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逵攻勢到來之時,陸云舒想要下意識的抵擋。
但一息都不到,他就感覺自己的身軀仿佛是被潮水淹沒,瞬間便失去了抵抗力,直接便被對方撂倒了。
羅逵的攻勢殺伐果斷,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更不廢話。
戰斗結束的很快。
其實也稱不上是戰斗。
這不過是一場單方面的戲耍罷了,陸云舒還是太愚昧了,就算利用了他一時的大意,得到了得天獨厚的優勢,卻仍舊未能改變自身慘敗的結局。
“我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你玩,就算是冤枉了你,今天也留你不得,怪就怪你跟沐藍走得太近了。”羅逵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無論事實如何,但他與陸云舒的仇怨已經是結下了。
他又不是大善人,可沒有那個閑心去化解這份仇怨。
仇怨一旦種下了,那再想剔除出來,可就難了。
只有將之摧毀,讓對方煙消云散,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陸云舒驀然回頭,目灼灼的盯著他,沉聲說道:“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跟你沒有什么好說的。”
“最后再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惡做多了,相信那九幽之地,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羅逵的神情之中閃過一抹陰霾,轉瞬即逝,緊接著又露出了一絲嘲諷,不屑道:“裝英雄是嗎?我之行事,又哪里輪得到你來說教,死到臨頭了,還逞一些言語之利,真是可悲。”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的那些親眷,從一開始我便助他們形神俱滅,與天地合二為一了。”
“不用感謝我,這些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惜了,你沒有見到他們當時那一雙雙絕望的眼神,哈哈哈。”
羅逵很享受現在的這種感覺,每次在看到別人流露出來的那股絕望,以及憤恨,但又奈何不了自己的表情之時,他都會感覺到一種無比的暢快。
沒錯,他就是在故意的刺激陸云舒。
他的行事原則其實很簡單,要么從一開始就選擇不得罪,雙方和氣生財,各退一步,互利共贏。
但這個條件卻是需要建立在雙方實力相當的這個基礎之上的,如果碰到一些實力不如他,甚至相差許多的人或勢力,那他還有跟對方講究這些的必要嗎?
直接將對方消滅,斬草除根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正確方式。
如果第一條行不通,那他便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讓對方消亡,如果心慈手軟,不慎留下漏網之魚,那就跟陸云舒所言一樣,到頭來必將自食惡果。
給敵人留下生機,哪怕對方的存在,再渺小,再不值一提,都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日,成長為參天大樹,給自己造成偌大的威脅。
所以,既然已經選擇了跟對方交惡,那他就不怕讓對方的心里再添一些憤恨。
反正到最后他都會毫不留情的將對方毀滅。
“你該死!”
果不其然,羅逵話音剛落,陸云舒就表現出一副怒目圓睜的模樣。
原來,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妥協,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暫時穩住他,從始至終全部都是謊言,而他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陸云舒猛吸口氣,對方的心機簡直太深了。
他心里不禁生出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沒有自欺欺人,他確實輸得不冤,別提什么卑劣手段。
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能制敵的就是好手段。
反之,就算遵從道義,到頭來也只是枉然。
就算你講道義,那別人也不見得會跟你講,甚至換來的還會是別人無盡的嘲諷。
“我該不該死不知道,但你卻很快就要死了。”羅逵冷笑一聲,對方那聲無能的咆哮,并不能給他帶來什么影響,甚至都影響不了他此時的心情。
過了一會,重回密室搜查的幾個護衛便回來了,只見他們的臉上夾雜著幾分喜色,顯然是已經有了不錯的收獲。
“可有什么發現?”羅逵直接問道。
其實他已經看到了護衛手中提著的那個小箱子,只是箱子密不透風,他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裝著些什么。
雖然知道這些的意義已經不大了,但羅逵還是想把事情搞清楚,他不喜歡那種稀里糊涂的感覺。
“回大人的話,我們在下面發現了這個。”護衛連忙將手中的箱子打開,露出了里面的廬山真面目,只見兩排明晃晃的刀具映入他的眼簾。
這些刀具奇形怪狀,每一件都讓羅逵感到陌生,但無一例外都彰顯著自己的鋒利。
除此之外,這些刀具之上還透著陣陣陰光,從表面看上去,就讓人感覺陰惻惻的。
陸云舒臉上沒有什么異樣,對于眼前的情形,他心里早有準備,不過,他也不怕被別人得到,普天之下,除了他,無人再能懂得這些寶貝的運用。
“這些是什么?”羅逵狐疑的問道。
看樣子,倒是有些像是一套法器,上面那些陰氣的波動,就證實了這些器具的與眾不同。
只不過,這些器具與他理解當中的法器又有些不太一樣,一時間,羅逵的心里有些舉棋不定了,眼前的這些器具,真是讓他聞所未聞,充滿了謎團。
他也沒有指望陸云舒能為他解惑,對方對他恨之入骨,又怎么會如他所愿呢?
果不其然,對于羅逵的話,陸云舒仿佛充耳不聞,反正他已經是抱著必死之心,也就沒有什么事情能讓他感到畏懼了。
哪怕是鬼城之中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指揮使,甚至是城主親至,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陸云舒都敢與之對峙一番。
“把他殺了吧。”羅逵擺了擺手,朝著護衛吩咐道。
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說實話,他還是略微有些失望的,但為了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而大動干戈,也是沒有必要的。
所以,他也就沒有耐心再拖下去了。
算算時間,那顧含光應該快要到了,接下來的當務之急乃是先解決了顧含光這個麻煩。
想到這里,他不禁瞪了一旁的王夫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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