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沒有?
徐楓眉頭微皺,他神識猛地朝外散開,可是依舊卻什么都沒發現,在他的神識范圍內,只有寒雨部的族人。
可是這股古怪的氣息為何如此清晰?
他眼睛一瞇,猛地將身前的窗戶朝外一推,只見一道血色的殘影驟然消失,徐楓臉色一變,直接躍出窗戶腳下浮現一縷淡金色光芒,朝著那血影追去。
但讓他驚訝的是,這看不清模樣的血影竟然速度快的出奇,絲毫不比他慢半點,甚至還要快一些。
不過這也是徐楓沒有全力爆發遁法的原因,那樣一來他所展露出來的實力恐怕會太過嚇人,而且,目前來說,他不適合在這里使用元力,但徐楓卻并未就此想要放棄。
他還有戰法。
“逐日!”
他的速度驟然暴增,原本浮現于身的淡金色的光芒已經緊緊地收斂入他的皮膚,這是逐日步進入更高層次的體現。
但是讓徐楓臉色一變的,這身前的血影竟然七拐八拐,在部落中的房舍中亂鉆八拐,竟讓他一時難以追上。
而且他從始至終都只是看到了對方的模糊背影和一片衣角。
不過這里的動靜依舊引起了寒雨部落巡邏隊的注意。
“什么人?!”
立刻有百夫長級別的高手狂奔而來,徐楓立刻高喝一聲:“敵襲!”
隨后猛地一躍而起,一拳朝著那血影砸去。
只是在激起一地煙塵之后,那血影竟然消失不見了。
徐楓一把揮散周圍的煙塵,在那血影最后停留過的地方用手觸摸了一番,果然感覺到了一股陰寒氣息。
這氣息竟然讓他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是這陰寒氣息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怎么回事?”
很快,因為徐楓的那聲敵襲,整個寒雨部的巡邏隊員都趕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寒莽千夫長。
“石千夫長,怎么了?”
寒莽一見面就皺眉問道,他在這里沒有看到任何打斗的痕跡,也沒有看到敵人的痕跡。
徐楓將他剛才從屋子里感受到,看到的景象,然后又如何追逐對方的,直到這里跟丟的過程講了一遍,寒莽也是一臉疑惑。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還從沒見過,看來此事要上報族長,對方如果真如此詭異,恐怕只有族長才能有辦法了,所有人今晚全部警戒起來,分散在各個路口,如果有異常發現,立刻吹響號角!”
“還有,巡邏過程中,全村都探查一遍,檢查看看各家是否有什么異常,如有異常,幾時來報!”
“是!”眾多戰卒紛紛應聲,隨后才朝著部落各處散去。
只是很快,就有一名伍長臉色陰沉的朝著兩人走來,同時支走了一旁的幾名守夜隊員。
“兩位千夫長,部落東邊的寒山家......出事了。”
寒莽臉色一變,和徐楓一起起身看向這名伍長:“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徐楓也是凝神聽去。
“寒山前些年戰死在了黑葉山中,他無妻無子,只有一個老母親,剛才巡邏隊員挨家挨戶去查探的時候發現,寒山的老母親死了......”
那伍長顯然已經看過現場了,臉色難看道:“我剛看了,老人死的很是古怪,渾身干枯,血液全無,似乎是血族所為,可是老人身上卻沒有發現任何血族留下的痕跡。”
寒莽看了徐楓一眼:“去看看?”
徐楓點頭,隨后三人一起朝著部落東邊臨山的一處石屋走去,路上,寒莽命令那名伍長將此事全面封鎖,不得外泄,同時讓其手下將小院徹底封鎖之后,三人才走進了這處小院。
小院很是整潔,顯然時常被人打掃。
“寒山他娘平日里對鄰里都很好,經常做一些獸肉羹送給巡夜的隊員,”那伍長臉色忽然有些悲傷道,“寒山活著的時候,就隊里對勇敢最堅定的一個,想不到......唉。”
對此,寒莽和徐楓都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穿過小院朝著屋子走去。
慘白的月光印照在院中,使得一切都變得有些森然。
院中的氣溫似乎比外面要低一些,那伍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腳步放緩,走在了徐楓和寒莽身后。
院子中有兩間石屋,一間門口擺著爐子,一間看起來就是住宅,所以寒莽帶頭朝著那間住人的屋子走去。
掀開獸皮簾子,寒莽率先走入屋子,不過他剛邁入一步,便猛地退了出來。
“好重的寒氣!”
寒莽低聲對著徐楓道,隨后竟然釋放出了一層戰氣就要再次走入,卻被徐楓一把抓住。
“我,先。”
在寒莽詫異表情之下,徐楓沒有做任何防備的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寒莽見狀,想了想后也收斂了戰氣,對那伍長道:“等在這里。”
隨后跟著徐楓的腳步進了屋,屋內很是干凈整潔,衣物,床被,石桌,都整整齊齊,一個黑色的大木柜子放在屋角,墻上掛著一張羊皮卷,上面似乎是一個身穿獸皮的男子,只是形容樣貌看不清楚。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只有躺在床上的一個老人。
徐楓和寒莽掃視了一眼屋子,忍著寒氣靠近了老人,看了兩眼之后便開始在屋內轉悠。
老人的面容枯槁,全身血液確實消失無蹤,雖然很不想這樣描述,可是徐鳳還是覺得老人此刻就像是一具皮包枯骨。
神識一掃,徐楓便發現老人渾身確實沒有一處傷口,更沒有血族殺人的痕跡。
似乎,她體內的血液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兩人在屋內四處查探了一下,包括那個大黑木柜子以及那副羊皮卷,可是什么都沒發現。
“我總覺得這羊皮卷上行的人不太像是寒山,”走出屋子后,寒莽對著徐楓皺眉道,“寒山以前就在我手下的一個百夫長隊伍里。”
“會不會是寒山他爹?”寒莽自語道。
然而徐楓卻一言不發,他也只能嘆氣。
什么異常都沒有發現,只有那滿屋子的寒氣。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在幾人離開小院后,那屋內墻壁上的羊皮古卷忽然好似被風吹起一般輕輕地晃動了一下,那畫中人就仿佛擺了擺衣袂,可是屋中哪里有一絲風的存在?
很快,羊皮卷安靜了下來,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嗚嗚嗚......”一陣無聲的嗚咽在夜空中婉轉飄蕩,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