尚書陳大人的侄子,這樣的一層關系,可容不得他們不重視。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就奔到了陳文和的近前,一臉關切的問這問那。
陳文和的心里有些鄙夷,一群趨炎附勢的家伙,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倒也沒有表現出自己心里不滿的情緒。
這些差役的統領仿佛想到了什么,連忙朝著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天子腳下,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還愣著干什么,莫要跑了方才那些膽大包天的兇徒。”
那些人應該還沒有跑遠,他們現在追查下去,總能抓到其中一部分。
這也算是給陳文和一個交代了。
而且還能得到陳家的好感,這對他接下來的升遷,勢必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反正這也是順手之勞,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陳文和眉頭舒展開來,一想到懲治那些刁民的場景,他的心里就舒服了不少。
發生了這種大事,陳劍儒很快便火急火燎的問詢趕來了,對于陳文和,他一直都視如己出。
看著陳文和的慘狀,在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之后,陳劍儒當即冷聲說道:“那些兇徒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兇傷人,下一步豈不就是造反了?這件事情老夫稍后自會上報陛下,文和你且放心,你今日所受的傷痛,我定然讓那些傷人者百倍奉還!”
這個時候,一切的身份都被他拋到了腦后,如果不是他沒有權利直接調度軍隊,以及刑法,他真恨不得將那些該死的賤民碎尸萬段。
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他的介入,注定會成為一場糊涂公案,如果有著他的暗中施壓,那事情可就大不一樣了,他畢竟位高權重,底下的小官小吏巴結都來不及,對于他吩咐的事情,也會盡心盡力的去辦。
至于這件事情如何定罪,那也是有講究的,如果只是傷害他人,到時得懲戒,也是不痛不癢的,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要將那些人成功的擒獲,他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叔父…”
“你先安心靜養,別耽擱了一個月之后的殿試,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都交給我了。
”陳劍儒倒也沒有責怪陳文和的意思,先不說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陳文和的過錯,如果他再責怪的話,那可就無異于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了。
接下來的殿試,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平時,陳劍儒倒也不會這般的急切,可是現在卻是關系陳文和仕途的緊要關頭。
在會試之上,陳文和本來就失去了先機,如果再殿試之上再發揮失常的話,那只怕是一甲,都要跟陳文和無緣了。
除去腿傷,陳文和身上的淤青紅腫,很快便能夠消退,如果再配合上良醫的救治,悉心調養,應該能夠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恢復如初。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